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额头就贴在他胸口,似乎也是觉得这个声音过于吵了些,终于松开他的手臂,转而掌心贴上他的胸口,作势要把人推开。
魏淮洲在察觉到他的意图后,仗着对方不清醒,抬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把他的手紧紧按住不让他动,紧接着俯下身,终于如愿以偿地嗅到了对方腺体上让他记挂不已的白山茶香味。
心跳终于在信息素的安抚下渐渐趋于稳定,文心放在他胸口的手也散了力气,只是虚虚搭在他身上。
魏淮洲放开的他的手,转而揽住他的腰把人更往怀里抱了些,飘飘忽忽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听着怀里人轻柔和缓的呼吸声,特别满足地扬起嘴角,被遗忘的困意终于回笼,渐渐也模糊了意识,陷入沉睡。
文心赖床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毛病了,难得的是一直雷打不动周末八点起床的魏淮洲竟然也没有遵循生物钟按时醒来,直到宿舍里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扑通一声响,才把他从沉沉睡梦中唤醒过来。
一睁开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怀里一个黑黢黢的脑袋顶。
文心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面,明显是就这么睡了一整夜,也不嫌闷得慌。
魏淮洲脑袋还懵着,无意识帮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些,可惜文心不大领情,在光线透进来的瞬间又往下缩了些,像极了一只土拨鼠,见光就躲。
被这种土拨鼠萌了一脸,放在他背脊上的手安抚似地轻轻拍了几下,身后又传来一阵什么东西倒地声,魏淮洲扭头去看,猝不及防跟一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宿舍中间一脸震惊的男生来了个二脸懵逼的对视。
“……”
“……”
说实在,这人他认识,文心没搬来之前他们做了一年的邻居,高三出去集训了之后就没再见过,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一个略显奇幻的场景。
魏淮洲看了他一会儿,视线落在他身后被踢倒的垃圾桶上。对方才反应过来一样,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迅速扶正垃圾桶,冲到自己柜子面前,拉开,拿上东西,关上,再轻手轻脚蹿到门口。
临走时丢给魏淮洲一个“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的眼神,离开还不忘帮他们重新把门带上。
继续个屁!老子坐怀不乱正直得很!
魏淮洲呼出一口气,觉得这样侧着睡了一夜没换姿势被压住的那边肩膀有点发麻,刚想轻轻翻个身活动一下,这一动,立刻觉出什么不对劲来,顿时浑身一僵。
偏巧在这个时候文心动了一下,在他怀里小小翻了个身背对他,这样一来,魏淮洲尴尬的地方正好顶在他尾椎上,偏偏惹祸精本人还一无所知睡得香甜,顿时有一股天灵盖被雷劈了的感觉。
靠……现世报?
魏淮洲一个激灵,霎时间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来,搞出不小的动静,还顺手扯走了所有的被子。
文心被他一番乒乒乓乓的动静吵醒,一脸低气压地转过身来,强光照射进来让他睁开眼睛一瞬间下意识半眯着眼躲闪了一下,刚睡醒的眼角还泛着淡淡的红色,因为被吵醒,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嘴角也抿得紧紧的,脸颊上浅浅的酒窝因此若隐若现。
又奶又凶。
魏淮洲坐在床上,被他还含着阵阵水汽的琥珀色眸子瞪了一眼,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脑壳顶一直涌到身下……
“大清早发什么疯?!”
文心压着火气使劲往他腿上踹了一脚,然后拉过被子重新盖住脑袋,显然还要继续睡下去,没有就此起床的打算。
幸好。
魏淮洲使劲吞了口口水,悄咪咪摸下床直冲厕所解决麻烦,可不管怎么都觉得一股热气在身体里到处乱窜发泄不出来,干脆又冲了个冷水澡,才总算觉得身心都舒服了,等他终于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半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浑身都带着股凉气。
被子里的一坨还没有动静,魏淮洲这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叫醒文心一起去吃早饭,而是轻手轻脚拿上手机,药和衣服,带着心虚一声不吭悄咪咪离开了。
——
一大早,周凯收到了一条没头没尾的消息。
魏淮洲:[二狗,跟你说个事儿。]
[我有个朋友,男的,alpha,对着他的好兄弟,一个O,硬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什么说法?]
周凯正在去跟陈默见面的路上,看见了顺手就回过去:[A对着O硬能有什么说法?想上他呗。]
魏淮洲:[可是我朋友他特纯情特优秀,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对这个O就能起反应的人,怎么可能一起睡了一晚上就突然变猥琐呢?还是对着他好兄弟!不应当啊!]
嗯?
睡了一晚上……这个就有点微妙。
周凯多聪明一人啊,琢磨了一下,立刻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大概两个榆木脑袋终于有一个开出花骨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