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学校到小区不过七分钟的路程,梁京兆将车只停在了小区门口,他看了表:“我们赶时间,你下车吧。”
楚虞又说了声好,然后打开门时说:“梁叔再见。”然后关上了车门。
梁京兆的迈巴赫很快驶离了。
刚刚车子里密闭的空间,楚虞像观看一出戏剧,还是无头无尾,莫名其妙,心慌意乱的一出戏。
楚虞有点要崩溃的意味。于露茵,梁京兆,两个她都很熟悉的人,在一起时她却陌生了,他们共享一个秘密,共同做着某件事,有着某种联系,而楚虞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不大好,但更不好的,是那种隐秘不能猜测的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把握不好 就怕又写偏 提点意见啦
☆、不至于
梁京兆果然很晚回来。
当时楚虞躺在被子里用手机看电影,听到梁京兆回家时的关门声,楚虞忙看了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楚虞不想让梁京兆知道她这么晚都没睡,但下床关灯也来不及,梁京兆已经推门进来,楚虞只好用被子掩住脸,装睡过去。
梁京兆推门后,看到楚虞睡在床上,以为是她忘了关灯,替她关掉后便要合上门离去。楚虞感到眼皮浸进黑夜里,几秒后轻轻睁了眼,没想到灯又被打开,正照着楚虞睁着眼的样子,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梁京兆扶着门框问:“怎么没睡?”
楚虞说:“睡了的。”
梁京兆不说话,楚虞撒谎撒的这样流畅,他刚刚关灯时,看到从楚虞被角泄出来的手机的光亮。
楚虞从梁京兆的神情里生出来一阵心虚。梁京兆却是走进房间里了。
楚虞便坐起来,靠在床头揉了一下眼。
“这么晚不睡干什么?”梁京兆俯身,掀起了楚虞的被角,拿出来手机。
楚虞隐隐地觉得被冒犯,然而梁京兆的所作又是自然坦荡的,反倒显得她过分敏感。她穿着一件吊带睡裙,裙摆很长,细细的带子挂在锁骨上,梁京兆刚刚掀起的被角涌进了一些温凉的风,撩过楚虞衣料下的皮肤,楚虞觉得不太适意,不自然地动了动,也是暗中的动作,梁京兆没有发觉。
他拿了楚虞的手机,却没有看,只按灭了屏幕。
楚虞道:“有点睡不着,看了个电影。”
“怎么不去客厅看?”
楚虞说:“想着看一会就睡的……”
梁京兆将楚虞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很晚了。不要再看,睡吧。”
楚虞应了一声,却看着梁京兆要走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叫出他:“梁叔。”
梁京兆回头。
楚虞先是看着他的眼睛,但随即又移开了目光,看着别处:“上次于露茵找您是什么事?”
“她没有和你说么?”
楚虞摇头:“没有……”
梁京兆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帮她介绍些资源。”
楚虞惊讶,于露茵也要进娱乐圈?她问:“那您是怎么认识她——?”
“那次温泉度假村。”梁京兆简短地说,“说了两句话。”他对楚虞审问式的追问感到不快,半皱了眉。
温泉度假村那次?当时于露茵全程和自己在一起,又怎么和梁京兆搭上的话?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楚虞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明智的做法是是什么也不说,更明智的是一开始就不要问。
梁京兆眉头皱的渐深,俯下身来,楚虞还只出神看着他,而梁京兆越靠越近,挟着一点葡萄酸甜的乙醇味道,他是喝了酒的。“楚虞,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梁京兆又问一句:“你想我是什么人?”
楚虞张了张嘴,“梁叔,我……”
梁京兆忽然伸出了手,用食指挑起了楚虞由臂上滑落的一根肩带,是睡裙的。他十分专注地摩挲了这根细细的带子,再慢慢将它拉回楚虞的肩膀,再抬起眼看向楚虞,梁京兆同时收回了手。楚虞的表情是惊惶的,像他刚刚拿在手里的细细肩带。梁京兆从百货商店买来这件四位数的丝裙用以包裹楚虞的睡梦,而楚虞的眼睛犹疑地望着他,在他的脸庞上打转,这个女孩,未施脂粉也好看的女孩,像这件丝质裙子般娇美昂贵,她的城堡由梁京兆一手打造,她由梁京兆一手抚养。
就是这样的孩子,竟然对他报以这种猜测。
梁京兆轻声问楚虞,那声音沉沉又渺渺,楚虞费心心力去分辨他说了什么。他说:“我若真是你想的那种人,你想我会先向谁下手?”
楚虞的瞳孔都打了颤,她被子下的手指缓缓抓紧了床单,梁京兆直起身来,从高处向下瞥了楚虞一眼,他说:“楚虞,我不大高兴。”
楚虞哑涩:“对不起。”
梁京兆没有什么表情,他说:“好了。你睡吧。”
他转身离去。
楚虞在床上僵了几秒,松开了抓着床单的手,她赤脚跑下床,关闭了灯光,再躺回床上去。
刚刚那团气氛,没有半点暧昧,梁京兆的隐怒被包裹得深厚。有一大块质密、浑浊、橡胶感的东西撞上了她,挤压着她,她不能呼吸,感到胸闷,那一声认错是她在恐惧笼罩下下意识的求饶,因为害怕一切会成导火索。那时候楚虞想到了很多东西,在梁京兆慢慢俯下身来的时候:男人、女人、性欲、性.交、误解、暴躁、强.奸、顺服,楚虞都想到了,但当梁京兆说出那些话,并将目光从那根细丝带上转向她的时候,锐利又冰冷的眼神这样睨了过来,楚虞一瞬间感到了自己刚刚的一切联想都很可笑,并且自作动情,梁京兆根本看不上她,作为一个女人,梁京兆对她毫无兴趣,作为一个女孩,她又不够乖巧懂事而让他失望万分。
楚虞忽然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毫无用处,她又习惯性地想念起父亲,但她作为一个女儿,也是那么的失败,她的父亲早死,也不受母亲的怜爱,父亲一走她便抛弃了她,那样迅速,仿佛从一件大包袱中解脱。她没有、从不曾得到过任何人的爱,没有人爱她,喜欢她,也就没有人需要她——她在这世界上了无价值。
楚虞在这个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夜晚,也有什么在心里苏醒了。她恍然大悟,开始深恶从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