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虽然没应,可纠结都快写到脸上了。
魏淮洲暗道一声有苗头!
再接再厉:“而且这么大个事儿你还瞒着你妈,可不就是不想让她担心?那你想想,要是最后这事儿不得不捅破居然是因为你要被切腺体了,你觉得你妈受到的打击能比现在小?换我我都得厥过去,从此长眠不醒了。”
“你他妈才长眠不醒了!”
文心狠狠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对啊。”魏淮洲一点不介意,笑嘻嘻回答:“我说的可不就是我么?”
“……你别哔哔了,烦。我考虑一下。”
文心心里乱糟糟的,可抑制剂的事只能排个第二,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旁边这个活蹦乱跳的哔哔精。
从程嘉越离家以后,他的性子就变成现在这样暴躁又易怒,除了那几个从小跟他玩在一起的竹马兄弟,几乎没有任何朋友。
毕竟五中谁也不愿意跟一个一言不合就动手,每次还往死里揍的校霸交朋友。
说实在,他这个五中校霸跟魏淮洲可不是一个性质,魏淮洲看着人气还挺高,而他就是彻彻底底臭名昭著了。
臭名昭著的校霸是真的受不了别人这么热心肠的上赶着帮他。
而且要是帮忙搬个东西打个架还好说,信息素这种事是随着第二性别天生带有的的,刻入骨髓融入血脉,就算只是临时标记,时间长了也会受到影响。
毕竟基因力量的强大,这么多年的研究结果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是不得不承认魏淮洲说的太对,要是再这么下去,最后被他妈知晓的,肯定就是切腺体无疑了。
文心没告诉魏淮洲以他妈的承受能力来说,厥过去都是轻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并且没法治的情况下死瞒着这么多年。
这种左右行不通的事思考起来太费脑子,魏淮洲一开始还在耐心等着,可没多久就发现文心看起来一点没有在考虑的样子,反而两眼放空,一看跟要羽化登仙了一样。
这种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他爸从小就教育他,有这么一种人你就不能给他时间考虑什么,你不能保证他得考虑多久不说,更可怕的是还不能确定到最后他会考虑出个什么玩意儿,赶鸭子上架才是最恰当又省心的解决方式。
听说他妈当年就是这么被逼着答应嫁给他爸的……
“小炮仗,别考虑了,这事儿你绝对稳赚不亏!”
文心思绪被拉回来,脸色沉沉:“小你妈!”
“行行行,大炮仗嘶——痛痛痛!”
文心一拐子过去,魏淮洲捂着心口夸张地嚷嚷半天,激的旁边几个一直往这边偷看的姑娘又是一阵低低的惊呼。
没打算理这个戏精,可是看他半天缓不过气的样子,心里又没底:“真痛?我也没用多大劲啊……”
魏淮洲叫唤着一直到回宿舍,路上还死乞白赖非要“虚弱”地让文心扶着他,厚脸皮跟着人进了宿舍以后就没骨头一样瘫在文心床上。
“不行不行,洲洲受伤了,要心心答应才能起来了。”
文心接水的手一抖,又想踹人了。
魏淮洲叫唤了一会儿发现没人理自己,挺没劲的,耷拉着脑袋往下瞅:“真的,小炮仗,你答应了吧,咱俩谁跟谁,帮你一下怎么了,你跟我客气啥?”
“什么谁跟谁,少自作多情,我们关系没这么好。”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我这儿,一起打过架就是过命的兄弟,更别说你还是帮我那个,好兄弟妥妥的啊!”
文心不想跟着他瞎扯淡,把水杯放在桌上,仰头对上他的眼睛。
“你真的想帮我?”
“真的啊。”
他的眼神太敞亮,文心被他看得莫名有点语速艰难:“你,你不怕被信息素影响啊……”
“怕啥,我舅舅说了,这影响小的很,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说着,忽然好笑地朝他抬了抬下巴:“而且,被咬的是你吧?我的定位可清楚了,就是一自动人行抑制剂,怕什么?”
文心放在身侧的手徒然握紧,继而又很快松开,拉开凳子坐下的同时嗯了一声,音量低到基本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