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陈晨躺在后座睡觉，李尹航又个三分钟不说话就难受的人，只逮着副驾驶的陆崖不停输。其包括抱怨自己前些天闯红灯被罚款扣分，老爹叫自己回去工作又嫌自己笨，甚至分心帮陆崖骂了两句捅了他的醉鬼。
“要说，这社会真疯。”他边说着，边把窗打开条缝，叼着烟了起来。陆崖发现这人在裴景行面前有所顾忌，咬着烟没，现在没了裴景行倒根接着根了起来。
他开车很快，不像裴景行那么稳，路上又超车又加速，导航系统不停提醒他当前已超速。最后他听得不耐烦了，干脆把导航关掉。
车里安静了不少，李尹航回头看了眼后座上睡着的陈晨，回过头来，对陆崖说话的语气突然变了，声音也低了不少，“你看爹成天被那些仇人折腾，你呢，挨了刀，还挺凶险。们算不算同病相怜？”
“他喝醉了嘛，还没什么大事，不然现在还在医院呢。”陆崖故作轻松了。
“喝醉就能捅人？这不扯淡么，要说这人都该判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些。车子被红灯拦在路，他停稳后转过头来，看着陆崖，“小陆啊，和老裴从小起大的，你知道吗？唉，你们平时关系吗，你信他吗？”
“知道，老师和说过的。李叔，怎么了？”
“噢……也没啥，就吧，”李尹航的语调放慢了，有些糊：“你看，你老师铁哥们儿，那你也得爱屋及乌，捎带着也相信儿说的话。”
陆崖不明所以摸了摸后脑勺，“当然信了。”
“哎，这就。裴景行这个人…呃，没骂他的意思啊。他心机挺深的个人，也谨慎惯了，很多事上，他有他的顾虑。没有啊，你看这爱玩爱闹的格，始终个局外人。也挺的，你说不？”
陆崖听得纳闷，李尹航净说些无厘头的话，还了头。
“活得洒脱不定就坏。”李尹航开着车，得意冲陆崖，“所以啊，以后你遇到什么，呃，解决不了的事啊，或者想不通的问题啊，都能来找。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未必就不知道。你放心啊，不要拐卖你，要打你什么主意老裴还不把给卸了。”
陆崖皱眉：“哪问题？”
“嗯，也不用着急，人生这么，总有看不透的事儿吧。”李尹航说：“你记着的话就，你老师的朋友，可盼着他早安定来接手家那烂摊子呢，不会害你，更不会折腾他。”
“嗯。”陆崖头，“知道，谢谢。”
车子停在了裴景行小区楼，陆崖道过谢，车回了家。
已经过了零，他坐在沙发上查着图，心离裴景行的工作室不近，晚上车不多，应该也快。他觉得自己天很兴，虽然在心没说太多话，可他觉得裴景行的朋友至少都接纳自己的，有在慢慢融他生活的幸福感。
左右也睡不着，他先去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等裴景行。晃就两个钟头。等房门咔嚓声打开时，他从睡梦里抬起头，挂钟上的时针已经指向数字。
“怎么在客厅里睡觉？”裴景行走过来，身上还带着寒气，“给你发了消息，说顺路去别的方，让你先睡。”
“唔……可能那会儿已经睡着了。”陆崖揉了揉眼睛，把夹在沙发缝里的手机摸了来，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了，快回去睡吧。”
“这么晚，老师去哪了？”
“去看李怀森。”
李怀森裴景行的养父，可裴景行从来不用父亲的称呼。
“你就应该带着的。”陆崖小声说。
“怎么，股不疼了，还想坐着？”
男孩低头不声，耳根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