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太深。
他力量要好好恢复,至少得三日,而外界不定时的危机,能无限激活他的本能,让他在生死边缘挣扎,继而加快毒血的流动。
这就是他的秘密。
“呸,你才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我每时每刻都想杀了你,才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潘多兰咬着唇瓣道。
她必须找个机会,趁他虚弱时再下手。
就算是个机器都有耗损的时候,更何况他是个人。
总归是有希望的。
潘多兰想了想,就远远跟在他身边寻找下手的机会。
嗷呜——
这时候,山上传来狼的呼声。
阿柘听到动静,顿时脸色微微变了变,冷声道:“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潘多兰想反抗。
男人劈头盖脸就呵斥道:“你是不是想死?来的是狼群,只有一个地方才能让你活下来,不然就就要被狼撕成肉块。”
说完,他拖住潘多兰就朝大山里掠去。
夜晚时分,宣秀秀和孟铁生追逐而来。
“人呢?”宣秀秀问道。
林家盛满头大汗。
他几头传递消息,人累得快散架了。
“最后一个线人就是追到这里,他们怕被发现,不敢靠太近。”他回答道。
“他们确实在这里逗留过。”
孟铁生拿着手电筒,从一块石头上缓缓站起身来。
ps:
抱歉,今天拜年搞晚了,先更新到这里,明天继续呦。
第324章 带她离开
深山里。
潘多兰被丢在一个高高的树屋中,底下的铜盔男人亦步亦趋地守着,这一场突袭已经连续剿灭两拨狼群。
狼群仿佛很有规律,不停地突袭阿柘,一次又一次攻击他,趁着他满身伤痕,仿佛充满了天大的怨恨,就是撕咬着,撕咬着。
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击阿柘,想要将他整个人给吞噬掉。
阿柘一次都没妥协。
不管他身上的伤势有多重,也不管他满身是血,对着狼群就是反击,双臂,双腿都招呼上,精疲力竭时,连嘴巴都用上了。
撕咬。
他仿佛也变幻成一个只知道咬人的动物,不顾一切地冲击。
潘多兰好几次想要下去帮忙,却听到阿柘冰冷的嗓音响起:“你别以为这种时候,你就可以找到杀我的机会,你只会被这群发狂的狼撕成渣渣。”
这是一群经过特训的狼,力量之大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潘多兰趴在树屋上,她眼眶渐渐湿润了。
阿柘看起来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种攻击,他仿佛一次次都在跟狼群搏斗,用生死在与之战斗,导致他渐渐丧失了人性。
他若真的是,是大哥……
潘多兰顿时不敢再想,仿佛下一步就是雷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太疲乏,也许是有人守着,她忽然就放松了,竟然就那么沉沉睡去。
这一睡,睡得她感觉生不如死,那种无法形容的痛,折磨着她的身体,令她哪怕陷入沉睡都不能解脱。
她猛地醒来,却见带着头盔的阿柘正用眼看着她,黑洞洞的眼神里,流淌着无尽的迷惑,以及一丝淡淡的沉溺。
“我是不是认识你?”他沙哑的嗓音透着一丝迷雾,听不真切,就像他的喃喃自语一般。
潘多兰吓一跳,她急急后退。
没想到,阿柘却一步步爬过来,几乎是碾压在她身前,就像在她身上寻找一种某种穿过时空的熟稔与追忆。
他一把抓住潘多兰的手腕,两只腿也压在她身上。
沉重的压力令她动弹不得。
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羞辱,双臂不停扭动着,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逃走。
但男人哪里还肯放过到嘴的绵羊。
他抓住她的手腕,唇瓣就势要贴上她粉嫩的朱唇。
“不要……”
潘多兰紧闭双眸,整个身躯在颤栗。
她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会被一个人压制得不能动,让他在她身前这般放肆。
阿柘视线幽冷。
他铜盔下的脸颊看不真切,只有一双黑眸像狼眼,死死盯着身下的猎物。
“我应该认识你,但我不记得了,我想要找到我……自己,你帮我……”他忽然很痛苦地说了一声。
就在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身后有狼群突袭的声音。
一只凶悍的狼冲着他们就飞奔而来。
噗通。
阿柘猛地就是一脚,将狼给踹飞了出去。
他有些精疲力尽,但生死之间容不得他选择,只有战斗才能让他们获得生存的机会。
“你等我,我已经在这里设置了不少地雷,现在就去引爆了,将这狼群全部剿灭干净,免得它们再出来。”他道。
说完,他拖着一身伤就直接出去了。
潘多兰想趁机逃跑。
却听见阿柘的嗓音从下方传来。
“你如果敢离开这个树屋,绝对活不过明天,你如果想要去见你的老情人,就要乖乖听我的话。”
老,老情人……
他说的是宣玄军。
潘多兰想解释,那不是她的什么,只是她好友的叔叔。
但阿柘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没多久,潘多兰就听到一股巨浪从地下而起,一道道轰炸声响起,却见一道身影从漫天尘土中走来,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向树屋。
这一幕跟记忆里的身影完全融合。
潘多兰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双眸痴痴地望着身前的人,心神撼动不已,眼泪夺眶而出,一点点流到嘴角,咸涩的口感传来,一颗心都泡着苦涩。
压抑在心中的激情从埋葬的身躯里传来,她那死寂的灵魂仿佛又一次开始燃烧。
她就是这样爱上孟铁义的。
就是望着他从炮火中走来,一步步无所畏惧地走出死亡的阴霾。
那种灵魂的震颤,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刻骨铭心的爱恋。
她想要转过身去,但阿柘已经从外头走了过来。
他浴血走来,他带着浑身伤痕,脚步沉重地上了树屋,走到她身前,嗓音嘶哑道:“你爱我?是不是?”
潘多兰摇头。
她不想承认,她瑟瑟发抖地捂住脸,想要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可男人一把抓住她手腕,低声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我的妻,还是我的亲人,我曾经是不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妻?亲人?
潘多兰心中痛苦不堪。
就算他是孟铁义,她也不是他的妻。
甚至连亲人都算不上,只是环绕在他身边的众多爱慕者之一,而已。
嘴中弥漫着淡淡的苦涩,她想逃离这个令她悲伤的困局。
“我,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把头上的铜盔取下来,我看看你的脸,因为你的身形变化很大,我几乎不认识。”她道。
孟铁义比铜盔男人稍微高一点点,身体更强壮,脊背也挺得更直,哪怕是走路的姿势各方面都不一样。
她只是无意撞见那个小动作,仿佛看见旧人。
但她不能最终确定他的身份。
铜盔男人犹豫半晌,脑际飘出一句命令口吻:我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此生此世,你不得亲手取下头盔。
他刚伸出手,想去拨动头盔,下一秒身子一沉就狠狠跌在树藤上,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喂,你,你怎么了?”潘多兰急了。
她伸出手一摸,却发现自己手掌上全是鲜血。
他受伤太重了。
一直以来连轴转,根本没有停下来过,这会儿只怕也是生死之间了。
潘多兰心中生出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