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到其他人从树林里出来了吗?”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说没有。
戴尔森刚戴上的面具,差点因为这个答案而崩裂。
他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宿舍楼,来到一楼管理处。
在管理处守着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爷,问候的话还未出口,就见戴尔森一脸怒气从窗前经过,从房门闯入。
“戴尔森教授,您这是……”
“滚开。”戴尔森推开人,将麻醉枪砸到桌上,打开了桌上的的广播开关。
李鱼进了宿舍,刚坐下,正在爬树时差点被闪到的腰,就听见屋子里的扩音器响了。
戴尔森的声音从小喇叭里传出来,他命令所有在十分钟内刚回宿舍的人到花园集合,一个都不能少。
否则就调取监控,逐个排查,谁都跑不掉。
广播完毕,戴尔森笑着关闭设备,冲管理员笑着说了声谢谢。
管理员战战兢兢,急忙摆手摇头,正想说什么,穿着白大褂的年轻教授已经经过面前。
同时,他看见教授朝着对讲机另一头的人下了命令。
隔得远,听不真切,像是要派人去树林里搜谁。
气氛轻松的花园里,很快就聚集了十几个人,有年轻的,也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李鱼混在这些人当中,站在中后位置。
一群人就像是做错了坏事的幼儿园小朋友,一个挨一个,站得笔直,每个人脸上,多少都有些慌乱。
“喂,小兄弟,知道怎么回事吗?”
李鱼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刚在宿舍坐下,就听见广播了。”
“我也是。”说话的男人和他年纪相仿,“我他妈脱了衣服,刚冲了头,就被硬逼着跑下来。”
李鱼默默看过去,男人的头发果然是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男人探头探脑的看了眼还在最前方盘问的戴尔森,小声说,“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好端端的整什么幺蛾子。”
骂完他整个人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小兄弟,你哪个实验室的。”
李鱼,“003。”
男人,“……操。”
他挠了挠头后脑勺,“你能当我刚才是在放屁吗?”
李鱼,“能。”
男人,“……”
戴尔森故意走得很慢,每一个人都盘问得很详细,语速轻缓,面带微笑。
他的这份温和并没能令人放松,反而让在场的人越来越紧张,有两个胆子小的,甚至在发抖。
看来,戴尔森的疯狂和变态,是众所周知的。
李鱼垂眼看着脚尖,脸色平静,系统说001已经不在树林里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被盘问的人走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在临走前,都被戴尔森拍了照片,并且留下了工作单位、姓名、宿舍号等个人信息。
意思很明显了,他事后还会通过其它方式检验你是否说谎。
李鱼,“鸡贼。”
1551,“监控已经处理好了。”
李鱼应了一声,问他,“001呢,现在在哪儿?”
未免事后找起来太困难,系统对001做了定位追踪,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行动。
“他目前在一等居民区的一条巷子里,似乎对线路很熟。” 系统说。
李鱼并不惊讶,001那小子扮猪吃老虎,肯定不会乖乖只待在树林里。
别说是一等居民区,他怀疑恐怕整个地堡都被他逛遍了。
悄默看了眼越来越近的死变态,青年闭了闭眼睛,酝酿感情,免得待会儿露馅儿。
咯噔一声,被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出现在视野中。
李鱼抬头,恭恭敬敬的喊,“戴尔森先生。”
戴尔森眯起眼,视线刀子似的从青年脸上刮过,“是你啊,苏助理。”
李鱼点点头,茫然无措道,“教授,我,我……”
戴尔森笑着安抚,“别着急,慢慢说。”
“好的,教授。”李鱼做了深呼吸,小声说,“我六点十几分的时侯去了食堂,再,再然后就回了宿舍,我没有去过树林。”
戴尔森抱着胳膊,一声不吭,脸色沉冷,无声地释放着威压。
眼前的年轻人历练少,没有背景,平时工作有条不紊,安安静静的。
说好听这是守本分,说难听点就是懦弱,不想惹事,也不敢惹事。
果然,在他的注视下,青年的脸颊开始发红,垂在腿侧的手紧张抓住裤腿。
戴尔森淡淡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李鱼终于把憋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抬起脸,惶恐道,“先生,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戴尔森的脸紧绷一瞬,突然松懈,笑了。
“看把你吓的。”他拍拍青年的脸颊,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拍照,留下信息。
戴尔森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护手霜抹多了,滑腻腻的,带着诡异的冰凉感,很容易让人想起阴森的毒蛇。
李鱼一路跑回宿舍,一进门就冲到水龙头下,朝着脸狠狠搓了几下。
嫌脏,恶心。
钱松这会儿已经回到宿舍,见青年回来直奔浴室,连忙跟进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李鱼搓了几下不够,魔怔似的,总觉得戴尔森拍在脸上的触感还在。
他把钱松推出去,砰一声关上门,干脆站到喷头下,用香皂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洗了三遍。
二十分钟过去。
李鱼浑身清爽的从卫生间出来,喝了口水,心里发毛的感觉总算消失了。
钱松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部古早的黑白屏游戏机,正在玩儿俄罗斯方块。
见人出来,他又问了一次,“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鱼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钱松盯着他,没发现欺骗的痕迹后,起身出门,去了其他宿舍问。
李鱼无所谓的耸耸肩,从肩上扯起毛巾擦头发,他瞥了眼被丢在床上的平板,想起另一件事,“1551,能暂时让这部平板无法开机吗?”
“小意思。”1551话音刚落,平板屏幕自动点亮,一行又一行乱码滚过后,屏幕又黑了。
李鱼戳了几下,果然开不了了。
钱松问了一圈之前在花园里排排站的人,谁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根据他们被询问的问题推测,树林里出了事。
他满腹疑惑的回到宿舍,发现青年的情绪史无前例的低落。
“怎么了?”
李鱼一副快哭的表情,把平板递过去,“坏了。”
钱松接过按了几下,确实没反应,随手就丢到桌上,“明天送去维修部,不行就打报告,领个新的。”
李鱼叹了口气,“只能这样了。”
戴尔
森调来的人在树林里整整搜了三个小时,一无所获,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