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铁生微微一愣。

    他淡淡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是觉得我有问题?”

    宣秀秀等着他正面回答。

    没想到,这家伙反而把问题又抛回来了。

    她哭笑不得道:“我发现你神神秘秘的,虽然你是特殊部门上班的,我也理解,可是这次老古村一行,你对曹爷爷的事儿半点不惊讶,好像什么都知道,我觉得不对劲。”

    加上她老早就想过,他为啥姓张不姓孟。

    如果他真的姓“孟”,虽然名字叫孟水生,不知道为啥,她的心就开始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孟铁生。

    他倒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般聪慧,怀疑起他的身份来。

    “你在怕什么?”

    他目光定定望着她。

    宣秀秀的嘴角抽了抽。

    这事儿咋说呢?

    难道要她说,你活在一本书里,书中有个孟铁生的男主,男主之下全是炮灰,如果遇到男主就麻溜儿跑路……

    她当真这么说,指不定要被当活鱼给烤了。

    宣秀秀黑眸圆睁,露出白皙贝齿,咬着腮帮子道:“这是我在问你,你该老实交代,怎么反而被你追着问了?坦白从宽,懂不懂?”

    坦白从宽?

    她连这都知道。

    孟铁生忽而失笑了。

    这丫头神经崩得紧紧的,倒不像诚心怀疑他,反而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她心里,应该是不想去面对。

    就好像他一旦告诉她真名,她就要撒开脚丫跑路一样。

    他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错觉!

    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告诉她真实身份的时候。

    撒出去的网,只抓住几条小鱼儿,警报没解除,他俩还没法领证呢,一旦证儿打下来,被人知道张水生和孟铁生是同一个人,又刚娶了娇妻。

    那绝对是将秀秀送炭火上烤。

    他很清楚,只要向那群人撒播消息,宣秀秀就是曹世功的接班人,用她做诱饵,势必会挖出这一条藏得至深的特务线。

    但他不想冒险。

    哪怕她的武力值不俗,也绝对不行。

    一群没人性的疯狗。

    谁知道他们心肠歹毒到什么地步!

    这次行动他扬言,一个叫张水生的后生辈在老古村得过曹老恩惠,为迷惑京都一群傻子,他还特意说他在孟家湾正撒欢,准备去老古村碰碰运气……

    估计有人急眼了。

    他们怕“孟铁生”遇到“张水生”,提前一步抢走曹世功留下的宝书。

    所以疯狗这才暗中散播消息,想让老孟逼他回京都,没想到被嫂子劝住了,最后让阿冷独自一人来老古村。

    不管怎么样,既然秀秀有了疑问,他这个问题还是得回答,不然她越想越岔,以后他想跟她解释,她只怕都会认为他不诚实!

    孟铁生望着她,语调平淡又沉稳。

    “三叔本姓张,被送到孟家养,他才改姓了孟,张姓才是本家姓。不过,姓什么都不能改变他是我三叔。”他缓缓道。

    二叔三叔的父母在战乱中丧生,被孟家收留抚养长大,也为了不让三叔不好想,从小就没告诉他领养这事儿。

    直到三叔成人,他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融入京都的圈子,他家老孟就让三叔自己选择,是跟着他们留在京都,还是去农村。

    三叔毅然决然来到老孟家的起源地孟家湾。

    至于张家……

    那个村落里的人随着战乱各方流窜,亲戚散落各方,居无定所的。

    所以,造出一个“张水生”不要太简单。

    “原来是这样。”

    宣秀秀感叹一声。

    同时,她悬在嗓子眼儿上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某个瞬间,她还真有点担心。

    只要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男主,啥都行!

    “吃饭吧,我做了一大锅呢,吃不完明天就着锅底又是一顿,反正温度低,吃起来也方便。”宣秀秀笑道。

    孟铁生见她眉眼荡开笑容,心里倒是有一丝丝的紧绷。

    不知日后同她说明一切,她会不会以为他存心骗她?

    他倒真没这心思。

    纯粹是碰巧了,事情也落在这个点上。

    以秀秀大方不扭捏的性格,她应该能理解他的……

    想着,孟铁生安心吃起饭来。

    次日。

    宣秀秀正常去上学了。

    她回到学校,田朦想她想得快委屈了。

    “秀秀,你知道吗,我当初说要去你家找你,我妈非不让,总说我是捣蛋精,会给你惹祸什么的,其实我没有——”她抱着宣秀秀不撒手。

    宣秀秀失笑不语。

    她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快入冬了,上次的棉衣我晚上给珍姨送过去。”

    “好啊,好啊。”

    田朦开心坏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宣秀秀回家佯作回家拿衣服,回去见孟铁生不在家,桌子上还留了字条说他很忙,不回家吃晚饭。

    她欣然点头。

    从空间转移出两件冬袄就出了门。

    等她抵达范美珍家时,屋中来了王炳新夫妻俩,桌面上摆着瓜果之类的,见她过来,一个个都站起身来。

    宣秀秀笑着打招呼。

    “王叔,梅姨。”

    她走到两人身前时,发现刘梅整个人面色红润,喜气洋洋的,见到宣秀秀就对她交口称赞。

    “秀秀,上次多亏你的药,我的病完全好了,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打听你,想拜托我转达一下,看你有没有空,如果有空,他们出多少钱都愿意……”刘梅兴奋不已道。

    上次喝了宣秀秀的药,她多年久治不愈的病好了,最近还传来喜讯,不多久就可以要上宝宝了。

    没有比这更令人兴奋激动的。

    王家恨不得把宣秀秀当菩萨供起来。

    之前因为秀秀太忙,一直没有单独给安安看诊,他们就拿了范美珍柜子里的美白膏,安安用了一阵子,脸白净得跟刚剥的鸡蛋一样。

    麻子全没了。

    这下就不愁丫头以后说亲啦。

    秀秀是王家的大恩人。

    “谢谢梅姨好意,我现在还在读书呢,没有正式的行医资格,就不随便接待病人了。”宣秀秀婉言拒绝道。

    她会医术不假。

    在得了王炳新上次的宝贝后,医术也在一天天提升,现在一般的疾病基本难不倒她,但她并不想做医生。

    正儿八经坐诊的医生,治好了病人,是神医。

    没治好,那就是庸医误人!

    且不说名声累人,她也不想一天到晚坐在椅子上替人把脉开方子,关键是很多药品在外面药店买,效果根本比不上福运空间的。

    她又不想继续做个药材商人。

    今生今世,她想换个门道。

    “那可惜了,最近县长的儿媳妇得了怪病,把人快愁死了,寻遍名医都无果,我还说找你试试看。你看,他们家还提前拿出点诚意……”刘梅道。

    她打开自己的背包。

    但背包一开启的瞬间,她花容失色惊呼。

    “哎呦,这可怎么办啊,东西被我摔坏了,完蛋了,我这回只怕是要成罪人了。”刘梅快哭了。

    “主人,有宝贝,宝贝。”团子兴奋叫嚷着。

    宣秀秀凑过头去看了一眼,却见一个其貌不扬的飞天猪酒壶,外层裂开一道口子,看起来像是坏掉了。

    但她开启紫瞳一看,好家伙,又是个冒着玄光的宝贝。

    “主人,这宝贝外层是虚的,内层是一件紫玉镶金兽玛瑙酒壶,出土时就只产出一壶一杯,是件唐朝酒器,不管是在当时,还是现在,乃至以后都是空前绝后的,不过受到外力所致,壶身被摔出裂痕。”金金开口道。

    最为关键的是,这玛瑙酒壶因为被一些能人使用过,只要修复完整,本体显现,倒入的酒液会迷人心智。

    但凡酒入了肚肠,喝酒之人能受制于酒壶主人三分钟,说出藏在心里的话……

    “这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