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的是恰到好处。吹得太猛,里头的气体灌的太多,便会猛地爆掉;要不疾不徐地慢慢来,才能把气球吹得又大又好。
吹气球还得记得收起牙,不然咬破了,纵然是再好的气球也上不了天。
阚泽这一项技术已然炉火纯青,俩小气球上天了好几回,到后头,立都快立不起来了。
司景环着他脖子,总算心满意足。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只是细细地喘息,不吭声了。
白宏礼和司景都缺席了中午的聚餐。
小分队逛完科技馆逛博物院,白宏礼口罩墨镜遮的严严实实,混在一群小学生里给俩妖怪当导游,还带着没见过电影的老古董去体验了把4D电影。
蛟龙对于电影很感兴趣,应当说,他对于所有能播放的画面都很感兴趣。上一回下山时,村里头都在打仗,还没见过这么多新鲜玩意儿,因此,当白宏礼与他描述了一下电影屏幕大小后,千年老古董顿时满怀期待,捏着票提前排队进去坐好。
只是这回的体验着实不太成功,买票时白宏礼由于怕暴路身份,匆匆选了排片最近的片子,没来得及挑选。结果进了放映厅才发现,他们看的是部动作片,全程一到武打镜头,电影院的椅子就像疯了似的上下抽搐,不断击打他们的腰和背部。头一回被打时,蛟龙猛地站了起来,冲着椅子就要来一拳。
“有暗算?”
“没,没!”白宏礼把他往下按,“这是为了让您感同身受……”
中途一个汽车爆炸,椅子差点儿把他们也给扔出去,白宏礼费了老大劲儿抓住把手,才没被晃飞。
这个镜头结束后,狐狸精一个劲儿伸手在地下摸索。
白宏礼问:“找什么?”
“眼镜,”狐狸顿了顿,憋屈道,“我刚才戴在脸上的金丝眼镜和电影院发的眼镜,都没了……”
他今日出门仍旧是长发。一头乌黑光洁的发丝一丝不苟束在脑后,为了配合着发型,狐狸还专程给自己配了副细细的金丝边眼镜,往鼻梁上一架,眼波斜飞,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他还满喜欢自己今日的造型,没想到毁的这么快,这会儿蹲下身,满地找他的眼镜。
一场电影下来,白宏礼心里开始跑马。
跑的是草泥马。
万马奔腾的那种跑法。
从放映厅出来的狐狸优雅地擦拭着睫毛上的水珠,那是刚才主角落水时影厅噗滋噗滋喷的,这会儿他头发都湿了大半,湿漉漉贴在脸侧,等能睁开眼后,又抽了新的纸巾去帮蛟龙擦。
蛟龙比他坐的位置更靠中间,湿的也更厉害,整个儿狼狈不堪。
“这就是你想带我尝试的,”蛟龙说,“被人打?”
这他之前还真没试过。
大胖鲤鱼夹紧双腿,“……不是。”
他道歉了几回,恭恭敬敬又把蛟龙往外请,一面请一面胆战心惊。
这不会把妖得罪了个彻底吧?
他之前也没看过4D电影,本想着比3D还高一级,效果定然不错,哪知道是这种效果不错——白宏礼想想千年的老妖能被折腾的差点散了架,只能选择安静如鸡,只在路上静静想,自己果然是不适合做这种人情世故的活儿啊。
他正欲发条短信给桓俞,却忽然见蛟龙的脚步停住了。
“前辈?”
他问。
蛟龙猛然扭过头,像是在人群中搜寻些什么;随后,他迈开步伐,大步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那边人流密集,吵吵嚷嚷,似乎是在围观,白宏礼与狐狸精费劲儿地在后头追,几乎要追不上他的步子,“前辈!慢点……”
蛟龙闻到了血腥气。
那气息与妖气糅杂在一起,让他瞬间一凛,意识到这次下山的目标恐怕近在眼前。在狗贩暴毙之前,他并未怎么将这趟差事放在心上,一个小妖,遇着了灭了便是,也无需他去费心神搜寻;可将手伸向司景附近,这便是蛟龙绝无法容忍的了。他助的司景成妖,司景也自然便在他的庇护之下,如今有人手长伸了进来,那也只有他帮忙剁了。
他快走几步,挤过了人群,终于看见了这些人都在惊恐地抬头望着的究竟是什么:就在面前的大楼上,有一个身影被高高吊在了窗外,他的手和脚还在不断挣扎,但钢丝牢牢锁住了他的腰,让他于高空之中悬挂着。那钢丝承受不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已经深深嵌入了他的皮肤,有滴滴答答的血从上头滴下来,消防官兵已经赶到,正在组织援救,只是云梯短时间靠近不了,上头几层的门和窗都被锁死了,蛟龙抬头望着,忽然拨开面前的人,就要上楼。
“这位同志,您不能靠近。”维护现场秩序的消防队员拦住他,“我们正在采取救援行动,请退后。”
白宏礼气喘吁吁挤过来,也把他往后拉,压低声,“前辈,这咱们暂时不能管……”
“啊!”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尖叫声骤然而起,白宏礼抬起头,上头的钢丝已经断掉,男人从三十四层的高楼上猛地坠落下来,轰然塌在了地上。
巨大的血腥气与冲击力一同铺面而来,白宏礼不适地屏住呼吸,侧过头。蛟龙却没动。他的目光仍然牢牢盯着楼上,就在男人掉落的地方,他瞥见了张靠近窗户的模糊人脸。
那人在笑。
第53章 第五十三只小猫咪
现场人多眼杂,等蛟龙寻着个空隙找个方式冲上楼时,楼上早已没有任何人的影踪。为防止被逮住当作嫌犯,蛟龙也只得先从上头下来,白宏礼和狐狸都等在楼下,问:“前辈?”
“先走。”蛟龙说,“司景呢?”
司景已经出了门,这会儿正坐在车里,颀长的小腿勉强伸展开,抵着车壁,专心致志从车的储物格子里头翻小鱼干。翻了会儿,他不太满意地啧了声,“我的鱼呢?”
阚泽坐在驾驶座上,也朝储物格里看了一眼,“——没了?”
司景一把把箱子掀开,里头干干净净,只有半包没用完的清风纸巾。他强调:“上次我看时还有小半袋的。”
怎么这会儿一根都没了?
司景犹然不信,又伸着手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连座位底下也找了,只寻出了片没拆开的口香糖。他两三下把包装拆了塞嘴里,含糊不清地兴师问罪,“哪儿去了?”
阚泽还真说不出来。
他顶着这小祖宗灼灼的目光跟着找,遍寻不着。
司大佬相当不乐意,拍了把大腿,再次强调,“那可是我的!”
我特么带过来之后攒着吃,一天就吃几条,好不容易才攒到现在的!
阚泽知道他护食,拿他毫无办法。
“小花乖,别皱眉头——等待会儿回来再给你现炸好不好?正好那些也不新鲜了,吃了怕小花不舒服。”
司景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