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手指悬在半空,另一只手揣在兜里,赖皮狗似的,不动如山。
应寒,“接着,自己贴。”
李鱼眨了眨眼,大着胆子反问,“应寒,你在怕我吗?”
贴个创口贴而已,没必要这么排斥吧,难道这次的目标恐同,被他之前的话给吓到了?
李鱼,“……”操啊。
真要是这样,那还玩儿个屁啊。
“1551。”他焦急呼叫系统,“应寒是gay吗?”
“是啊。”
“不会有意外?”
“既然工具箱的开箱密语是反派的土味情话,说明反派是可以被攻略的,不会存在让你强行直掰弯的任务情况。”
只要是弯的就好办,李鱼迅速镇定,老老实实接过创口贴,歪歪扭扭地贴上。
虽然心里失落,临走前还是跟应寒到了声谢谢,顺手将医药箱放回去。
应寒在原地,目光停留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白色的纸团被鲜血浸染,像朵盛开的红色大丽花。
仿佛受到蛊惑,手指不受控制的,将那团纸捡了起来,捏在手上里。
尚未干涸的血迹沾到手心,应寒嘴唇抿了抿,来到壁炉前,用点火器将木头引燃。
纸团被扔了进去,很快就被火焰包围,烧成了灰烬。
“冷?”李鱼把勺子放在餐桌上,纳闷的望着壁炉,现在可是春天,冷热正好。
应寒站直,把手揣进兜里,“没有,点着玩儿。”
呸,鬼才信。
李鱼摆好餐具,冲着应寒招招手,随后趁人不备,摸了把男人的额头。
是凉的。
“你体温怎么总是忽冷忽热的。”李鱼嘀咕着,“也没发烧啊。”
正常人的体温对于应寒来说,烫如烙铁,他怔了下,握住青年的手腕,用力撇开。
李鱼手腕红了,留着一圈指印。
他浑不在意道,“你额头很凉,是夜里受风着凉了吗?”
“没有。”应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目光攫住青年的眼睛,“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远点。”
远是不可能的,只会越来越近。
李鱼没把话说出来,怕把男人气死,只是低低哦了一声,脑袋埋得很低,发旋正好落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丧。
应寒眉峰微拧,怀疑自己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他抬起手,想摸摸青年的脑袋,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又迅速把手收回去。
应寒手握成拳,垂眸掩饰情绪,“我没什么胃口,吃饭不用叫我。”
空气中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李鱼抬头瞥了眼楼梯方向,忍不住在心里嘿嘿嘿。
男人犹豫的姿势,早就被地上的影子暴露了。
李鱼心里美滋滋,仿佛自己已经踏上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
宋安将浓汤和牛排放在桌上,过来推了青年一把,“傻笑什么呢,吃饭了,他 人呢?”
李鱼用手指压住上翘的嘴角,说,“应寒说他没胃口。”
一二三四顿不吃死不了人,宋安撇嘴,“别管他,吃你自己的吧。”说完觉得太过冷漠,加了一句,“等他饿了,会自己下来吃。”
李鱼想了想,跑去厨房取了个干净的盘子过来,将应寒那份装起来,放到一边。
宋安和杰克对视一眼,问他,“米诺,你是不是……”
李鱼头也不抬,不管问什么,答案就一个,“是。”
两人,“……”
饭桌上的气氛扭曲怪异一瞬,很快就开始谈论其他话题。
李鱼三两下用完餐,“我先上去。”
宋安,“行,我们吃完就上来。”
李鱼脚下放得很轻,想偷看男人一个人在房间里搞什么名堂,却在楼梯转角突然停下来。
上方阶梯上,男人正坐伸长两腿坐在木梯上,剥糖吃。
李鱼,“……”
真看不出来,都学会听墙角了。
他干笑两声,厚着脸皮走到男人身边,屁股刚挨到楼梯,旁边那位爷就站了起来,往上走。
李鱼这人有个毛病,你轴,我就一定要比你还轴。
他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叨逼叨,“我替你在厨房留了饭,饿的话可以下去吃。”
应寒推开走廊的第一间卧室,里面干净整洁,唯独床被乱糟糟的。
李鱼疾步走过去,将被子抖开铺好,突然想起什么,问到,“你要睡午觉吗?”
应寒,“睡。”
他一点不客气,掀开被子躺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睡的是自己的床。
李鱼若倚靠着窗户,若有所思。
床上,男人平躺着,两手交叠着放在腹部,双腿并拢,睡姿规矩,死板。
有洁癖的人,是接受不了睡他人床铺的,至少不会像应寒这样,不但接受,还睡得这么心无旁骛。
“应寒,你睡着了吗?”
青年的声音飘来,应寒低低应了一声。
就在李鱼以为,他会这么睡过去的时候,男人突然出声,“替我把窗帘拉上。”
浅色窗帘没法彻底遮挡外面的光线,反而让整个房间陷入朦胧的昏暗。
应寒警惕惯了,不可能彻底睡着,意识却不受控制,在青年平缓的呼吸中,渐渐下沉。
宋安剔着牙走进来,刚推门,就见青年警告的瞪着自己。
他挑了挑眉,扭头对杰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进来,盘腿不坐在自己的地铺上,从兜里摸出一副扑克牌,招呼李鱼过来打扑克。
三人来了一局又一局,这局李鱼终于翻身当了盘地主。
他手里的牌好,对子,连子,最后还有双王四个二,宋安输得心服口服,无声说,“欠着,等欠着回去请吃饭。”
李鱼看得开,连忙掏出手机,记下宋教练的电话号码,然后是杰克的。
杰克把手机揣回兜里,深色消沉,他没有其余两人那么乐观。
从早上到现在,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煎熬,眼前总是浮现出玛丽干瘪的尸体。
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下一个人,可能会是他自己。
见杰克表情不对,李鱼伸手碰了下他的膝盖,“别发呆啊,该你出牌。”
杰克醒过神,没有出牌,而是动了动嘴唇,声音嘶哑的开口,“我,我想跟你们说件事。”
李鱼坐直,“你说。”
杰克咽了咽口水,紧张,害怕,握着扑克牌的手颤抖起来,就连正在愈合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我有个朋友,他……他以前参加过千万富翁的游戏。”
这话如同巨浪,将李鱼拍傻了,“你把话说清楚。”
“他和我们一样,是在填写意向书后,被意外录取,并且参加游戏的。幸运的是,他赢得了比赛,获
得了一张千万支票。”杰克声音发紧,“参加过游戏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