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死亡在任何时候都很敏感,尤其是在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
李鱼没办法接受现实,明明他的卡牌已经将目标成功复活,为什么管理局会突然派人前来终止任务!
早在培训的时候,培训师就告诉过他们,抽离任务的程序必须在当事人自愿的情况下,如若不然,对当事人的精神力,甚至是生命,很可能会在造成不可以逆转的伤害。
“强行执行”四个字所代表的,是任务目标在小世界的死亡,和现实世界中不可估量的危险。
第245章 一场测试
“那我呢?”李鱼问。
要是能一起走, 死也就死了, 回了中心城还能继续愉快的玩耍。
特助抬眸看向他, 轻摇头,“上面没有提到关于你的事。”
李鱼心里空了一块儿,几乎已经确定, 他不可能跟着目标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他会被留下来,独自过完余生。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中心城的时间和小世界流速不同,十年, 二十年, 哪怕是百年,或许对于已经回去的目标来说,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
“未必。”1551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你仔细想想,你每次穿越醒来, 中心城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有时不过是睁眼闭眼的瞬间, 有时却是十几分钟,甚至更多。
现实和小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个玄学, 没人说得准。
所以, 他这次穿越消耗的时间可以是半年, 一年,或者更长。
长到让人感到寂寞、孤独,也可以长到让人忘记过去的情感, 释然曾经的坚持。
在进入管理局之前,李鱼的生活始终是一个人,吃饭、睡觉、上课、自习,那时候的他享受这种生活,如今的他因为有了陪伴,而开始排斥以前回到从前的生活。
“你们可以试试看。”盛易明眼底涌出阴冷,眉目间是肃杀。
一个人站在原地,不能前,不能后,只能靠回忆来汲取养分,支撑等待的日子太苦闷了,他可不想自己宝贝儿也跟着尝一遍。
特助就是个传话的,没有答复的权利。
盛易明话音落下之后,他两眼突然放空,脑袋倏地垂下去。
李鱼被吓了一跳,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那具身体随着力道往后退,靠在了车上。
“他死了吗?”李鱼问盛易明。
盛易明微眯起眼睛,伸手推高特助的脑袋,掰开他的眼皮。
那双眼睛和正常人无异,只是瞳孔紧缩,可见在昏迷前,精神上受到了一些刺激。
就在这时,那双眼睛突然往上翻,睫毛一颤,人醒了。
特助迷茫一瞬,想起了自己回到中心城那一秒接收的新任务,想起上级交代的话,他悚然的看向李鱼。
青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干净,嘴角抿着,浑身上下找不小一点长居高位者的气势。
特助深吸一口气,说,“您愿意留下就留下吧,但本该‘盛易明’的命无法更改,到了那时候,您照样会提前离开。”
说完,特助微微躬身行礼,进了那辆小小的甲壳虫,留下一车屁股的尾气。
李鱼纳闷,问系统,“什么意思?”
现在牌面都摊开了,没啥不能说的了,1551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之前几个世界,任务目标并不是像你一样中途穿越进来,寄身在已经死掉的人身上。而是通过正常孕育方式来到小世界,严格说起来,他和小世界的其他出生并且长大的普通人是一样的。”
“我懂了。”李鱼说,“但这个世界不同,最初的‘盛易明’是个短命鬼,已经死了,目标和我一样,是半道进入新死之人的身体。”
属于原主的命运早就写好的,即便是靠着外力翻过第一个坎,第二个坎,也翻不过有第三个坎。
出生和死亡这两件事向来霸道任性,来得突然,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这一天以后,盛易明突然病了。
是感冒。
男人毫无形象的,每天都在擤鼻涕,鼻尖都红了。
医院去过,无论换几个医生,诊断都是感冒,只需要按时吃药,注意休息,过几天就能好。
李鱼每天都盯着男人吃药,睡觉,就连对方工作时也守在一旁。
一般这种时候,他都是掐着表,一旦工作超时,他就毫不留情的走过去合上电脑,把男人逼去办公室的小套间里睡觉。
盛世集团上下对小两口的亲密无间的感情羡慕又嫉妒,走到哪儿都会有八卦的眼神,隐晦的落在他们身上。
这天中午,李鱼去卫生间。
进隔间不久,就听见外面有两个男人在对话。
被谈论的对象跟他很熟,就是总裁办公室里现在坐着的那位。
“总裁身体越来越差,会不会不是感冒,而是其他什么病症?”
“我记得前段时间在哪儿看到一篇新闻,说是有人得了怪病,也是这种症状,起初只是小感冒,后面就器官衰弱,越来越不行了。”
李鱼听得火大,推开隔间门大摇大摆走出去。
两人吓得脸色苍白,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李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系统,“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
系统说,“各项指数正常,应该确实如医生所说,只是寻常的小感冒。”
李鱼不放心,当天下午趁着盛易明和国外某合作公司的团对开会,开着大老板的低调豪车,去了北山。
如今夏日已经步入尾声,阳光不再那么灼人,老人家躺在树荫下,被稀稀拉拉的阳光罩着,甚是舒坦。
小道童此时正在清扫山路,这是他每天的功课之一。
扫着扫着,就见一个青年从山下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往山上走。
小道童,“丁先生。”
李鱼摸摸他的头,“观主在吗?”
“师父在树荫下乘凉,您快去吧。”小道童说完,继续往山道下扫去。
李鱼爬到半山腰,看见了红墙青瓦的破烂道观,道观脱了漆的木门懒洋洋的悬挂在门框上,被风一吹,吱呀作响。
顺着石阶走上去,跨过门槛,就见一穿着白色大褂子的老爷子。
老观主摇着蒲扇的手一顿,睁开眼睛,“丁小兄弟怎么来了。”
李鱼,“找老先生有点事,算命。”
老观主眉毛一扬,“你的命我已经说过了,荣华无忧,另有贵人相伴。”
李鱼走过去,“我说的是盛先生的。”
“盛先生的命……”老观主坐直起身,花白的眉毛皱着,“盛先生的生辰八字你有吗?”
李鱼说有,立即报出一个生日。
老观主掐算起来,眉头越皱越紧,手指指节被掐了个遍后,他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