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的人,种地的技术还停留在原始社会,不管种什么,基本都靠铁锹。
先铲起一铁锹土,往坑里扔进种子,然后埋上……
江凌月想了一下,要是让她连续几天都干这种挖个坑然后埋点土的活儿,她怕是要疯。
索性她前世的小时候是个农村孩子,曾经接触过一些农具,所以很快,她就弄了两个简易版的播种器。
所谓播种器,就是一个一根中空的圆形铁棍,铁条的底端是尖的,可以轻易插进土里,圆形铁棍铁棍的一头连接着木质的长柄,可以用来操作播种器。
要播种的时候,一个人在前面负责将尖端插进土里,另一个人从上面放种子。
待到种完一个坑,放种子的人前进的时候,就可以顺便压一压松动的土。
在江凌月演示了一遍如何操作之后,滕家兄弟眼睛就亮了。
除了滕珏玉。
他定定看着那播种器,欲言又止。
察觉到他的目光,江凌月知道他在纠结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妄想:“不是自创。”
“……”
家里如今有六口人,四个人去播种,剩下一个留下来负责做饭和照顾滕奕,正好能分配的开。
有了播种器,滕家的地今年种的格外快,往年里需要五六天才能忙完的活计,今年却是只需要两天就弄完了。
有相熟的人见腾家今年这么轻松,不禁疑惑地过来讨教。
滕磊征询过江凌月的意见,见江凌月并不反对,就把播种器借了出去。
如此,附近的几家邻居都享受到了便利,不少人都对江凌月赞不绝口。
播种完的第三天,众人准备吃完午饭就回镇子。
江凌月琢磨着,这播种器有了,除草的工具也得尽快安排上,来年开春肯定能用上。
吃完早饭,她就去地里溜达了一圈,死命回想着前世的那些简单的除草器是什么个结构。
约莫溜达了两个小时,她差不多心中有数了,就准备去凌大夫那里一趟。
这段时日,性瘾倒是没有再犯过。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准备让凌大夫多弄点药。
除此之外,她体内那不知名的毒药,也始终是悬在她脑袋上的一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来。
所以,她准备再厚着脸皮讨两本毒药方面的书籍,用来自己研究。
刚回到村子,她就看到滕磊急匆匆而来。
见到她,他加快了步子。
他俊脸阴沉,又急切。
“出什么事了?”江凌月心下一突,也加快了步子迎了过去。
回答她的,是滕磊铁榔头一般的拳头。
幸亏她已经恢复了三分之二的伸手,速度极快,不然的话,光是这一下,非得被打的吐血不可。
又来!?
江凌月怒了:“你又发什么疯?!”
“你才发疯!你才发疯!”
滕磊眼眸赤红:“你如果想要,你折腾三哥,折腾老五,甚至是折腾我和二哥都行!可你为何,偏偏要打大哥的主意?!”
“什么意思?”江凌月心中产生了不安的预感:“滕奕怎么了?”
“你还装?”见她一脸无辜,滕磊越发愤怒:“你从前虽然混,但好歹敢作敢当!怎么如今做了这混账事,反倒是不敢当了?你给大哥下药,不就是图他身子吗?”
江凌月总算明白了:“滕奕中了春药?”
见她还在装糊涂,滕磊冷笑一声:“还装?凌大夫说了,大哥中的春药名叫毛春藤,与你身上的满星春药是一样的!”
毛春藤!
江凌月陡然瞪大了眼睛。
其实,原主留下的记忆,并不算全面。
尤其是她重病期间的记忆,就更是十分模糊。
江凌月只知道,在她穿越过来的那一天,原主的确是拉着腾亦儒上了床。
而且,根据腾亦儒当时的表现来看,应该也是中了春药。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原主是为了强占腾亦儒,而给他下了春药。
她也一直认为,自己会中毛春藤的毒,是被人刻意下的。
现在看来……
她和凌大夫好像,都陷入了误区。
见滕磊还在发疯,她不耐烦地瞪他一眼:“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大哥,如果我想睡他,他同不同意?明明只要按照正常流程来操作,就能做到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下春药……呵!”
她不再理会滕磊,快步回了村子。
“她是什么意思?”大大的脑袋上顶满了问号:“难道,真的不是她?”
他其实更在意的是,她所彰显出的另外一点信息。
也就是说,大哥其实已经接纳她了,甚至不介意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意识到这一点,他捏了捏拳头,十分气闷:“你对哥哥弟弟们都好心,为何只对我如此凶恶?死女人,你不公平!”
他信了她。
江凌月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只见院中的气氛十分压抑。
滕亦辰见她回来,狐狸眼中划过了一抹厉色,本想说些狠话,最后却是变成了嘲弄的:“妻主,请吧。”
江凌月懒得理他。
她朝着令两头看了看,只见腾亦儒在接触到她的目光的时候,狠狠闭上了眼睛。
另一头,滕珏玉转身进了屋。
这种情况下,她本不该笑的,却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呵呵……”
原来,她不管做出怎么样的努力,也不管表现出了多大的善意,都无法抹消她在这些人心目中的恶魔形象。
信任如同梦幻的彩色肥皂泡,一戳就破。
不远处,凌大夫目光复杂。
他倒是不相信江凌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想不通,她身为正儿八经的妻主,有什么理由要下药?
若是她以前混账的时候,倒是还有可能。
但最近小半年,她分明变好了,和腾家兄弟的感情也渐渐升温。
所以,没有必要嘛……
正想着,一抹阴影覆到了他的头上。
“凌大夫,帮我找找吧。”
江凌月的声音很清冷,请求的话语却如同冰山上留下来的溪水,凉意刺骨。
凌大夫惊讶看她,忽然就感受到了她的心酸。
她分明没有多说一个字,他却奇迹般地明白了她这个请求的含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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