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东听到她的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半天,他憋出一句话:“姑奶奶,捎上我,我也想去……”
孟铁生瞪他一眼。
他故意道:“秀秀,这家伙没通行证,想到处乱跑,应该是想蹲号子。”
钟毅东快急坏了。
他连连表态:“我带了相片,明天就去办居留证,到时候跟你们一起去,姑——”
“奶奶”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就被宣秀秀打断了。
“你再喊我姑奶奶,我就不带你去!”宣秀秀瞪圆了眼道。
钟毅东傻了:“可是我爷爷吩咐过,一定要对姑奶奶尽孝心,不能僭越,这是祖训,我,我不喊你姑奶奶,那喊什么呀?”
就像不让他对着爷爷喊爷爷,难道要喊钟志向同志?
“主人,姑奶奶也挺好了,总算不是姑祖母,或者太奶奶,祖母之类的,那就笑死人了,哈哈哈哈。”团子幸灾乐祸道。
它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宣秀秀一阵心塞。
她用意念对博山炉道:“你去替我踢它屁股,这一次我不会拦你。”
“主人,饶命啊——”
空间里顿时吵吵闹闹的,叫嚷声此起彼伏。
宣秀秀可管不着。
敢嘲笑她,团子的胆子应该是肥了。
她秀眉一瞪,对着钟毅东道:“就喊秀秀,既然你认这个亲,就听我的。”
“是,姑奶——啊,秀秀。”钟毅东艰难地改口。
他太难了。
从听说一个小女孩是他姑奶奶,他就一路上都在适应,在接受现实,直到见到她,一声“姑奶奶”喊得别提多亲切自在。
他喊得心甘情愿,也就彻底接受宣秀秀是他姑奶奶的事实。
可现在又改回来,总让他有种对着爷爷勾肩搭背,喊一声“老钟”的错觉……
但宣秀秀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认了他。
这可比什么都开心啊。
他很乐意。
没多久,三人收拾好行李就准备出发。
宣秀秀就去学校跟老教授告别,提前给他拿点水果。
期末考试也陆陆续续都考过了,她稳居班级第一名,这一点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班里同学也习惯了小仙女是第一的事实。
她还接受了学校的奖学金。
林教授听说她要去金乌,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是挺诧异的。
不过,一听是金乌,他倒是想起一点与之相关的事儿。
他道:“金乌有古代遗失的南翼古国遗址,你有空刚好可以去看看,上次国外一个洋人寻到一个墓穴,挖出过一堆文物,还在报刊上发表论文。”
当时还引发过轰动,说是发现了当时那个年代非常先进的文明。
听到教授这番话,宣秀秀点点头,给老教授拿了一批最近刚炼制出来的提升免疫力的丹药,递给他道:“教授,这是我刚炮制的,你每天一颗吧。”
林教授感激不已地接下了。
他也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鼻烟壶,对她道:“这个是我无意中得来的,你拿着吧,以后说不定能换点钱。”
宣秀秀紫瞳一开。
哇塞,这可是紫气的好宝贝。
没想到教授还想着留给她,一时间,她又是感激又激动。
她开心地接下,又拿了一袋冰糖橙子,这才跟孟铁生一起离开。
去金乌的路途十分辛苦。
绿皮车坐得人很难受。
宣秀秀后世是个空中飞人,几小时飞机都觉得很难受,更别说几天几夜的火车,还是纯坐的那种。
后面,她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
等抵达金乌后,钟毅东兴奋得大叫。
孟铁生带着宣秀秀走远点,免得被人觉得他们认识一个二傻子。
二傻子钟毅东对此毫无所觉,一路异常兴奋激动。
刚出车站,就有一辆车过来。
“请问,是宣秀秀同志吗?”司机看向宣秀秀问道。
宣秀秀一脸懵逼。
这人怎么会认识她的?
孟铁生牵着她的手道:“我昨天给宣老同志发过一通电报,担心你一路舟车劳顿,太受苦了,你会不会生我气,擅作主张……”
先斩后奏做得好啊。
这会儿她就算是想生气也没法。
毕竟他也是为她着想。
等回去再说。
他们一起坐上车。
车子一路扬尘,飞起不少沙石。
没多久,他们抵达一处高大的青砖黑瓦的大房子前,车子送他们抵达门口,转身就开走了。
门口站着两名警卫。
他们还没进去通报,就听到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一位老人拄着拐棍走了出来,看向提着行礼,风尘仆仆的三人,矍铄的双眸缓缓移动着,最后落在宣秀秀脸颊上,瞬间……老泪纵横。
“你,你是……秀秀。”
老人双眸挂着泪花,颤颤巍巍的身躯带着一丝风烛残年的冰霜,在遇到宣秀秀的这一刻全融化了。
他又激动又兴奋又满是深深的……愧疚。
终于在有生之年见到她了。
见他们还站在门外,他激动地招呼着。
“进来,快进来——”
老人久经战场,没想到在一个孩子面前,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这时候,身后走来一道身影,一名中年妇女面容严谨,视线如刀,快步上前来,扶着老人道:“爹,你怎么这么激动,我——”
她刚说完,目光一下就扫见了门口站着的宣秀秀,在见到她的面容时,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爹,她,她是……”女人激动不已。
她被她爹连夜拍电报,让她赶过来,半点不准迟到,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跟大嫂一模一样的少女。
难道是……
“是的,她就是你大哥的亲闺女。”老人眼泪没停过。
一听到这话,中年女人激动得跟个什么一样,肃寒的脸瞬间变得像个孩子一样,神色动容又不受控制。
“爹,大哥他,他终于等到了吗?呜呜呜,呜呜——”中年女人失声痛哭起来。
“宣将军,您老别激动,我们既然都来了,就进屋好好说吧,秀秀她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有什么缘由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孟铁生道。
老人一见到孟铁生,连忙擦了一把泪。
他沉吟道:“你说得对,既然都来了,大家都进屋谈,我们去玄驹的屋子里,让秀秀见见玄驹,他还吊着一口气,一直不肯咽气,就是不甘心没找到闺女……”
中年女人叹息一声,脸色十分悲痛。
她招呼着宣秀秀三人进屋。
虽然没有问其他两个人是谁,但只要是跟着秀秀一起来的,就是宣家的恩人。
“走吧。”她快步上前,搀扶着老人。
不多时,在他们的带领下,宣秀秀三人进了一间空旷的房间,一张木床上躺着个男人,骨瘦嶙峋的,手臂上吊着水。
他毫无生气,在生死边缘上徘徊。
“秀秀,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宣玄驹……”老人含泪道。
第199章 生父受伤的原因
躺在病床上的亲生父亲……
宣秀秀一时有种难以言喻的百味陈杂。
她有想过,宣家人没有来找流落在外的孩子,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儿,或者是在战乱年代太贫穷养不活顾不上,就丢了……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宣家人并不是普通的农户。
他们丢弃了原主,是因为这亲生父亲病重?
她不记得书中有介绍原主回归本家的情节,原主在救了孟铁生后,跟着男主去京都,不停作妖,最疯狂的是对张九敏下毒,然后匆匆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