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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兆入位前问了一句:“京菁呢?”管家答:“今天说了不回来的。要打电话通知一下吗?”
梁京兆说:“不用,等她回来了再告诉她。”
这话楚虞听着了,原来梁京菁今天是不在的,她进来时也没看见田月坤。吴素萍把一切都安排很好。
一顿饭都无声,梁京兆明显吃得不多,而楚虞向来是如鸟食,几筷子一点点饭菜,梁京兆这次没出言让她多吃些,梁京兆放了筷子,楚虞也把筷子放了。
梁京兆起身来,说,楚虞,来,你跟我去趟书房。
楚虞在一群佣人的眼里跟上了梁京兆,梁京兆把她带到楼上的书房里去。这间书房是独给梁京兆一人用的,和另一间存着图书的地方还不同,黑檀木和金丝楠主着,墙上挂了不少字画,但并不显拥挤。楚虞差不多第一次进到这个地方,进来了也不知往哪里去坐,梁京兆在那张没加软垫的硬木长椅上坐下了,楚虞就站在他面前,手垂着。
梁京兆不把楚虞交上来,说不过去。但当时和吴素萍待一处的只有她,好好的人,一直用仪器观察着,突然犯病没点诱因?一堆下人都看见了,不能没有个交代这事过去了。把楚虞叫上来,就是让他们看着,他是管了这事的。将来谁怪罪起来,他也可护着楚虞一些。
梁京兆让楚虞坐下,楚虞没动,手垂着站他面前,
梁京兆知道楚虞这样是要闹脾气,但现在实在不是个时候,刚刚那么一出事,他心里不能没有烦躁,这气不能撒到楚虞身上,他还是希望楚虞能懂点事。
楚虞态度不好,梁京兆说:“别嫌我说话不好听,你听了不要不高兴。”
楚虞抬了头,却不看梁京兆,眼落到他后面一副字画上去,梁京兆说:“她毕竟是个病人,你让着她点。”
楚虞委屈,但听了梁京兆这话她就愣了,这叫不好听的话吗?在梁京兆这里,她究竟是有多不懂事?这件事在梁京兆这里,是她楚虞冒犯了梁家的主母,还差点将人弄出什么好歹来。楚虞对梁京兆冤枉她感到不忿,但是如果梁京兆真是这样冤枉了她,却只对她说这样一句一点重量也没,还带点哄的话?
楚虞早准备过,在她跟着梁京兆上楼梯的时候,梁京兆会怎样训她,她都做了准备,刚刚她是想怼过去一句:“让,什么叫让?”但她的眼从字画上回来,看到梁京兆的样子,把话都咽下去,说了声,“我知道了。”
梁京兆坐在硬木椅子上,微微弯了背脊,是一副较为疲惫的样子,他看到小孩明显是还憋着口气的,招了招手,让楚虞坐下来和他近些。楚虞突然在心里问,梁京兆,你怎么能这样?而且这么看梁京兆,他真是显了点年纪,梁京兆平时在外面是不会这样用这样的姿势坐着,也不会露出疲累的神情,让她一直以为,梁京兆是不会被什么影响的。
她见到的梁京兆永远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大家长形象,把所有事都安排很好,把所有人都照顾妥当,她也在他照顾的范围里。梁京兆怎么能在她面前这样呢?楚虞一向心冷惯了,突然觉得愧疚,这种愧疚不是因为吴素萍,而是因为她让梁京兆为难了。
楚虞折了一条腿蹲下去,伸手环抱住了梁京兆的膝盖,轻轻枕在上面,“对不起啊。”
梁京兆看着膝上趴卧着的这个小小的女孩,摸了她的头发,揉着她的鬓角,给她将散下来的头发别上去,露出平滑白皙的一点额头和脸颊。
楚虞由半蹲转成半跪,裙下露出一截膝盖,正抵着木质的地板,像两只白玉碗倒扣似的,梁京兆还在梳理她的头发,在她上方说:“让不了就躲着点,今天我不知道你被接来了,下次直接给我打电话。”
多巧的措辞,梁京兆让着她的情绪,说话这样中听。楚虞收紧了手臂,像要贴着梁京生长似的。
梁京兆的手掠过楚虞的脖颈,发丝间突出脊骨,从上一路下去,像小山的脊似的,一块块凸出来,孱弱又棱角的。楚虞似乎又瘦了些,也许还是他自私了,“不该让你回来的。”
梁京兆叫了人,让楚虞先回家去。
楚虞是自己走出梁宅的,许多佣人暗地冷眼看她,司机在门口等着,楚虞上了车,接到梁京兆的短信:“这几天我先不回去了。还有十几天开学,出去玩几天,去哪里逛一逛,有什么安排找孙。”孙是他的秘书之一。
楚虞暗灭了屏幕,梁宅开出去还有一片平整开阔的绿化地,有树有草,夜色里俱是黑灰的影子,灯只打亮临近的几株,像是浇了金水,在夜风里淋漓的款摆。梁京兆将话说得好听,对她这样和善,这条短信发来,她多像做错了便被冷落用以警告的室外之妻。是豪门戏码,做楚虞对梁京兆说她选择做妓.女,其实梁京兆在把她作妾养。
张余年那天把于露茵送回了金源,于露茵远看见金源的牌子脸就冷了,张余年侧过去,斜看于露茵一眼,于露茵自知掩盖不住,就把脸别开了。
张余年让于露茵开门,于露茵说没拿钥匙,张余年说弯下身看了看锁,在栅栏上折了一根铁丝回来,几捅捅开了,然后把门一踹,他让于露茵先进门,然后把门关上,让于露茵当着他的面掏包,要有金源的钥匙,这事就没完。
张余年出身苦,什么活计勾当都干过,开个锁是小事。他插着手靠在鞋柜上,等着于露茵把钥匙找出来。
于露茵把包摘下来,斜跨包,抬着手臂从腰间往上举,顺带举上去的还有她的衣服下摆,于露茵把自己扒光了站在玄关,说,你直接来吧,别把我弄死就行。
张余年笑了,“上次没长教训?”
于露茵说:“我也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其他本事了,挺好奇的。”其实心里挺怕的。
“行。”张余年让于露茵到客厅去,扶着餐桌站着,他心里想:新鲜。上次那样分开了,一般女人不会再有胆来惹她,于露茵这样,就是新鲜。
于露茵扒着桌子边,等着张余年糟蹋,嘴也没闲着,低着声念叨:“你以为我是那种贤妻良母?你要把我娶进门,你多找一个女的我就多划一张脸,多在外面弄一栋房子我就多卖你份股权,你尽管在外面胡搞,看看脱下的裤子还有没有机会再穿起来。”
张余年扶着她的肩,开始是忍着,后来笑得直不起身了。
于露茵莫名其妙,往后扭头,张余年按住她,亲她,舌头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