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手边了,她没什么诚意的说了句对不起。梁京兆也不在意,打开电视,“你不是要换衣服?不用管我。”
楚虞本想给他倒杯水,听了他这话也没去倒了。
她进了卧室,背后倒没什么灼热视线附在背上,她关门的时候想了一下,本来是要将门锁住的,到后来也没去锁。
扎了头发进浴室简单冲了一下,拿浴液搓了泡沫。她身上有股男士香水味,是从那个会长身上沾到的,刚刚在车里想必梁京兆也一定闻到了,只是没说。出浴室后对着镜子,鬓角发梢沾了水,湿漉漉的,楚虞补了点妆,拉开了衣柜的门。
楚虞迈出了这一步,当然知道今后要走什么样的路。她其实也有些长大了,一年的时间不是白白蹚过来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会做怎样的事她知道,梁京兆和她会发展到哪步她也清楚,他们当然只是玩玩而已,只是一个期限里的露水姻缘,可能梁京兆在这里做完生意就会回去,两人再也不见,梁京兆娶妻生子,她过好她的日子,这是最好的情况了。
既然就这么一个期限,楚虞觉得,不如让大家都开开心心。宾主尽欢。
楚虞认为梁京兆比较喜欢她清纯稚幼一些,挑了一件方格子的浅色无袖连衣裙,腰后还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对着镜子她觉得有很搞笑,一件要被脱下的衣服却被穿得这样妥帖庄重,领口系带一丝不苟。她有点想到里最开始出现的穿水手服的□□柳飘飘。
推门出去,却没在沙发上看到梁京兆,转眼见他是站在餐厅角的冰箱前,正打开了那上层的保鲜柜,往里扫了两眼说:“你平时怎么吃得饭?”
楚虞走过去,冰箱上层里倒是整整齐齐,就是似有似无的味道弥散开,熟透了的甜腻,靠里一只桃子粘在隔板上,又瘪又蔫的,隐隐要长出点霉斑来,梁京兆的手伸进去,分开了码放着的面膜和瓶罐,摸出一盒牛奶来,拿在眼下看了看生产日期,“你早上喝的这个?”梁京兆转手扔进垃圾桶,“过期一周了。”
楚虞不想显得自己没用,她分辩说:“最近都是在学校食堂吃,很久没吃家里的东西了。”
梁京兆没说什么,推开了厨房的推拉门,踢了踢就摆在门口的垃圾桶,里面都是外卖的盒子,一次性筷子左一双右一双的插着,跟插花似的,就是一点也不美观。
楚虞有些恼的对上了厨房门,梁京兆靠在餐厅桌子的边缘,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楚虞反手抠着厨房推拉门上的木框,梁京兆拨通了电话,叫那边的人叫“小陈”,大概是他带来这边的秘书,然后交代说让他就近找学院路这边的家政来,说有个房子,需要做清洁。说着又扫了一眼屋子里外,“不大地,九十来平,少找点人,让他们现在就来,两点之前走。”梁京兆手撑在桌子的边缘,沾了一手的细灰,一面收手回来,一面对那头说了地址:“十三号楼五单元401,钥匙在地毯下面。”
他打完这个电话,才真正看了楚虞,微微泛起个笑,把楚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遭,楚虞的鬓角还是湿漉漉的,潮潮的搭在额头上。梁京兆说:“我记得你这件裙子。”
楚虞说:“您给我买的。”
梁京兆说:“挺好看。”楚虞正想着梁京兆刚刚让家政现在来两点前走的事,也许是白天做这种事还是有些什么。她刚刚明明觉得气氛是足够了,又是久别又是拥吻,应该到了那个点上,但现在看来梁京兆根本是没有。楚虞又想到那一晚上梁京兆没做到底的事,有点气馁也有点烦躁,心不在焉回着梁京兆:“您这不是夸您自己眼光好。”
梁京兆笑了一下,拍了拍沾灰的手,走到洗手间里用了洗手液,楚虞递一张纸巾过去,梁京兆擦了水迹就团着扔进纸篓。楚虞一直跟着他后面,亦步亦趋像条尾巴似的。楚虞乖起来是这样乖,刮心搜肺起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梁京兆走去玄关取下挂着的外套,楚虞慢吞吞挪过去,问梁京兆要干什么去,梁京兆说:已经十二点了,不是说好了去吃饭?
楚虞刚想起来似的,在玄关找鞋子换,她要穿一个高跟的,梁京兆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双平底鞋先于她摆在地上,让她穿这双,楚虞问:“为什么?”
梁京兆看楚虞穿在兔子拖鞋里的脚,说天热,容易脚肿。
楚虞真是恨透了,“我发现一年没见,您怎么管得比以前还宽了。这一招招的,和谁学的啊,娘不娘。”梁京兆刚刚看她脚那一眼让她把脚趾头都往里缩了缩。
梁京兆把鞋柜关上,“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楚虞直着腰板子:“您还别倚老卖老了呢。”楚虞把她选好的那双高跟鞋拖出来,甩了一只拖鞋就要踩进去,忽然腰上一紧,梁京兆把她整个提起来,脚下把这双高跟鞋踢到一边去,把她放在了那双平底鞋上,手还贴着她的腰,就一句话:“快点穿了出门。”这话说得不耐烦似的,但看他的脸色,还带着他那惯常的笑,可恶的大人,个子比她高,力气也比她大。
楚虞不情愿的把脚塞进鞋子里,梁京兆弯下腰,把鞋子后跟提起来,手指在楚虞脚踝出擦过去,楚虞像抽筋似的扭了一下,被惊到了。梁京兆却不觉得有什么,帮她穿好鞋就起了身,拍她的后背:“快走,你不是说饿?”
楚虞憋着一点不明不白的气坐进车里,开到餐馆了她才想明白:她是不甘心,不甘心被梁京兆这么带着走,不甘心被他吃得这样死。明明是她想着和他随便“玩玩”,现在看她可一点也不占上风。
梁京兆又带楚虞吃了顿没滋没味的饭,菜是好菜,只是吃得这样正经无趣。他们在小隔间里对坐了,梁京兆忽然就又变成那个她把控不到的大人,翻着菜单,侧眼和服务生谈着菜色,方桌上方一盏灯映着梁京兆,楚虞对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连光影在梁京兆面部的走向都一清二楚,梁京兆不问楚虞要点什么菜,因为她的口味梁京兆知道得很,只合着菜单的时候楚虞要喝饮料,服务生问要冷藏的还是常温的,楚虞说冰的,梁京兆说常温。
梁京兆手里的菜单交给了服务生,又说了一次:“常温。”服务生收着菜单和点菜单走了,隔间的门帘被放下的时候,梁京兆说:“今天十五号,你不适合喝凉的。”
楚虞一听就有东西往脑袋上冲,楚虞和梁京兆一起生活的这么些年,向来是既亲近又疏离的,毕竟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异性,一些事总无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