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
“有妈妈在,我不害怕。”孟书言在她怀里轻轻摇了摇脑袋,小手抱住她的腰。
田桑桑忍着泪意。
接着,田桑桑找到了陈英。陈英之前喝了她给的葡萄糖水,倒显得不是很憔悴。“有人要来救我们了,很快就到。很快能出去了。英子,你撑住啊。我都听到车的声音了。”
陈英的眼泪唰的滚了下来,“我们终于等到了。”
“是啊,等到了。”希望是,必须是,一定得是。她相信她儿子的异能。
残垣断壁中,有一只灰扑扑的凌乱小狗,他迈着小狗腿如风般穿梭,转眼又一跳一跳的。忽然,这只狗急急地刹了个车,杏眼睁大看着眼前的人员。这些人员从车上下来,他们有穿绿色衣服的,有穿白色衣服的,还有穿橘色衣服的,这几种衣服都很统一。
分工在来前就已经定下了,哪些人负责哪里,哪些人负责哪里。尽管在心里想了千百遍,可真正到了灾区,看到满地狼藉,他们的心里仿佛被刀刺了一样。什么都不多说了,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开工!这些都是同根同源的祖国同胞!
“同舟,村里交给你了。”江景怀郑重又快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方同舟立刻答应下来。虽然他不知道连长为什么要特意交待,但他还是会认真对待。
田家村,那个女人啊……
江景怀放眼看向远方,曾经蜿蜒的村庄如今化作废墟,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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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入目。他又习惯性想掏出烟深深地吸一口,可是没有。
当年极其愤怒时,有想过要她死。可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是冲动的,非常容易做出遗憾的事来。所以他止住了。
这一刻,还是希望她活着。生命不易啊。
他其实并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多年前,他在那个村子获得新生,更多时,还是感激不尽的。
伤感只不过是一两瞬的事情,也没有时间给他伤感。很快江景怀又恢复了冷峻的表情,他向后说道:“救人要紧,加快行动,我们不能放过每一个希望!”
正要行动时,裤脚被什么东西咬住,江景怀低头看去。
一只狗的小爪子正攀爬在他脚上,一癫一癫的,小身体摇摇欲坠。
小奶茶吐着舌头,一个劲朝他叫着,叫得撕心裂肺。
江景怀眉峰微动,边走边伸手将这只大胆的狗给拎了起来。
小奶茶被拎在半空中,四只小爪子在空中扑腾,水亮的杏眼瞅着他,模样颇为可怜兮兮。
“不准叫了。”他沉声道。真是只幸运的狗啊,还活着。那么应该也有其他人活着吧?
小奶茶果然不叫了,一只爪子往前方指了指,再指了指,连续指着……
江景怀幽深的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只狗有点意思,眼睛像个人而不像狗。旋即他又摇摇头,怎么可能,狗就算有灵性,也是对着它的主人。这只狗他不认识。
他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堆废墟。房屋倒塌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颇为纳罕地挑挑眉,“那里有幸存的人?”
小奶茶狂点脑袋。
“倒是只有良心的。”江景怀把它放到地下,思索着上前。而那狗从一个缝隙中溜进去,一溜烟消失了。
“连长?”其他的兵看向他,等着他的指示。真要相信一只狗吗?
江景怀点点头,“这个楼层不高,我们分开来,从外到内,从上到下开始。要是感受到余震,立刻撤退。”
“收到!”
“旺旺,旺旺。”
混混沌沌中,田桑桑被熟悉的狗吠声叫醒。她忍不住扯出一个笑,“奶茶,你回来了。”
她贪婪地摸着小奶茶的头,小奶茶伸了伸爪子往外指。
“是有人来救我们了吗?”她看了看怀里的孟书言,眼泪蓦地掉了下来。儿子都虚弱成这样了。算算时间,被埋了两天。
“妈妈……”孟书言突然揪住她的衣服,似乎是忍不住了,呼吸困难:“我好难受。。。”
“言言,人快来了,再坚持一会儿。”
“天哪…言言啊。”
田桑桑看着他干裂的嘴唇,握住他的小手,他手凉凉的,早就失了以往的温度。
孟书言没有再说话,就是桃花眼眼圈红红的。
田桑桑拿起石块,试图制造些声音。很快地,她听到这些残垣断壁的撞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连忙用身体挡住怀里的孟书言。这时候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细碎的沙沙声,是沙子的声音,还有窸窣的人声。身体全幅的感官都集中在耳朵上。
一分一秒,近了,更近了。
174 终见
独属于太阳的温暖照了进来,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她干燥的肌肤。时间像是一瞬间被拉得很长,在光影斑驳里,几个救援人员如水般朝她涌来。
“还好吗?”头顶上传来低沉轻缓的男音,一只手向她伸了过来,她抬起的手被人握住,他把她拉了起来。
这一刻,她好像再次拥有全世界。
她摇摇晃晃,被他扶住才站得稳。抬起眼眸,正好对上了他同样震惊的眸子。
这样紧急的关头里,根本没有时间给他们回忆、疑惑、惊讶或者其他。
“不好!有个小孩子!”
“糟糕!他的两条腿被压到了!”
“天哪……”其他人都不忍地捂住了嘴。
“先救孩子。”江景怀放开田桑桑的手,立刻说道。
躺在地上的孩子,有一张白皙漂亮的脸蛋,脸上血色尽失,上身小小地蜷缩成一团,那么小啊。他毛茸茸的黑发和惨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的心都疼了。
有个医护人员关切地问田桑桑:“同志,你有没有受伤,可还好?”
她这点小伤算什么。田桑桑猛地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没事,你们先救救我儿子。他被压了好久了,他的脚会不会有事?”
江景怀蓦地怔住,意外地瞅了她一眼,眼里幽深难测。
医护人员说:“我们会尽力抢救他。”只能保证没有生命危险,这腿,肯定是废了。
“先把这石块抬起来吧。”有人提议。
江景怀也动手要去帮忙。
“等等…等一等……”田桑桑混沌的脑海里蓦地灵光一闪。
“同志,不能再等了,再等有危险。”医护人员急切道。
“我知道不能等。医生,你有带生理盐水吗?先给他喝一点。”田桑桑说道:“他的腿被压了两天,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