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引颈就戮,但是在那之前……
他愿意多相信他一点。
反正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九十四、古堡惊魂(二十一)
就在齐乐人陷入一个人的纠结之时,吕医生和苏和已经讨论完了苗博的尸体,并认为他极有可能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命丧罗雪怡之手,但是因为没有目击证人所以也无法100%确定。
“该去会一会这里的妮娜小姐了。”苏和看着隐蔽的小门说道。
齐乐人站了出来,再一次站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问道:“妮娜,你在里面吗?”
门内一阵沉默,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我在……我感觉到夫人的力量已经开始变弱了,但是有一种更恐怖的力量还徘徊在这里,你们杀死她了吗?”
“是的,我去过地下室了,她现在已经死了。”齐乐人说道。
“不!她没有死!她还在这里!”妮娜的声音一下子尖锐了起来,满怀恐惧,“我感觉得到的……她疯狂的怨念还在这里……比以往还要恐怖!”
“你知道些什么?例如她和恶魔的交易。”齐乐人又问道。
门内的妮娜虚弱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乐人为难地回头看向苏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和用口型说了“开门”两个字。
“妮娜,我要开门了,我们面对面地谈一谈吧。”齐乐人说着,一手紧握着匕首,一手伸向锁扣。
“不不不!不要开门!我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开门!”妮娜哭泣着哀求了起来,可这一次齐乐人硬起心肠,打开了锁扣推开了这扇被撞坏的门。
里世界的月光铺满了这间房间,妮娜站在羊头标本下,紧紧捂着脸啜泣。
齐乐人一步步走进了房间:“我们已经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了,也知道你是死在了疯夫人手里。即便如此你还是希望我们能拯救她,你是个很善良的姑娘。”
妮娜的哭泣声停住了,她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了下来,露出了七窍流血的狰狞死状,她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地说道:“不,是我对不起夫人……是我欠她的……如果我乖乖听话,夫人就不会怀孕,也不会发疯,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那把一切都告诉我们吧,然后我们才能真正让她安息。”齐乐人对她说。
“好……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从恶魔的手中解救她的灵魂,让她安息。”妮娜哽咽道。
“我会尽力的。”齐乐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妮娜笑了,已经暴露出死状的灵魂看起来那么狰狞,可是却很温柔。
“事情要从很多年前说起……夫人的家族有遗传性的精神病,生完孩子后几乎都会发疯,先生并不想要孩子,所以他向医生咨询办法,医生给了他一种药剂,先生让我每天按照一定的量放入夫人的饮食中,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直到某天……我知道那是水银粉。”
“我听说那是一种有毒的东西,我害怕了,可我以为先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以告诉了先生,但是他坚持只要用量少,它不会危害到夫人的健康,我很怀疑,因为夫人经常向我抱怨自己头痛,梳头的时候总是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我不敢违抗先生的命令,又害怕危害到夫人的健康,所以我自作主张,减少了剂量……不久之后,夫人怀孕了。”
“我向先生坦白了这件事,先生打了我,将我关在这间房间里,还命人装上了锁,他不再信任我了,转而让另一个侍女继续在夫人的饮食里投放水银粉。不久后弗莱舍尔医生也来了,我偷听到他和先生的谈话,他说夫人已经怀上了,继续服用水银粉也不会导致流产,但是胎儿却会畸形。先生说那也无所谓,新生的婴儿那么脆弱,很容易就会死。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并不是担心夫人疯掉,他只是不想要一个……会发疯的继承人。”
“后来我才知道,先生其实一直都有私生子,只是夫人从来都不知道。他并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要一个有缺陷的孩子而已。”妮娜悲哀地说。
随着妮娜的叙述,原本零散的线索逐渐串联了起来,齐乐人听见吕医生自言自语道:“原来那个避孕的药剂是重金属……怪不得……”
“那时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这一切该不该告诉夫人,她那么爱先生,又那么期待自己的孩子降生,如果她生下一个畸形婴儿,婴儿还死了,她一定会发疯。我像是被恶魔蛊惑了一样,甚至觉得这个孩子一定不能出生,他不会是夫人的希望,他会逼疯她。所以……我做下了一件罪不可恕的事情。”
齐乐人想起了上一次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吕医生询问妮娜莎拉夫人是怎么流产的,妮娜沉默了许久,告诉他们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他知道她是怎么摔下来的了……
“我在楼梯上动了一点手脚,夫人走上楼梯的时候就摔倒了,她摔下了楼梯,流了好多血……等她醒来的时候,她的孩子就已经没有了。我清理掉了痕迹,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不是一场意外,甚至夫人自己也没有怀疑过我……在那之后她渐渐变得不对劲,对一切疑神疑鬼,觉得自己会流产是鬼魂在作祟,她开始发疯,变得不可理喻。”
妮娜悲伤地看着他们,喃喃道:“我是凶手,我犯了罪,如果我没有减少剂量,夫人就不会怀孕,如果我没有做那件事,夫人就不会疯掉,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所以你才自愿当了她的祭品。”齐乐人说。
妮娜露出了一个似是哭泣的笑容:“是我亏欠她的,我要补偿给她。那天我偷偷将她从地窖里放出来,她少了一只眼睛,眼眶里流着血,却快乐得像个孩子一样,我好久好久没有看到她露出那么开心的笑容,就像她还没有疯的时候一样。她兴高采烈地要去找先生,我想要阻止她,因为一旦她去找先生,她就一定会被送回地窖里,而我也会被先生责打,我劝她离开这里,回德国去,她却根本听不进去。她偷偷来到先生的书房外,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然后她看到了,先生对着艾德琳的照片思念她。我以为她会冲进去和先生大吵大闹,就像之前一样,但是她没有。”
“她转身走向了我,拉着我来到了这间房间中,她的表情是那样冰冷漠然,眼窝里流着血,她却好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