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月捏了捏眉心,强忍着一巴掌拍在杜悦澜的后脑勺的冲动,对着滕珏玉解释一句:“我让她帮我找一个会弹唱的人,今天帮忙招揽客人用。”
“弹唱?”滕珏玉对这俩字十分敏感。
“嗯……”江凌月没注意到他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对着杜悦澜身后的男子招了招手:“那谱子你看过了吧?可会了?”
男子长的很纤瘦,长相也算不上俊美,却有着迷之自信:“娘子放心,这种东西,我只需看上一眼,便能记在脑子里!”
“好,开始吧。”
江凌月扯着滕珏玉的衣袖坐下。
不远处,杜悦澜一张脸变幻莫测片刻,也跟着坐在了江凌月身旁。
纤瘦男子抱来了长琴,将谱曲找地方摆好,便开始拨弄琴弦,伴随着咿咿呀呀的唱歌声,实在是……
不怎么动听。
江凌月掏了掏耳朵:“停!”
这弹的是个毛线?
这人不是说,他只要看上一眼曲谱,就能全部记下么?
怎么弹的却是断断续续的?
男子不乐意地嘟了嘟嘴:“娘子,您这是何意?像我们这种有才气的人弹琴唱曲,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扰,您把我的雅兴打扰没了,我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重新回来。”
随即对江凌月抛了个媚眼:“不如,娘子帮我找找?”
“找个鬼啊找!”江凌月白眼一翻:“这首歌要表现出的,是歌唱者宽广的x襟气度!你特喵的,一张嘴就跟八百年没吃饭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居然有脸跟我说你是才子?”
然后小手朝着门口的方向一指:“滚!”
男子一张脸顿时青红交加,他怒瞪江凌月一眼:“余良倒是想请教一下娘子,所谓的宽广x襟气度,到底要怎么表现!若是今日您不能让我服,我还就不走了!”
一旁,杜悦澜也露出了为难的神se。
她戳了戳江凌月的胳膊,低声提醒道:“小月月,这人是余衙内家的公子,从小到大颇为自恋,最受不了别人说他不好。余衙内人际关系极其复杂,就连我娘都忌惮她几分,所以这个余公子,不太好得罪的太狠了。”
“原来如此。”
江凌月露出了恍然之se。
一旁,滕珏玉睨了那一脸骄纵的余公子一眼,却没什么想法。
他才是真正的对曲谱过目不忘,那首歌,他听了一下,也就大致弄清楚了曲调感情什么的。
若是江凌月来求他帮忙的话,他帮也是会帮的,谁让这人是他们的妻主呢?
不过,帮忙之前,他得好好奚落这nv人一顿,然后再讨要一些好处……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他就愣住了。
只见,江凌月准备了几个茶杯,往里面倒满了深浅不一的水后,就重新坐了下去。
她睨了那余公子一眼,微微一笑:“我这就让你跪下唱征服!”
话落,她ch0u出了两根筷子,在茶杯上敲击了起来。
随着美妙的音符叮叮当当的溢出,她口中也唱出了颇有气势,尽显豪迈x怀的歌曲。
“拨箭寻古道的辙痕,
华盖在暮se中鲸吞,
当狼烟去云端一骑绝尘,
普天下,才唯我独尊,
越招摇坐镇,
越戏弄乾坤,
我偏要,
来个妙算如神,
藐烽火诸侯,
只道俯首称臣,
却向谁跪谢隆恩,
不拜天地浩荡,河山永蔚,
不拜高堂济清辉,
拜只拜我千秋荒唐这一回,
今宵我非殿上那个谁。
一拜天地浩荡,河山永蔚,
二拜高堂济清辉,
拜我鲜花着锦山呼万万岁,
忽觉我非最无忧的谁。”
(萧忆情《拜无忧》,有兴趣的亲可以听听。)
一曲毕,满室皆静。
那余公子眼睛里的不爽神se已经不见,只剩下了无尽的震惊与崇拜。
杜悦澜也是两眼爆s着惊喜与崇拜的光芒。
滕珏玉身t狠狠一颤,嚯地看向江凌月,震惊、不可置信与一丝惊喜……
种种情绪糅杂在眼睛里,最后化作了意味不明的一笑。
原来……是你。
那个唱出了独特的歌曲的nv子,是你。
江凌月没看到滕珏玉复杂的神se,睨向那余公子,她淡淡道:“余公子,可是服了?”
“服了!服了!”余公子搓了搓手,巴巴凑了过来:“这位娘子,您婚配否?”
啥?
江凌月眨巴眨巴眼,有点不明白这人的跨度怎么能变得这么大。
正要说话,一左一右却同时传出了不爽的声音:“她已经有家事了。”
江凌月又眨巴一下眼睛,睨了一眼身旁的杜悦澜,又惊诧地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滕珏玉。
这人,不是每次都急着跟她撇清关系么?
接触到她的目光,滕珏玉灿烂一笑,然后往她身边凑了凑,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这是我家妻主,就不劳公子c心她的终身大事了。”
余公子起先很是失落,不过很快,失落就变成了疑惑。
他定定看着滕珏玉,皱眉:“你是滕家老五滕珏玉?”
滕珏玉把头一漾:“正是。”
余公子顿时怒了:“你们这是在故意戏耍我么?”
又瞪了江凌月一眼:“你就是那泼皮江凌月了吧?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哼!”
目送着余公子愤怒离去的背影,江凌月皱眉表示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他看到滕珏玉,会如此愤怒?
杜悦澜不爽地看了滕珏玉一眼,这才跟江凌月解释道:“小月月你难道忘了,你这位夫郎,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琴公子,一手琴弹的出神入化?”
“大约三年前,县里曾经举办过一次曲艺大赛,余公子和你的夫郎一起参加,当时,你家夫郎以十三岁的小小年纪力压各家公子小姐,拔得了头筹,从那开始,余公子便将你家夫郎当成了劲敌。”
“只是后来,你家夫郎就没有再露过面,导致余公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江凌月明白了。
当你极其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的确是恨不能时时刻刻去找他麻烦。
可是,这人就此神隐,让你找也找不到。
那感觉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让人浑身无力。
好不容易,等你淡忘了那郁闷的感觉,这人却又出现了。
的确是,挺不爽的。
“那是他自己无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滕珏玉骄傲的头颅高高仰起,瞥了江凌月一眼,竟是径直朝着那余公子放下的长琴走去。
指尖拂动琴弦,奏出了美妙的音符,他嘴巴一张一合,和江凌月相同曲调的歌曲便从他的口中溢出。
和江凌月唱出的感觉不同,这人的歌声之中,既有江凌月想要的豪迈x襟,却也多了几分清冷意味。
如同九天之上的谪仙,冷眼看着世人在泥沼里沉沦。
晚上回村子的时候,江凌月满心都是意外。
滕珏玉竟是,主动要求留在茶楼里帮忙?
而且,还是帮忙唱歌x1引顾客?
这感觉,就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中了脑袋一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晚上吃完饭,江凌月再三确定这少年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就开心去睡觉了。
夜半时分,安静的院内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
江凌月开门一看,竟是滕珏玉站在门外。
她嘴角ch0u一后:“又梦游?”
少年没理她,径直进了屋。
然后,一骨碌钻进了她的被窝里,然后两眼一闭,呼x1清浅。
江凌月:“???”
这是什么见鬼的梦游症?
还有往别人被窝里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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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两天珍珠好少,大家不ai我了吗……hаǐTаNɡSんцщц.℃o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