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不敢违抗，撑着旁的凳子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忍着身后仍在肆的疼，步步挪到药柜旁。打开柜子，拿了盒最靠外的云南白药，回过头来看裴景行。见后者始终看着窗外没有任何动作，只低声说了句“我拿了”。
裴景行活动着手腕，把衣服袖的扣子解开，将衬衣的袖子放来。还有没干的泪痕，此刻觉得憋闷得慌，想打开窗，又顾及陆崖还浑身赤着，只作罢。“嗯，自己回去上吧。”
陆崖愣了愣，原本以为裴景行会按着自己揍顿，又或者太生气对自己骂上通，可却没想到裴景行打算让现在走。不刚刚还说没算完账吗？
现在不想看到我？
难道真的不要我了？？
恐惧又次如水般漫上来，觉得自己就要溺毙在这样的紧张之，在开了十八度温的空调房里手脚冰凉，甚至冷得发抖。可上的皮肉还的，疼痛随时刺激着神经，短暂又头脑风暴式胡乱思考通，得了个结论：绝对不能现在去。
要现在去，这事就会变成两人之间的坎。
于当裴景行察觉到身后人迟迟没有穿衣服离开，房间里细微的动静入耳后，回头，发现男孩竟然又趴回了凳上。样的姿势端正又有着瑟缩的紧张，肿的瓣被垫撑起来，每处伤痕都暴露在自己眼前。
“您打我吧，”陆崖的声音闷闷的，分明在刚刚的哭喊磨得沙哑，“您不罚我，我……我不安心的。”
“不安心？骗我的时候倒安心得很。”男人被强行压去的怒火又被燃了般，瞥了眼陆崖，站在原没有动。
要现在打这孩子，会控制不住重手。
“我错了。”陆崖低着头，细听声音里还带着细微的颤抖，“您怎么罚我都行，别不要我……”
“翻来覆去都这句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了？”裴景行冷冷看着，“去，自己上药。”
陆崖趴着不动。
“听不到我说话？”
还不动。
裴景行都要被气笑了，男孩却抬起头来，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不去，您生气就都撒到我身上吧。”
“我对撒气？”裴景行觉得自己真忍无可忍，径直走了过去，扬手就往男孩肿的上扇了掌，寒声道：“还真当我闲得慌，拿撒气，把我当什么！”
连串掌落在男孩上，裴景行没留力，直把陆崖打得忍不住又掉了眼泪。
“和说的规矩都当耳旁风吗？作死很有趣？从来都逼不得已才说，以为我有多少耐心遍遍问！”男人每说句话就落掌，另手牢牢按着陆崖后腰，也不管能不能受得住，“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帮！该听的话句记不住，尽说什么我不要！不想走吧，就给我受着。”
陆崖不知道男人从哪里捞了细竹条，啪的声落，只觉得身后像被撕裂开来般疼，的叫喊完全忍不住。
可竹条不停，裴景行像压不打算管死活般打了去，男孩生生受着又的责打，痛呼从响亮变得低哑，再到后来几乎发不什么声音。自己活了十九年没有这样痛过，简直痛得没法呼。
“啪”的声，竹条不堪样大力度的打，折断了。裴景行摊开手掌，握得太用力，掌心还留着手柄上竹节印的痕迹。
男孩哪里顾得上这些，只知道裴景行停了手，只能拼命着气。觉得浑身上没有哪处不痛的，灭顶的痛感盖过切，最终昏沉的漆黑吞噬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