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鱼已经被踢到了一边,在地上跳动了两下就奄奄一息了。
“怎么了?”苏和询问道。
“很冰……”薛盈盈哆嗦着嘴唇说了两个字,忌惮地看着地上四条死去的金鱼。
“鱼类本来就是冷血动物,觉得冰是正常的。”吕医生疑神疑鬼地看了看他们来时的方向,“我们最好走远点,这里太安静了,说不定他听见了。”
这个担忧是有道理的,在这个寂静的医院里,刚才那几条金鱼的尖叫声已经显得太刺耳了,那个人恐怕会来这边查看情况。四人一合计,立刻离开了这片危险地带。
两栋门诊大楼面积极大,如果不是运气特别差,要遇上杀人狂也不是那么容易,凭借吕医生这个熟悉环境的向导的指引,四人很顺利地绕开了几个容易发生危险的地方,但是在这个四处都充满了怨灵的医院里,一种被时刻窥伺着的感觉还是令人神经紧张了起来。
“这里……等一下。”齐乐人突然叫住了几人。
虽然大楼内的结构很相似,但是出于职业敏感性,他比较擅长识别建筑内部的环境,眼前的这片地方很熟悉,而且是刻骨铭心的熟悉。
齐乐人看着那扇推开时会咯吱作响的办公室门,低声道:“这附近应该还有一具尸体。”
“咦,你是说……”吕医生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齐乐人说过的,他第二次躲开杀人狂的地方。
当时杀人狂几乎就要打开他藏身的衣柜了,但是却被附近的尖叫声吸引,让他幸运地逃过一劫。
但是当时发出尖叫的那个人,恐怕已经遭遇不幸了。
四人稍一搜索,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了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最渗人的是她的头和脖子几乎已经完全分离,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肉皮连在一起。四肢也完全被肢解,随意地丢弃在一边,只剩下个孤零零的躯干躺在地上,完全是一个人彘的样子。
她的脸颊上,还有用锐器划开的伤痕——是数字四。
血腥味太刺鼻,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反胃,吕医生捂着鼻子检查了一下尸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四人心情沉重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了一会儿,交流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附近的鬼魂数量比起天黑前有了明显的增多,但是似乎并不主动攻击,刚才为了试验血浆的效果,苏和和齐乐人一个一个去攻击了鬼魂,实测血浆效果优于浓缩红细胞,但是比起当时薛盈盈那张能直接让厉鬼尖叫的卫生巾,效果还是不如。
所以大家猜测,应该还是新鲜血液更有效果。
吕医生对那个四点十三分的时间十分在意,一直嘀咕着这一定是什么解谜线索:“根据我多年看恐怖片和玩恐怖游戏的经验,那个时间绝对隐藏了什么大秘密。作为一个恐怖游戏,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很奇怪,如果剔除杀人狂这个意外的玩家因素,这应当是一个将一群普通人投入一个密闭空间的生存类游戏,那么必然会存在一些妨碍生存的因素。在这里应该是鬼魂,对付鬼魂的方法需要玩家寻找,现在看来就是人血了。”
吕医生喝了点水,继续说:“四点十三分这个时间点里一定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例如会有一次大规模的鬼魂暴动,我倾向于医院里有什么线索可以避开四点十三分的危险,只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
齐乐人和薛盈盈一边听一边点头,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
苏和坐在椅子上,眼神温和地看着几人,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三人都愣了。
“一开始系统提示了我们,说这是‘新手村任务’,也就是说这就像是一个网游一样,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最为简单最为无害的。它把一群普通人放在这个所谓的新手村里,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苏和问道。
“呃……养蛊?”吕医生提出了一种可能。
“有可能,如果是刻意的养蛊,那么有一个杀人狂倒是在情理之中了。但是它完全不需要那么麻烦,它大可以在这里放置一个类似于厉鬼的NPC不停追杀我们,或者干脆发布任务让我们自相残杀,而不是寄希望于一个人类会在进入到这里后狂性大发地开始杀戮。人心太不不可控了。”苏和说道。
“可是……也许那个杀人狂的任务和我们不一样呢?可能他的任务就是追杀我们呢?”薛盈盈又提出了一种可能。
苏和微微一笑,温柔道:“如果不一视同仁,那就不叫‘养蛊’了。我更倾向于那个杀人狂是个意外因素,它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几人讨论了一阵,还是无法确定,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我想回那个金鱼缸看看。”吕医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皱着眉说,“我还是觉得,我们漏掉了一些线索。”
“我同意。”苏和微笑道。
齐乐人也没意见,薛盈盈犹豫了一下,并不想去。
“那个金鱼很奇怪的……冷冰冰的,还会尖叫,感觉很讨厌。”薛盈盈弯下腰摸了摸被金鱼撞过的地方,脸色不是很好。
“只是看一看而已。”吕医生说。
“如果不放心的话,你可以稍微站远一点,我们上去查看好了。”苏和说。
薛盈盈咬着嘴唇,勉强点了点头。
前去金鱼缸的路上,几人很小心,生怕迎面就撞上了杀人狂,但是幸运的是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人,顺利地回到了那个金鱼缸附近。
地上的金鱼被人踩烂了,一滩一滩地死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恶心。
“变态。”吕医生小声骂道。
齐乐人忽然觉得不太对劲,疑惑地问道:“刚才地上是三条金鱼吗?”
苏和微蹙着眉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是四条。”
“我也记得是四条。”吕医生说。
“薛盈盈,你记得吗?”齐乐人回头问道。
原本远远站在一旁等着他们检查的薛盈盈,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惨白的日光灯照亮了角角落落,没有她的身影。
十一、X市第一人民医院(十一)
“薛盈盈?”齐乐人又叫了一声。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