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了。
他还没开，外头传来询问的声音，是黄秀秀：“请问，有一个叫霁遇病人是在这边吗？哎，我是他事。”
霁遇一动，医生道：“最后一块纱布，别乱动，你这个病人很不听话。”
眼前一黑，施晏止走回来，手里提着他的外套。
霁遇忙抓起来往身上一披：“谢谢。”
施晏止看了眼进门的黄秀秀：“我去外面等你。”
提着背包的黄秀秀瞪大眼睛，看见一个五官格外深邃俊美、且气质众的男人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走了门。
霁遇看着她呆住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黄秀秀说：“我的天，这是漫画里走来的男人吧？”
有那吃惊吗？
霁遇笑问：“我不好看？”
“不一样。一个是天上谪仙，一个是人间富贵花。”黄秀秀回过神，“我给你把包和请假条给带过来了。从明天起开始休息，什时候伤好了什时候来上班。”
她羡慕道：“恭喜，正式入职第一天，就开始带薪休假。”
霁遇：“……”
医院外的走廊上。
施晏止站在窗旁边，目光游移，头一次走神。
五年前，霁遇国，和他的母亲董芸。
因为家族丑闻，他暂时去散心、度假，而后霁遇在外直接深造、回国。
施晏止联系他，所有消息石沉大海。
他一直以为，是霁遇不要他了。
开门的声音打断的施晏止的思路。
霁遇和黄秀秀一来，跟他打了声招呼。霁遇要去送黄秀秀打租车，施晏止便先去车库。
霁遇送黄秀秀离开，就看到施晏止的车从车库来，他看了眼空空的车后座，问：“小堇呢？”
施晏止降车窗：“司机接回去了。”
霁遇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就是有些疑惑，施晏止这样正经的人，显然不是第一时间来医院看他丢脸。
施晏止对他的事，好似太关心了点。
刚才在医院里，凤眸眼中的异色又是如此明显，让原本清冷又的样子露了一丝裂痕。
最后还给他道歉。
为什道歉？
霁遇抬了抬手臂，有点疼，但没到动弹不得的地步，他坐正了些，开道：“你跟我学校校长说了何天天那件事吗？”
施晏止放慢了速度，嗯了一声：“只是表明了我对学校公正性的质疑。”
霁遇挑眉，只是觉得对方这个质疑的分量不轻，他摸了摸鼻子道：“其实没必要争这气。”
施晏止停在红绿灯，有些疑惑道：“你以前很喜欢争那气。”
霁遇那时候确实是喜欢风头，没办法，毕竟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霁，做什事，都是从不服输低头的。
霁遇道：“但是我现在学会了更简单的解决方式，退一步海阔天空。况且那位父亲也是真的为己孩子着急，有回去，他老婆会怪他没照顾好孩子，作为老师，不应该体谅他吗？”
施晏止一顿，握紧了方向盘：“但是，他不应该把孩子感冒发烧这件事的糟糕，转嫁在你……在别人身上。”
霁遇一怔，沉默。
所有的人，都在他爸爸意外去世后，或直接或侧面，在推动他逼迫他去长大，去成为一个被压弯了脊背的成年人。
霁遇在外五年，已经学会了如何用更好的方式保护己，也习惯性地把真正的己藏起来。
霁遇小小声道：“嗯。”
吃过晚饭，因为施明堇在写家庭作业，不用霁遇教，他干脆回房间养伤。
屋外传来施晏止和蔡阿姨对话的声音，在交代周的伙食计划。不愧是世家，每餐的营养都规划的明明白白。
霁遇此刻满脑子施晏止车上跟己说的话，觉得己不大对劲，掏手机给李一维打电话。
李一维说要约他去玩。
霁遇觉得是该去玩一散散心，就当放松了。
回了答复，霁遇起身找衣服去洗澡。
因为手臂不方便，霁遇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又给己换了纱布，摔得不重，处理的又及时，淤青都不明显。
等到第二天傍晚，霁遇左手手臂只有点疼，活动都不影响了。
他换了件衣服，准备门打车，恰好遇到施晏止送施明堇回来，问他：“去
哪？”
霁遇难得不穿他上班常穿的蓝色牛仔，而是换了身黑色的、质感奢华的夹克外套，胸挂着红黄色丝带，配新款潮红色球鞋，整个人亮眼又格外俊俏。
施晏止眉头皱起。
霁遇道：“去找李一维。”
施晏止面色一黑。
李一维的蓝月会所都被他买了，霁遇结交李一维就是因为玩，此时更不用说。
施晏止道：“小心手……”
他最后一句没说话，霁遇就朝他招招手，往租车跑过去了。
临近傍晚，蓝月会所门前的泉水处，陆陆续续有车辆驶来。
接待的小哥哥看到一辆租车，大约是头一次，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直到旁边的事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这是李总的朋友！”
霁遇了车，婉拒了接待邀请，熟门熟路。
两人约在李一维己的办公室里。
李一维正在看朋友圈，见到霁遇过来，忙拉他坐，抓着他的手臂，说：“有个朋友说向日葵幼园有个叫小霁老师的摔了一跤，我寻思着姓霁的也只有你一个吧。”
霁遇从沙发上蹦起来：“乱摸什？”
“对不起，忘了你是弯的。”李一维道，“脱来让我看看，我这关心你呢。”
李一维打破砂锅要弄清楚，霁遇磨不过，便脱了外套，把袖子挽起，李一维一就注意到新伤旁侧的那道疤痕：“靠，这是什？这深，得扎去的吧？”
霁遇这才想起来，李一维对己的国外五年，也有很多不知情。
他其实没有告诉任何人。
霁遇此刻已经很平静了，把袖子拉来：“你猜猜看。”
李一维：“你在国外被绑架了？那个歹徒丧心病狂？你别是遇上什变态了吧？”
霁遇忍无忍：“……你有病？”
李一维看了看他：“不奇怪，你长那俊。”
“因为我妈，”霁遇不想听他继续猜了，“她疯了。”
李一维惊呆了：“她想杀了你？”
“……你盼着点我好行不行？”霁遇说，“她想杀了己，我阻止了她。”
第23章
这个缘由依然让李一维无比震惊，里她了半天，也没说一个字。
霁遇继续道：“那时候她是精神病，状态很不稳定，每天都很痛苦，我折磨。说实话，我都没想到，她那时候那瘦，也有这大的力气。”
李一维看了看他的神色，没有那难过。
霁遇耸了耸肩：“我最后把她按住了，也算给她，多争取了点时间……她己并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