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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明淮没去公司,在家陪容与。
容与坐在床头玩手机。
丁母给他发来消息。丁家效率很快,一晚上就查出张文凡确实曾和男人同居过。而且张文凡以前压根没有生意头脑,干啥啥赔钱,突然有一天就得到一名来历不明的财富,也没中彩票,跟走了狗屎运般飞黄腾达,这一切都发生在那个男人,也就是池渔出现后。
基本都能和容与说的信息吻合。
不过最锤的还是丁薇薇亲耳听到张文凡的那番话。丁家小姐伤心了一夜,今早醒来开始学习接手家族生意,决定让渣男滚一边去。
丁家父母欣慰得快哭出来,女儿总算不恋爱脑了。
丁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张文凡,昨晚派人去奇货说明情况拿回项链,同时准备一张法院传票送到张家。奇货也不同意白白损失三千万,他们不差钱,可也不愿意被骗。如果张文凡归还玉佩,奇货会不再追究,只是张文凡从此以后会上奇货黑名单,在章华市寸步难行。如果拒不归还,那就法院见,申请冻结张文凡名下所有财产用来抵押。
张文凡当然是还不上的,他的双鱼玉佩已经给了顾明淮。奇货绝不会为一块玉佩得罪顾明淮,所以只会把矛头对准张文凡。
这也是顾明淮收下那块玉佩的原因。
绝了张文凡一切生路。
张文凡也很有自知之明,连夜买火车票逃到外地去了。
这章华市他彻底待不下去。
至于资产被冻结,身无分文还即将被通缉的张文凡会在外地如何生活……那就不是容与关心的问题了。
张文凡逃到外地后,池渔的长明烛又增长一截,但烛火依然黯淡。
内丹还没有拿回来,生命之火就不会再亮,那个道士还没出现。
容与并不是很着急这件事,反正还有大半年。
“你跃过龙门之后就几乎与天地同寿了,迟早要活腻的。我帮你这么多,让我在这个世界多待半年不过分吧?”容与对魂灯里的池渔说。
“你有你想找的人,我也有我想见的人,我想见他想了九百七十二个沧海桑田,一个沧海桑田是你这个世界诞生以来的所有岁月。你能理解吗傻鱼?你不能,你才一千岁都不到。”
“好,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说定了?”顾明淮从门外进来,“你在跟谁说话?”
容与懒懒靠在床头:“我自言自语不行啊?”
“行。”顾明淮说,“给你洗了个苹果,拿去吃吧。”
容与扭头拒绝:“我不吃带皮的。”
“娇贵。”顾明淮拿起水果刀给他削苹果,“对了,这块双鱼玉佩给你。”
容与接过玉佩,拿在手中端详片刻,抬手就要砸。
“这个不许砸!”顾明淮立刻阻止。
容与看他:“给个理由。”
顾明淮说:“这是定情信物,两条鱼是我们,你砸成两半,我们就分开了。为了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小鱼儿能高抬贵手放过这块玉吗?”
容与盯他片刻,把玉佩小心收好:“算你理由充分。”
“吃苹果。”顾明淮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容与接过咬了口。
“甜吗?”
容与挑剔道:“勉强。”
“那怎么眼睛红了?我还以为是酸哭的。”顾明淮笑问,“难道是被我亲手削苹果的举动感动哭了?”
容与咬着苹果,桃花眼染着漂亮的绯色,难以言喻的明艳。
“是啊,今天一早醒来看到你没跑路,我他妈都感动哭了。”
第24章 鲤鱼跃龙门23
昨晚容与实在是累得慌,睡过去后打雷也叫不醒。顾明淮今早就没忍心喊他起床,也不能把人丢家里,干脆就没去公司。没想到这点天经地义的事,还能感动小鱼儿。
小鱼儿物质上奢侈得一般人都养不起,感情上又很容易满足。
容与眼尾红红的,跟抹了层胭脂似的漂亮,眸底水光潋滟,瞧得人心颤。大魔王逍遥于天地,从不伤春悲秋。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只怪这具身体是鲤鱼精,简直是水做的,泪腺发达。换作魔王本尊,他一生都不会有一滴泪。
“这么容易感动?”顾明淮道,“那这几天都不上班,就在家陪你。”
容与啃着苹果,含糊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我是请几天假,又不是撒手不管,怎么就昏君了?倒是你,又懒又娇,妖妃本妖,放古代得祸国殃民。”顾明淮打趣他。
“你才妖妃。”容与反驳,“我是比你更昏的昏君好吗?”
他可是魔王。凡人里那些酒池肉林的君主,在容与面前个个都能称得上俭朴。
顾明淮:“……”
自我认知很到位。
顾明淮看他:“还没问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他也是有些担忧。尽管和小鱼儿恋爱后就查过这方面的相关知识,事先也做足准备,可小鱼儿毕竟不是人类,鱼尾那地方更是知识盲区……
“我说不舒服,你难道就会不做了吗?”容与问。
“我可以加以改进。”
“算了吧。”容与咬口苹果,冷嘲一声,“还不如以前那次。”
“……”
室内忽然安静得可怕。
容与啃苹果的动作一顿,缓缓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
他是不是说漏了什么?
顾明淮面色瞬间从春暖花开下降到零下三度,声音冷得掉冰碴:“以前哪次?”
昨晚是他们的第一次。
容与镇定地打算再吃一口苹果,借此回避问题。
虽然只剩下一个苹果核了,有点无从下口。
顾明淮直接把他手里的苹果核抽走,扔进垃圾桶。
男人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在吃醋我心情很不好谁也别惹我”,气势还挺骇人。
容与毫不畏惧,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游泳。”
顾明淮把人拽回来,气极反笑:“当着我面跑,真当我是空气?”
容与摔回床上,随着惯性陷在柔软被褥里,还没来得及起身,唇上就压下一个侵略性极强的吻。
醋意大发的顾先生急于宣誓主权,吻得急切深重。撬开牙关唇齿相碰,掠夺容与口中淡淡的苹果香,霸道又汹涌。
所谓冷淡疏离,重度洁癖,在炙热的妒火与占有欲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再冷的冰山,遇见这团气焰嚣张的明火,也得融得什么都不剩。
顾明淮一手扣住容与的手腕,一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容与浑身竖起警戒:“我真的要去游泳!”
顾明淮把腰带扔到地上:“做完再游不迟。”
容与反对:“不行,会中途变成鱼的!”
“人鱼也不是不可以。”
容与殊死反抗:“我说的是鱼,不是人鱼。人鱼形态时消耗体力很危险的,你想啊,要是你和我做着做着,我突然变回鲤鱼,我会当场裂开的!”
顾明淮眼皮一跳:“……不要这么吓我。”
“我没吓你,是真有可能发生。”容与赶紧从顾明淮身下逃出来,有理有据,“你分身那么大,我本体那么小,血溅当场是必然结果。劝你三思而行。”
顾明淮三思过后,做出行动:“那上楼,去泳池。”
容与寻思着,这注意力是转移成功了?
……
这样想真是大错特错。
被顾明淮抵在泳池内壁上强制灌输灵气的时候,容与才知道这人抱着怎样的险恶用心。
——既然怕中途缺水,那就全程在水里。
容与双手环住顾明淮的脖颈,脚尖无法着地,被动承受着灵气。他趴在顾明淮肩头,咬唇闷哼,半晌才忍无可忍道:“顾明淮,你他妈的适可而止。”
顾明淮神色不变:“告诉我以前那人是谁,我就适可而止。”
“凭什么告诉你?”
“不说也没事,我们还能持续很长时间。”
“你快点儿的,我腿酸!”
“抱紧。”顾明淮轻笑,低声道,“我以前一看就觉得,这么长的腿,很适合勾在腰上。”
容与一边软得要命,一边骂骂咧咧:“你脑子里一天天想的都是什么,还洁癖呢,第一个该清洁的就是你的脑子……”
“小鱼儿。”顾明淮低头看他,“我不在意你过去有过谁,我当然会很嫉妒,但不会为此责怪你。我要的是坦诚,明白吗?”
容与嗤笑:“坦诚?”
那你还不是一声不吭就走了,你也配跟我说这个,你是全天下最没资格跟我提坦诚的人。
“行,我坦白。”容与讥诮道,“是个吃完不认账的骗子。”
顾明淮凝眉:“张文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