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
唐梓言寻思片刻,报复性的来了句,“挺好的,他要是个女人我都想娶他了。”
许晚河手里的烟灰掉了一截,“是嘛…”
后又说,“现在两个男的不是也可以结婚么,你有本事你去国外娶他啊。”
唐梓言淡淡一笑,“也不是不行。”
许晚河嘴里的烟几乎要抽冒了火,“你就纯有毛病!鬼迷心窍了你!来历不明的玩意也敢这么玩…”
唐梓言笑两声,“跟你没关系的事你生什么气..”
许晚河一腔怒火生生憋回去,“行,你小子就治我行,你也不怕遭报应!”
唐梓言收了笑,“别说没用的了,你找我什么事。”
许晚河强压一口气,毕竟不能因小乱大,这么想着,他整个人就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小唐,要不然咱俩联手吧…”
唐梓言有点呆掉,许晚河这么放低身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许晚河垂着脑袋,“那老东西太有病了,本来缅甸交易时间就长,卡子又多,好容易过来一趟货,下家都联系好了,他非过来跟着掺和,整天捡现成的便宜,太不要脸了…你要是肯帮我,我就把你的那条线还给你,多给你点也行,损失点我认了,就想着图个省心。”
唐梓言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许晚河将烟摁在烟灰缸里,“你不用害怕,这里头没什么虚的成分,就算有,你心里很清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不是么?”
***
俩个人在房间一直聊到凌晨。
因为他俩在这里,除了老客户,天麟就没再接待新的客人。
所以到了这个点,整个宾馆就只剩下几个值班的人。
沈涵没有回家。
而是窝在监控室里,恶狠狠的刷牙洗漱。
屋里关着灯,沈涵的牙齿白森森的。
最上面的一台显示屏上忽然有了动态,许晚河先从里面走了出来,唐梓言跟在后面,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沈涵举着牙刷就凑了过去。
俩人衣裳都挺整齐,头发也板正,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就是许晚河忽然回手上去拧唐梓言的下巴,被打飞了手后,又笑的极其无耻。
沈涵盯着那人的脸,眼珠子像泛着硬光的铄石,又黑又亮,
浑然不觉牙齿都已经刷出了血。
☆、卧底
沈涵在鞠金辉混的日子越长,就发现自己之前在唐梓言身边待的那几天,真的是很有用处。
平白无故的想混入这个圈子很不容易,毕竟这是刀尖上的买卖,警察盯得紧,一般人不轻易相信外人。
但得益于之前自己跟唐梓言的关系,好多人都还算卖自己几分面子,明里暗里都不少人帮忙打点,使得自己很快就融入这个复杂的地界。
等进去了沈涵才彻底明白,自己来之前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直接就到了唐梓言身边,而这里才是最基础的地方,鱼目混珠,干什么都是凭本事往出混。
鞠金辉到处都是交易窝点。
随便一个地方,每天都有争斗。
哪怕不是大的冲突,小流氓和散贩之间的流血事件也不少见。
真是乱的可以。
晚上出去的时候,那些深邃的巷子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来往的行人,泛着哑光,等待交易。
有点时候是毒品,有的时候是肉体。
沈涵就有那么一回走夜路,忽然就给个糙汉子压在墙上,一脸鼻涕眼泪的问他有没有货。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沈涵总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就来到了地狱。
但是之前待着的地方未必就是天堂。
明争暗斗,道不如这样直接把最丑恶的地方展示给他人看,大家都一样的脏,谁也没好到哪里去。
可导致这一切的人,还真是干净的可以。
又白又温柔,唇瓣轻启,同人谈一次生意,就不知道又要多少人为了那么一点东西浴血奋战,跟各种人叫板,警察,同行,流氓,
或者卧底。
错综复杂的线让沈涵喘不过气。
游候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沈涵正蹲在地上自己给脸上贴创可贴。
左眼下被匕首划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小指头那么长,好在割的不太深,用消毒水处理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
如果放在两个月前,沈涵还会担心自己会不会破相,可眼下沈涵只庆幸还好没人带枪。
刀还能躲,枪子这玩意沈涵可真是没辙。
前两日就有散贩在自己负责的地界上闹事,等沈涵和头儿赶过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话,飞过来的子弹就直接打在头儿的腿上,导致这伙计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估计出来不瘸也差不多。
沈涵只求最后自己能全身而退,所以落下点小伤疤,真的算是幸运。
游候打电话来不过就是为了统计窝点,路线。
但是偶尔也没正经的说他最近又对斐七旧情复燃,或者唐梓言身边又跟了个小骚货。
他说这些的时候沈涵通常是直接挂掉电话。
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以前自己特别的傻。
所以跟游候联系时,除了公事公办,沈涵再也不想听任何一点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哪怕是他身边的人。
水泥地上铺着几片碎掉的镜子。
里面的男人又黑又瘦,很重的眼圈,有点像个在戒毒的瘾君子。
沈涵没沾过毒,自然也不会对毒品上瘾,但也不知道自己对什么上了瘾。
也许是失眠?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厕所里冲水的声音大响,男人推开门出来,一边系皮带,一边骂蹲在地上的人,
“操,你他妈蹲地上偷看老子…”
沈涵直起腰,“谁他妈稀罕看你啊,地上有镜子,我照镜子贴个创可贴..”
小混混没洗手,上去勾沈涵的肩膀,“走啊,五儿他们叫咱们过去吃饭,今天有人做东,一起喝点?”
沈涵将刚才撕下的包装随手扔在地上,“上哪?”
“街边吃烤串儿,就是鞠金辉大厦对面,每年夏天那家人都特别多,你之前没来过,这次正好带你去尝尝。”
沈涵生怕人多生事,不是很想参加,可无奈怎么拒绝他也不成,硬是给人拉着过去凑伙。
七八号人就那么直接在外头支开了桌,因为扎啤还没到时候,便要了三箱啤酒,直喝的天都黑的透了,桌子底下密密麻麻的一层酒瓶子,串肉的木签上散的都是瓶盖。
喝的差不多了,一群人面色绛红,光着膀子就开始互相吹牛。
说什么地方的货纯,哪里的散贩是个娘们,货掺水还死贵,但□还不错,哥几个就当照顾常给她介绍下家。
沈涵也喝的有些醺醺然,只是脸上没点笑摸样,越发的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