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柳观文 秀才遇到闻不就
“嗯?”闻不就疑惑,从未见柳衿如此讨厌一个人,心中顿时来了兴趣。
“相公,我那堂兄是个秀才,以为了不起,这也瞧不起那也看不上,烦人。”柳衿不满道。
“行,那我离他远点。”闻不就牵着他手,两人往外走去。
正房门大开,五辆马车停在门前。
一满身富贵的女子了车,柳母笑盈盈迎上前去。
“我的好妹妹,你来了。”
“嫂嫂!”
两位有钱人家保养得当的太太站在一起亲亲,像亲姐妹。
“快进来说!”柳母牵着她往里走。柳父的弟媳叫王月,性格比柳母活泼。
“嫂嫂,我许久没见你,但瞧着一点没变,还更年轻了!”王月张嘴就夸。
柳母开心笑道:“哪有,你比我年轻,我已经老了!”
“老什老,一点不老!”
两人从门走到正房一路“叽叽喳喳”,好似有万千话说不完。柳父瞅来瞅去,瞧见跟在大家后面的一男一女,连忙道:“这不是我观文侄吗?快带着你媳妇过来瞧瞧!”
大家在正房坐好,王月子柳观文带着媳妇给柳父柳母问好。
柳观文面容颇为英俊,只是一脸冷漠,耷拉着眉眼,身量单薄,看上去不好相处。他媳妇名为孟和,举止大方,语气温柔,柳母见了就喜欢。
“真是一对金童玉女!观文成亲时我只呆了两天,当时就觉得这姑娘好。现见了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快过来。”柳母让孟和过来,褪手上镯子带到她手上。
“大娘,我不收……”孟和连连推拒。
“大娘给你,你就收。”王月朗笑道,“我这次来给衿带了好好东西,你收她一镯子,算给娘省一点。”
满堂大笑,柳观文嘴角也露丝笑意。
这时,门帘掀开,各房姨娘带着孩子过来。
王月撇嘴,小声对柳母说:“嫂嫂就是心宽忍,要是我,这些人早发卖去,你看柳如海敢不敢把人带回家。”
柳如海是柳父弟弟,柳父大名柳如山。
柳母叹了一声,道:“倒不至于。”
不过她心思一转,笑道:“也亏这些人,反倒成了我好事。”
“哦?”王月脸上露分纠结,“嫂嫂,衿不是一疯子……成亲了吗?”
王月话音未落,门外小丫鬟开开心心叫道:“姑爷爷来啦!”
屋妾室的姑娘小姐,连旁边站着得丫鬟都直起身子,脸上换上好看的笑。
王月看了一愣,脑袋上冒大大的问号,她打眼瞧去,见己又又乖的侄率先进门,心中的怜惜立马化为天边柔云朵,脸上笑还未张开,又见他后面跟着的年轻男子,那笑顿时僵在面上,瞧上去有分笑。
“这……他……”王月拽住柳母的手,指着
闻不就说不话,只会点。
柳母哈哈大笑,帮她确认:“没错,这就是我家衿的夫婿,柳家的姑爷。”
“啊!”王月拍大,嗓子总算通畅,“我的天呐!”
她跑过去拉住闻不就的手,又又拍:“你是闻不就?我的天你不是丑如恶鬼的疯子吗!害我哭了好几个晚上。”
她扭对己子说:“你读书人那词怎说来着?蓬荜生辉!”
“这人一进来,真真的整个屋子都亮堂了哈哈哈。”
闻不就笑着看着她,觉得这个婶婶十情,眉眼明亮,一看就是快人。
他回道:“这个词应该用于二婶身上。二婶花容月貌,您来看望我和衿,真是蓬荜生辉,不胜荣幸!”
王月“咯咯”笑,“真是好孩子,比我家只会读书的死木好多了!嫂嫂,我拿观文阿和跟你换好不好。”
“那不行。”柳母连忙摆手。
众人坐好,王月围着柳衿闻不就问个不停。
“好了?怎好的?好的时候梦到什,爱什,爱吃什?跟柳衿在一起开不开心,柳母好不好柳家好不好……”
闻不就不厌其烦,仔细礼貌回答,王月悄悄给柳母竖起大拇指,心惊叹,暗道己眼泪没白,天上神佛开了眼,好人总算有好报。
柳观文见他寒暄许久,心中不耐烦,他问闻不就:“你是闻不成的弟弟?”
闻不就点,“是。”
柳观文道:“我听闻你哥素有才子之名,年还去京城读书,不知你你哥比起来,学问如何?”
闻不就歉然道:“我以前脑子不清楚,没读过书。”
柳观文脸上露嫌弃神,放杯。听到闻不就没读过书,竟然扭过不想理他。
闻不就:“……”
王月面尴尬,道:“我这子心高气傲,读了两本书考个秀才不知道己是谁。”
柳观文反驳道:“万般皆品惟有读书高!不读书不知礼,我不愿跟无礼之人打道!”
王月怒斥:“我也没读过书,也是无礼之人吗?”
柳观文抬着,一脸倨傲。
闻不就见场面尴尬,连忙道:“二婶这次来家里打算呆几天?”
王月感激地看了眼闻不就,顺着台阶来,道:“之前你跟衿结婚太仓促,我都没赶来。我心里愧疚,带着贺礼上门赔礼。”
柳母忙道:“什赔不赔礼,我知道你的心意。”
王月连忙让人把贺礼抬上来。
柳家人跑去车上卸东西,锦绣绸缎、南珍品、外玉雕以及文古件,整整辆车,十几箱子摆在正房地板上。
“怎这多?”柳母皱眉道,“太贵重了我不收。”
王月笑道:“这不是给你的,是给衿的。衿手里有钱,别人不敢欺负你。”
闻不就闻言轻笑:“二婶说我
?我不敢欺负衿,衿这有钱,我得好好伺候他,让他养我才是。”
几人哈哈大笑,唯独妾室那波人看了眼地上的箱子,又瞧了眼柳衿,咬碎银牙。
“这些东西算算也得千两,听闻柳爷家中有钱,这一看确实如此。”姨娘轻声道。
柳芽摸着手掌木珠,瞥了眼柳观文和他妻子,低声道:“姨娘说的是。”
“又是柳衿,柳衿到底哪里好?为什这些人都想着他?我就不是柳家人了吗?”柳眉恨恨道。
柳家最小的女柳俏依旧面无表情,道:“姐姐只想己没有,不想己有什。何况婶是为哥哥新婚贺礼,与你何干?”
“我不理你,你总是向着别人说话!”
这些人窃窃私语,往日嗓门最亮的柳叶这时皱着眉头瞟瞟闻不就,又瞟瞟柳观文,内心叹气,心道鱼和熊掌不兼得,柳观文不如闻不就英俊,她还是选择闻不就!
而且闻不就也有钱。
她沾沾喜,仿佛闻不就以成她砧板上的鱼,任她拿。
柳观文指着一个箱子对闻不就说:“这是我为你备的贺礼,里面是我读过的书。书中有黄屋,你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为柳家争光。”
闻不就摸摸鼻子,道:“多谢堂兄好意,只是我已从商,没有读书打算。”
“你!”柳观文来气,拍着桌子道:“荒唐!荒唐!”
“士农工商,商最为低贱,你不知上进!”他指着闻不就鼻子道。
闻不就无语道:“若说商者贱,咱两家皆为富商,你敢言父母低贱?再者你醉心读书,不为衣担忧,还不是叔婶供养起你。”
“你不知感恩,反而在此轻言商贱,真是不知所谓!”闻不就说,“在我看来,士农工商皆为平等,若一环,整个国家无法运行。商人奔走,开店摆摊,为人提供商品,公平易,赚取钱财养家糊。若大为富一方,为他人提供活计,又为国家缴纳税使国家富强。”
“倒是堂哥你,读了这些年书,成什事?”闻不就反问道。
柳观文被他堵得讷讷无言,挥袖骂道:“牙尖嘴利、巧言如簧,你商人无商不!”
闻不就笑着接道:“中窥豹、一叶障目,看来堂哥您这读书人实在以为是。”
“我!”柳观文气的红彤彤的脸指指己,又指向闻不就,“你!”
孟和连忙抚摸柳观文的胸膛帮他缓气,柳观文耳朵也变成红色,挥开她的手,道:“无礼,圣言道相敬如宾!外人面前怎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