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心知肚明。
杜进澹既然选在此处伏击,分明毫不避讳,除了罪名罪证早拟得光明正大之外,大概还有些杀鸡儆猴震慑众臣的想法。
宫门外的喧哗似乎又静了下去。
不待他想完,眼前一亮,几枝枪朝他疾刺过来。
陈则铭翻身避过尖刃,从枪杆上一路滑过去,正落到一名兵士身侧,顺手将他腰间长刀抄入手中。
那将领大喝,“陈则铭还不弃械就擒,家人的性命还要不要?”
陈则铭不禁手中一抖,却就势挽了个刀花,让过胸前刀尖,抢上一步,将利刃悄无声息送入一人腹部,那人惨叫,挥舞着长枪倒下。钢枪落地,铿锵有声。
兵士见他杀人之举如行云流水,似乎顺手捻来全不费力,都是咋舌。
陈则铭足尖微挑,将那枪挑起握在手中。
他只有一刀时,已经无人敢近身,加上这杆枪更是勇猛无敌,刀枪过处,都是纷纷避之不及,立刻将包围扫大了一圈。
那将领大恨,跃了出来,“他只有一个人,怕他做甚?给我车轮战上!”
那兵士立刻分为两队,也不近身,轮着上前举枪刺击,待他攻来,又赶紧退后。他们也不急着拼命,只是消耗他体力。
陈则铭知道这样下去必将力竭而亡,却也无法可施。渐渐地,便感觉汗流浃背。
他心中惊骇,奋勇而上,趁隙击杀了几人。
兵士们纷乱退后,却始终围着他不放。
百官都出了朝房,目瞪口呆看这场毫无来由的恶战。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过渡,好多过渡啊,汗~~
小改一下,说详细点^^
第 11 章
11、独孤航走到保和殿,依稀听到一种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响动,他仔细侧耳倾听,那种若有若无的金铁之声让他的身体如弓弦般紧绷了起来。
将走到大殿时,他终于看到殿前广场上聚集着不少的兵士,他们围成一团,似乎中间困着什么人,拼杀声就从那里面传出来。
独孤航昨夜宿值,是以他从后宫走向前朝时候,并不需要经过朝房,也遇不着那些早已经惊慌失措的同僚。
他有些诧异,由于无人可问,他只能以自己看到的画面来判断所发生的一切。
兵士们的刀闪过之后,人们的身体之间露出了一个空档。
在那个狭窄的间隙中,一张他异常熟悉的面容一闪而过。
独孤航微怔,在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个瞬间,他已经点地而起,疾步往包围圈中冲了进去。
陈则铭不明白严青为什么至今没赶来,这个失误足可以断送陈则铭的性命,也可能是所有参与者的性命。
他在刀光剑影中回忆这项策划的漏洞何在,然而刀枪上传来的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导致他的思考难以持续。
玉阶上的将领看出他的疲意,大喜道:“取头颅者,连升三级。”
兵士们哄然应声,不要命地往前挤压,包围圈顿时小了几分。
陈则铭的呼吸渐渐粗重,额上的汗珠滚到他眼眶之中,他也无暇去擦,只能用眨眼的方式清晰视野。分神的以瞬间,天边渐渐盛的晨光闪花了他的眼,他有些昏眩。
那个刹那,他听到身后传来利刃破空的声音,带着死亡的气息往他脊背上袭来。
他的脚急忙退后,退路上却有几枝荆棘一样的长枪等着他,如同等待飞鸟投林。厄运似乎如影随形,再也逃不过。
最后一刻,一支剑从斜里徒地划出,击在那刀刃上。那声极脆极清亮的撞击,将原本致命的一招挡了出去。
陈则铭转过头,看见独孤航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犀利锐气的眸子。
两人目光交汇之处,陈则铭那种孤立无援无路可退的焦躁突然缓解了。
伏击的将官指着独孤航,“独孤将军,这人如今是朝廷重犯了,你还与他同流合污吗?”
独孤航直直盯着那将领,他眼中有疑问却并不答话。
那将领抬手,掌中握着一张纸:“杜相着刑部查证陈则铭谋逆一案的手令在此,你敢抗令?!”
独孤航看看那纸令,片刻后将视线重移到那将领面上。
那将领怒道:“大胆!你是朝中大臣,可不是陈府家将!还不赶紧退下!!”
独孤航紧紧抿着唇,置若罔闻。
那将见他面色阴冷,显然无动于衷,忍不住嘲弄般笑了几声,扬手道:“将这两名共犯一同拿下!”独孤航将背靠上陈则铭,警惕地环顾。
正当此时,朝华门外突然喧哗声震天,金戈之响如银瓶乍破般骤然而起。
众官大惊,纷纷回首张望。
玉阶上那将疑惑地往宫门处远眺,居然远远见到有大队人马,黑压压一片,声势浩大直往朝华门下疾奔而来。
看了片刻,不禁色变,急声大呼:“有兵变,紧闭朝华门!”
眼见皇城中居然起了兵事,朝华门外的百官顿时炸锅。
有见势不对,掉头想退回朝房中,却被眼前一掠而过的奔马吓倒,连滚带爬奔了回来的;也有想往朝华门内闯,被拦阻的兵士用刀砍倒的。
一时间,冲锋的骑兵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的朝臣搅成一团,冲势被阻慢了。
朝华门的守卫赶紧推动那两张钉着九路鎏金门钉的沉重宫门。
却见数十名身法驯熟的殿前司精骑冲在最前端,避过了诸多朝臣,风驰电掣般朝缓缓闭合的门页间直冲而入。一入门内,举刀回身便砍。
守卫们不敌,抱头鼠窜,弃门而逃。
紧随其后不断到达的殿前司骑兵立刻占领了此门。
大殿前,围攻陈则铭的军士们被这突如奇来的大军惊得骇然住手,那将领站在阶上更是目瞪口呆。陈则铭两人顿觉压力骤减。
而远处,马蹄重重如同奔雷,瞬间便由远及近,已至眼前。
待众军喧嚣声稍定,那阶上将领及所麾兵士已经被重重包围,堵在大殿之上。
肖攀云一身雪亮戎甲,立马于旗下,得意指着那将道:“庞大勇,你这百多人如何对付我三千兵马!”
庞大勇大惊:“殿帅大人,你这是……这是要做什么?”
陈则铭心中连称大幸,若不是安全起见,南门西门各安排了一路人马,此刻自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原本该以换值的名义先行入宫的严青诸人为什么至今未至?他徒地生了些不祥之感,心中惴惴不安,一时间却又无从追问。
正狐疑难定,抬头见大殿中走出一个人,蟒袍玉带,白须飘飘,却是杜进澹。
见眼前刀剑寒光闪闪,杜进澹居然很是镇定。
“攀云兄,这是干什么?万岁危难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