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可司景在打架方面的成绩并不是开玩笑的。当年腥风血雨里头拼出来的,不说称霸,但打几个没经过实战只有空架子的普通人,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他腾挪躲闪,不仅没被打着半下,反而找着个机会眼疾手快,一下子便卸掉了对方手腕。
飞腿踹下一个,又借了一个的力扫倒了另一个。
白宏礼在门口给他放哨,听着里头乒乒乓乓的声音心都要跳出来。他不担心司景吃亏,就担心司景收不住,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在门外喊:“恩人,收着点!”
不要真给人打残了!
司景骑在对方胸膛上,把另一只手腕也给卸掉了,说:“好哦。”
几个人这会儿瘫软在地,方才几打一的嚣张气焰早已经散了个一干二净,瞧着对方以一挑多还占尽优势,不由得瑟瑟发抖。司景拍拍其中一个,说:“回头叫个医生,帮你正正骨。”
“……”
男人们惊恐地望着他,目光绝望。
这特么是人吗?
从某种意义上而讲,还真不是。
司景跨过他们,末了又回过头,摸了摸,“你们谁那儿有笼子钥匙?”
没半个人敢回答。司景抬起脚,虚虚压在了肚脐下头的位置,“没有?”
“有,有!”最边上的一个男人赶忙把钥匙掏出来了。
司景开了几个空笼子,找绳子捆住他们手脚,全都给塞了进去。末了把钥匙往房子中间的地上一摆,拍拍手,挺满意,“成,可以报警了。现在打电话给警察,就说抓住了几个偷狗贼。”
男人们的目光顿时更惊恐。
都打了一顿了还要报警啊?
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
司景才不管他们,摸出其中一个人身上的手机打了电话,把门虚虚一关,带着随行的大胖鲤鱼扬长而去。白宏礼跟在后头,这会儿眼睛里头更是钦佩,“恩人真是好身手。”
司景说:“一般般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间眯起眼,回头又看了一眼。
“怎么?”
“……”猫崽子吸了吸鼻子,“你闻到什么味道没?”
白宏礼没懂。
“什么味道?”
司景也说不上来,这味道有些熟悉,但并非是他近期闻到过的。他迟疑了会儿,又折返回店门口望了眼——店门虚虚掩着,并没什么异常。不远处已经有警方的灯闪着靠近了,司景重新拔腿离开,不再想这事。
被拐的狗大多通过寻狗启事和狗牌归还了,少数找不着具体主人的,也暂时被收容所接纳了去。这事还上了当地新闻,几个家中宝贝狗被偷走的主人千恩万谢,甚至提出了感谢金要感谢帮他们找回狗的人;司景趴在酒店床上盯着屏幕,瞧着里头那些蠢狗摇尾巴,忽然也有些想那条蠢透了的德国黑背了。
虽然智商不高,可忠诚度还是不低的。
司大佬喜欢忠心耿耿的下属。
况且看久了,那双充满热情的狗眼睛里也透着萌。
他翻个身,爪垫在手机上按了按,费力地按开了,点开视频。没过两秒,那边出现了阚泽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卸掉妆的脸,简单勾勒过后,眉眼愈发清晰俊朗,“小花?”
司景隔着屏幕给了他一爪垫。
到底得让我说多少次不叫这鬼名字?
阚泽不当这是打,无比自然地把嘴唇凑上来,在屏幕上印了印。司景莫名觉得毛爪子当真像是被对方碰触到了,带着点难言的酥痒,他猛地把腿收回来,丢给对方一个睥睨天下的眼神。
无奈眼睛大又圆,橄榄青的眼眸真跟画出来似的,看什么都像是在发射萌萌光波。
阚泽不出意外被萌到了,于是又凑近屏幕,亲了亲。
啧。
司景的爪子使劲儿蹭蹭床单,这老变态。
“小花想我了?”阚泽含笑问。
想你个鬼,想才怪呢。司景冲着他大声喵喵,示意他把二黑找来。
偏偏阚泽就像是完全没理解,仍然固执地占据着屏幕,“那再亲亲?”
司景把自己的大尾巴怼到屏幕上。
还亲呢,扇不枯你。
这会儿二黑也听见了动静,它和司景的革命友谊发展的挺快,听见猫叫声就亲切,立马一溜小跑着从客厅蹿进来,跃上床,对着屏幕里的毛尾巴啪嗒啪嗒掉口水,满含热忱地注视着。
“汪!”
司景也马上把猫脸凑过来,亲亲热热地喵了声。
“汪汪!”
二黑激动的在床上一个劲儿转圈,试图咬自己尾巴。它转的晃晃悠悠,偌大的身子把阚泽都给挤到了一边去,阚泽整整衣服,有些无奈,拉着颈圈把它向后拉,“这么激动?”
他说:“这几天,二黑跟楼下的猫都格外亲。瞧见就跟在后头追。”
可惜那些猫并没有司景这种广收小弟的愿望,瞧见只挺威猛健壮的大黑狗威风凛凛朝着自己冲过来,表情都跟见了鬼似的,炸了毛撒腿就跑。二黑抱着交朋友的心奋力追赶了一阵,却硬生生把好好的“找呀找呀找朋友”演绎成了“鬼子进村”。
可以说效果相当惨烈。
以至于这几天,阚泽都开始从物业管理员那里接投诉信了。
司景舔舔爪子,没把这当回事儿,“咪呜。”
那是因为它们还不认得你。
等我回头介绍一下,你们彼此之间熟悉熟悉,就好了。
二黑的狗头还占据着大半屏幕,阚泽抵着他的头,抵了又抵,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脸再度出现,柔声问:“小花在做什么?这几天吃的好么,睡的好么?”
“……”
司景抱着手机翻了圈,让摄像头对准床头柜上的猫薄荷,随即又转回来,面无表情看着他。
我过得好不好,你能不知道?
虚伪。
可这一转,倒让阚泽注意到了点别的东西,忽然间眉梢一挑,声音中笑意愈发浓厚,“小花刚刚脱下的……是什么衣服?”
……靠!
靠靠靠靠靠!
被发现了的司景尾巴毛炸起了一大团,立马用爪子去拍挂断键,可在视频结束的前一秒,那头男人的声音还是清晰地透过电波传了过来,“是我的浴袍?”
猫崽子挂了视频,又高举着四只脚在空气中使劲儿蹬了一会儿,有点儿羞耻,脑袋一昂,炸着毛冲上了床头柜,二话不说吭哧咬了分盆一口。
忽然被咬的猫薄荷又懵又爽,小心翼翼伸叶子护着他,不让他从柜子上掉下去。
司景荡着一身小软毛咬着叶子,却终究是没法使劲儿,只留下了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一圈小牙印。
猫薄荷抖着茎叶,像是在笑。
……还笑。
司景想。
再笑就把你吸秃了,放太阳底下晒干,啃个干干净净。
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