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的感情不差,但也不腻歪。
她也才三十多岁,俩口子咋就要像老夫老妻似的了?
沈翠珠想着,早上楚婉的小模样,是真的招人疼啊。
她清了清嗓子:“光荣,你能不能教我叠豆腐块?”
孟光荣抬眼:“叠啥豆腐块,你自己不会叠被子?”
“你叠得好。”沈翠珠说,“要不以后家里的被子都让你叠好不好?”
孟光荣没好气道:“老子上前线打仗的,叠啥被子!”
沈翠珠气到了。
人和人相比,怎么差这么多呢?
“你咋这么能耐,就你上前线打仗?顾营长都这么大的军官了,还知道心疼媳妇,抢着要叠被子呢!”
孟光荣斜她:“顾营长他媳妇还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呢,你去跟人家学学!”
沈翠珠:“顾营长吃完了肯定要洗碗的,你也去跟人家学学!”
两口子为顾营长和顾营长媳妇谁更值得学习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孟光荣才不信,“嚯”一声打开房门:“你去看看,顾营长咋可能洗碗?我们都是上前线打仗的战士!”
可是,他话音一落,从窗口看去,恰好看见顾营长家厨房的窗户。
惊!真在洗碗!
顾营长这么疼他小媳妇的吗?
……
与此同时,顾营长家厨房里——
楚婉把心一横,悄咪咪地问他:“岁岁和她妈妈长得像吗?”
顾骁转过头:“什么?”
在客厅里奔跑的岁岁:咦?
作者有话说:
写得太赶了,还没来得及捉虫,晚点再捉~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薄凉 10瓶;平平无奇嗑学家 9瓶;暖暖、ar、大猫 5瓶;我磕的cp世最甜 3瓶;静静看书、grace、ㄚ孟ㄚ夢 2瓶;岑溪、花花、晓来雾沾易、啊皮皮、a森来啦 1瓶;
第21章
孟光荣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 对顾营长是再了解不过了。顾营长严肃、果断、在战场上无所畏惧,是个在前线毫不退缩的好战士,更是个让他们安心的好领导。
在他看来, 这样的军人,回到家肯定像自己一样当大爷, 甚至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没想到,顾营长在洗碗!
虽然不太擅长, 干得不利索,可他就真这么心甘情愿地待在厨房里!
孟光荣实在看不明白, 就守在自家窗口看, 看了好久, 终于见顾营长的娇媳妇来了。
他对沈翠珠说道:“你看,他媳妇这不就来了吗?顾营长是男人,怎么可能干这种活!”
沈翠珠也走过来, 顺着孟光荣的视线望去。
楚婉是真进厨房了!然而,再仔细看了看, 人家媳妇虽然是来了,也还是什么都不干, 歇着呢。
小俩口站在一起说话, 腻歪着呢。
沈翠珠更羡慕了。
原来在军营中, 不是没有娇滴滴小媳妇, 是没有像顾营长这样疼媳妇的好同志!
大家都是从农村来的,自己要像老黄牛一样干活,人家只做一桌饭, 顾营长就心疼得不得了, 把洗碗的活儿都包了!
沈翠珠叹气转身。
身后传来孟光荣的声音:“记得把衣服洗了, 明天要穿的, 要不干不了!”
“自己洗。”沈翠珠丢下这么一句就回屋了。
孟光荣一脸莫名,再看看顾营长的屋,摇了摇头。
顾营长这么宠着媳妇,可不是什么好榜样!
不过,人家是营长,自己能说什么呢?只能下回把窗户关严实点了,要不自家媳妇会闹的。
……
“什么?”顾骁正在洗碗,水声稀里哗啦的,没听清楚婉说了什么。
楚婉抿了抿嘴,更难开口了。
刚才只是一时脑热,才不迂回地问起岁岁妈妈的事,现在他就这么盯着自己看,她一股子的勇气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在宁玉村时,因心动,也因想要彻底摆脱那个地方,她没有多想,决定跟他离开。
楚婉很喜欢军区大院,这里有他们的家,丈夫体贴、孩子们可爱,院里的嫂子们虽然也爱打听,可都是人之常情,而且带着善意。
但过得舒坦了之后,她在意的多了,想要的似乎也多了。
当年她对聂勤是没有感情的,即便传来他的死讯,也只是为一个这么好的人早逝而感到惋惜而已。
可他呢?他都和前妻有两个孩子了,一定是曾经深爱过的。
顾骁就这么看着楚婉,也看见她眼底的黯然。
碗已经洗好了,他甩了甩水珠,往边上放好,转身看着她:“怎么了?”
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了些。
楚婉垂着眼帘,许久之后才抬起头,装作满不在乎地重复一遍:“岁岁长得这么可爱,是像她妈妈吗?”
正在客厅自顾自旋转奔跑的岁岁用光溜溜的小脚丫一个“急刹车”,顿住脚步一看,哥哥也在偷听楚婉姐姐和顾爸爸说话呢!
小团子歪着脑袋,眼睛都亮了起来。
顾骁没想到楚婉会问起包小琴的事,平日里,他几乎不会在兄妹俩面前提起她。虽然莫奶奶能理解对方的不易,可他不能,他认为,包小琴想要离开,大可以提出来,而不是找一个深夜,带走家里的粮票布票,以及老人家辛辛苦苦攒的钱,偷偷溜走。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三年前来到宁玉村时,安年脆弱无助的神情。这孩子原本也像岁岁那样活泼外向,是因为亲生母亲离开时他已经三岁,深知自己被抛弃,才变得敏感孤僻。
“像的。”顾骁说,“安年和岁岁都和他们妈妈长得像。”
“那他们妈妈现在——”楚婉斟酌了好久,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对方是不在了,还是和他离婚了?
可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岁岁已经“哒哒哒”跑过来:“楚婉姐姐,岁岁有妈妈的照片!”
岁岁肉乎乎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
顾骁抬眸看了一眼,这是当年媒人给纪洪广介绍对象时拿来的。后来小家伙在莫奶奶家里玩,不小心找了出来,就一直带在身边。
“这就是我妈妈啦!”岁岁软声道。
楚婉一愣,接过岁岁递来的照片。
相片中的她,一双眼睛狭长,微微上挑,有点媚,唇角的笑容扬起,虽不是多么令人惊艳的美,但很特别。
这是就算在路上看见,都会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的长相。
“好看。”楚婉温声道。
岁岁用力点头,认真道:“妈妈还会回家的!她一定也很想我和哥哥!”
楚婉又怔了一下。
所以是离婚了?
“是吗?”
“是呀,爸爸说的。”岁岁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眨巴着眼睛看向顾骁,“对不对?”
一直以来,顾骁都没在两个孩子面前数落过他们母亲的不是。
即便他们都从村民以及军区大院家属们的口中听到些只言片语,但到底是孩子,心中总是对母亲藏着一分希冀的。
顾骁心思不细腻,可也不忍心孩子们失望。
“对,妈妈很想安年和岁岁。”顾骁蹲下,将岁岁抱起来,语气温和,“我们去把照片放起来,好不好?”
“好哇!”小团子软乎乎地喊,“楚婉姐姐一起!”
顾骁抱着孩子,站在厨房门口等楚婉。
“你们去吧,我把碗筷上的水珠擦干净。”楚婉的声音闷闷的。
等到父女俩走了,她的脑袋耷拉下来。
孩子们的妈妈随时都有可能回来,而且他似乎,很欢迎!
……
楚婉早早就躺下来了。
她把被子一蒙,脑袋往被窝里缩,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晚上很长的时间,楚婉就这么躺在床上,在被窝里觉得闷了,又钻出脑袋感受一会儿新鲜空气,盯着天花板看一阵,又垂头丧气地钻回被窝里去。
不管怎么样都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开门的声音。
顾骁以为她睡了,动作很轻。
直到他掀开被子,看见被窝里眼睛瞪得像铜铃的她。
顾骁:?
他躺在她身边,声音温润好听:“是不是做了一桌子菜,有点累了?”
楚婉不出声,安安静静的。
他又说道:“这么辛苦,下次就不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