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已经只剩下了他和梵细雪两个人。
“怎么只有你在整理?其他人呢?”纪青川微笑着出言发问。
“有人要去打工,我代替他们留下帮忙。”梵细雪抬头看向发问的人,一双眼熠熠闪烁如寒星,纪青川当即便倒吸了一口气。
“你不用去打工吗?”纪青川是明知故问,来这里帮忙的大都是接受资助的人。
梵细雪笑了笑:“今天我也听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所以放自己一个小假,思考消化一下。”
梵细雪见纪青川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也走上台去,轻手轻脚地整理资料,纪青川连忙帮他一起整理了起来:“你能喜欢,我很高兴。”
两个人一起速度快了很多,临走时纪青川递给梵细雪自己的名片:“今天害得你一直到现在才收拾完,真抱歉。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
“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地方,食堂如何。”
梵细雪捏着名片,看着面前笑意吟吟的男人,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陆棠听他回忆到此处,捂住耳朵大喊不听不听:“你太没有警惕性了,怎么随便就跟那个衣冠禽兽走了!”
“那时候他还是个完美先生呢,我当然会动摇。”梵细雪苦笑:“而且我对气味很敏感的,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我特别喜欢的那种青苹果、薄荷、柠檬的感觉,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心很静。”
两人还相拥一起倒在床上,陆棠深觉没有把阴茎从梵细雪体内抽出来真是太好了,他立刻硬了起来,凶狠地挤弄着已经红肿的穴肉,直观地表达着醋意:“哼,接着说。”
梵细雪被他操得合不拢腿,连趴都趴不稳,只能紧紧抓住床单,张口像濒死般喘息,满脸都是眼泪:“你、你……啊!……你让我怎么说……”
陆棠在他肩头怨念地咬了一口:“你说你的,我干我的。”
陆棠的 起到了反效果,虽然梵细雪被他压在身下逞凶,但思绪却不可避免地走神到了纪青川身上。
纪青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梵细雪而言就像陆棠一样完美,甚至更甚,他没有陆棠那么执着的独占欲,懂得尊重和退让,给梵细雪的帮助也是润物细无声,这让一上来就进入金钱交易状态的陆棠很是嫉妒。
梵细雪的成绩优秀,应邀做了纪青川公司的实习员工,虽然一样是实习,也未见得纪青川多么偏袒他,但梵细雪还是会经常受到纪青川送来的各种资料,有大会议也会带他出席让他旁听,迅速便拓展了梵细雪的眼界。
两人谈恋爱谈得顺理成章,梵细雪凭借天生的细心和机敏做了纪青川的助理,纪青川过上了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的霸总生活,也是春风得意,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洁身自好,这让梵细雪很诧异,他其实已经做好了纪青川会按捺不住的准备,经历过年少的事,他不可避免地会倾向悲观被动。
一周年的时候纪青川给了梵细雪自己私宅的钥匙:“细雪,我心里现在只有你了,收下它,留在我身边。”
梵细雪并没有听出纪青川话语中隐含的偏执,他还沉浸在快慰中不能自拔:“我答应。”
然而生活总是要留下索套,就像吃一个奶油丰富泡沫绵密的大蛋糕,咬到最后一口才发现里面混入了砂砾,却已噎在喉头不得不下咽。
深入纪青川的生活,梵细雪才发现他也会做噩梦,白日里兜售梦想的天之骄子,夜晚要靠大量安非他命才能满头冷汗地入睡。但梵细雪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没有被纪青川私下的异常吓退,尽管在一起时间久了,纪青川越来越容易暴露出自己暴躁脆弱的一面。
他好像总在畏惧着什么,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
变故起始于纪家三小姐来访,她毫不客气地审查着年报账目,公司里有她的眼目:“纪青川,你真没用,要是把家业交给大哥和我,我们是不会让它缩水的。”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纪青川每次见到妹妹都会冷下脸庞:“就算你再想多少次也轮不到你,还是继续去钓你的金龟婿吧,否则你在这个家里还能有什么地位?”
纪三小姐恨得咬紧了下唇:“如果不是大哥出事,那老头也不会拿你当替代品,你还是适合摆弄摆弄画笔,现在这个位子你坐得不安稳吧?真可悲!”
每次纪家兄妹碰面都是不欢而散,纪青川口气森冷地吩咐:“以后再让我知道谁给她递消息,后果自负。”
那是梵细雪第一次窥见纪家和乐表象后的故事,其实人人都深陷在歧视和被歧视的痛苦之中,远不止性别带来的局限那么简单。
纪三小姐事业心颇强,看不起曾一心想做个艺术家的二哥,认为他自我放弃,很长一段时间内纪父也是这样想的,只有大公子对弟弟表示了全权支持。纪父认为家业不能交给女儿,也是大公子一直从中斡旋,并放手让妹妹去历练。
纪青川曾经抱着梵细雪呢喃过:“我大哥是个真正的好人……可是到了现在,我恨他,青月也恨他,如果不是他给了我们挣扎的机会,我们就不会这么不能接受现在的位置。”
长子遭受的飞来横祸对纪父而言是深深的打击,一向温柔良善的纪母也因受刺激过大病发,没多久就去世了,纪青川必须放下画笔,回家担负起这一切。
“青月以为是我非要和她争,可父亲已经偏执了,自从大哥死后他谁也不相信,更不相信我们这一双不肖儿女,他只能把我当成大哥,才能勉强面对现实,那么我就必须要成为大哥。”
“他已经很久没叫过我和青月的名字了,过年的时候他宁可抱着母亲和大哥的照片一起过。”
纪青川诉说这些事时已经能够很平淡,梵细雪却想帮帮他。梵细雪收拾出了他尘封的画室,想送给他当个惊喜,但纪青川的反应却是砸毁了画架,而后打了他,并撕掉了他的裤子,对他进行侵犯。
陆棠抱着清理之后的梵细雪懒懒地倚在床上,一人一杯热可可,听到此他紧张地抓住了梵细雪的手腕:“你没有想过逃吗?”
“一开始没有,毕竟我确实鲁莽了。我想让他多一点慰藉,但后来医生告诉我不能贸然刺激他。纪青川因为回家继承家业的事情,不得不和相恋了很多年的恋人分手,因为对方是个。分手后那段时间他开始酗酒,有暴力行为,我很久以后才知道。”
“但当时我还有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我想我已经比十几岁时勇敢了,既然当时没能面对霍云峰,我想试着面对他。”梵细雪苦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陆棠当心理医生一样倾诉起来,尤其刚才已经断断续续做了三次,但对方还是一脸妒恨:“事实证明,我做不了圣人。”
“那也不是你的义务。”陆棠客观地下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