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怒视着动手的人。
那人穿着唐装款式的制服,同样也怒视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小声呵斥,“经理就在不远处巡视,叫这么大声是想把人引过来吗!”
李鱼连忙闭嘴,扫向周围环境。
妈的,猝不及防,又穿了。
后脑勺隐隐作痛,他扶墙站起来,问凶巴巴的小哥,“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小哥说,“你刚刚滑了一跤,估计是磕到头吧,昏迷了好几分钟。”
“那我现在该干什么?”
“上菜啊。”
“哦。”李鱼表示知道,跟在小哥身后,去传菜口取菜放上托盘,端了出去。
大厅里食客满座,闹哄哄的。
他一心二用,一边传菜,一边耐心接收原主记忆。
原主名叫米诺,二十岁,高二辍学至今,一直在这家酒楼后厨打工,每个月大部分的生活费,都用来给他妈看病买药。
可这么孝顺的孩子,依旧没能逃脱死神的魔爪。
就刚刚滑倒的那一下,人就死了。
李鱼照着记忆做完米诺该做的工作,去更衣室换衣服,拉开柜门,看见一个信封。
李鱼将信封拆开,取出一封烫金的邀请函,【亲爱的米诺,我们已经接收并且通过您的参与意向书,请于x月x日,到凯撒就酒店会面。】
他对这东西有印象,一周前,原主上网找兼职的时侯,网页弹出一个广告。
广告简单粗暴——你想成为千万富翁吗。
这事儿原主做梦都想,立马毫不犹豫点开,整整齐齐填写好意向书。
提交后的前三天,他坐立难安,期盼着真有一笔横财能砸到头上。
这样,就有足够的钱帮他妈把身体养好。
三天一过,他的热情开始冷却,猜测那个广告,应该只是某个无聊人士的恶作剧,心里不可抑制的家失落,并且同时觉得,自己想不劳而获的心思非常可笑。
邀请函被取出后,信奉内依旧有重量,倒过来,掉出一个金属手环。
手环看着更像个细条的金属镯子,上面贴着使用说明。
李鱼按照箭头指示,好奇地戴到手上,手环跟手腕十分贴合,像是比照着定做的。
心里生出一股疑惑,他重新找到扣头,想取下来研究研究……妈的,取不下来了。
“1551,什么情况?”
“锁死了。”
“……”李鱼愣了下,“怎么开?”
1551,“应该要钥匙。”
听着怎么像情趣玩具?李鱼嘴角抽了抽,决定暂时不管,先回家看看原主他妈。
原主他妈是个苦命的女人,从小没爹没妈,后来认识了个富二代。
两人真心相爱,却收到富二代家族的全力反对,为了摆脱那个**的家庭,富二代带着米诺妈妈一起出国,在国外一个小城市定居了下来。
然而命运总是不愿让人顺心,一场车祸,将她唯一依靠也夺走了。
那会儿米诺妈妈已经怀孕两个月,富二代家里人在处理完大儿子后事后,便提出条件,说这孩子要么打掉,要么生下来以后就交由他们带回国。
这是爱人留下的唯一血脉,说什么也不能让人抢走。
她毅然拒绝,并且和对方签订协议,保证这辈子都不会用孩子,向他们要挟一分钱。
后来生产,她大出血,性命是保住了,身体上的亏损却没补回来。
加之这些年来昼夜颠倒的工作,身体素质越来越差,直到三年前,终于累垮了。
李鱼将所有的记忆理顺,正好到家。
这是一个很破旧的房子,距离小镇有十来公里,四周荒木丛生,零零散散有几家住户,都是穷人。
李鱼把自行车停在楼梯边,踩上木梯。
家里的大门没锁,他直接推门进去,看见一个瘦弱的女人,正躺在摇摇椅上,面对着窗外的月光。
李鱼按了按胸口,有点紧张,他长这么大,还没喊过妈呢。
“回来啦?”听见门口的动静,米月回过头来,冲儿子笑了笑,“饭菜在桌上。”
女人长相温婉,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李鱼张了张嘴,还是叫不出来。
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见青年站着不动,米月掀开毛毯,起身走过来,摸了摸儿子的脸,“发什么愣?是哪儿不舒服?”
李鱼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就是有点困。”
米月没多想,拍拍儿子的脑袋,“先去吃饭,吃了再睡。”
李鱼乖乖点头,上楼去换家居服,再下来时,餐桌上已经摆上热好的炒菜。
米月坐在一旁,一边看儿子吃饭,一边陪他说话。
为了不露出破绽,李鱼拼了命的回忆一天内的所有事情,等说完,饭也吃完了。
米月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李鱼点点头,直到女人转身,才抬眼上楼的那道背影,这就是妈妈吗,耐心、温柔、悄无声息的给予关怀。
他摇了摇头,收拾餐桌,去把碗洗了。
回到自己房间,李鱼钻到床底下,找出为了省钱,被原主闲置两年的手机。
手机款式很老,比砖头机好不到哪儿去,好在能上个网。
李鱼躺在床上,第一次做了缺德事。
他让1551 入侵了电信服务商,往已经停机的手机卡里划了两百块话费。
这事儿他都不敢写在工作日记里,怕被部长看见,拉低印象分。
1551,“没出息。”
李鱼翻了白眼,没搭理他,手指在屏幕上按来按去,搜索与邀请卡相关的资料。
可惜无论他用什么关键字搜索,都无法找到原主曾点开那则广告。
“1551,你试试。”李鱼命令道。
1551一秒完成了全球网络搜索,“没有,但能找到删除痕迹。”
好好的删了干嘛,难道真是觉得这个恶作剧没意思,不想玩儿了?
李鱼挠了挠头,带着满腹疑惑进了卫生间,窗外,夜空中挂着一轮满月。
他望着月亮刷了会儿牙,转身回到盥洗盆前,刚吐掉嘴里的泡泡没,就听见窗外有传来响动。
像是有东西从草丛中掠过,又像是大风刮过树梢。
李鱼定格在原地,心头拔凉,“1551,这是个正常世界吗?”
1551,“是。”
李鱼悬着心落到实处,重返窗边。
月光下,半人高的野草安静耸立在地上,近乎静止,这死寂一般的夜,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李鱼摸了摸胳膊,一手的鸡皮疙瘩。
他不大放心,迅速洗漱完毕,跑到楼下锁好门窗,确定进不来任何东西,才回楼上睡觉。
这一夜过得很平静,直到阳
光熹微,才被闹钟打破。
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