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呢?你们难道没看到主子得了癔症有些疯魔了,还不赶紧把人给我送回院子里。”
得了吩咐的二房的丫鬟婆子赶紧一拥而上,手脚麻利的把人从丫鬟金杏身上拖了下来,七手八脚的就把梁氏带回二房的院子里去了。
至于金杏,只见她抱着肚子,眼神如萃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梁氏远去的背影,半晌直到人都看不见了,她才愣愣的收回了视线。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那个病秧子都要死了,怎么又突然活了过来,活过来也算了,怎么就一醒来就把她给送柴房去了。
她好不容易脱了手上的金镯子让小丫头帮忙给林二爷报信,这不人才将将逃了出去,却想不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桂妈妈竟然带着五大三粗的婆子给她绑了回去。
这一切完美的就像是被人算计好一般。
可是金杏心里却是十分肯定那个病秧子林娇婉肯定没有这般手段的,要是有这般手段她能被外祖家的人忽悠成那般愚笨不堪的样子?
金杏死死的捂住疼痛不堪的小腹,抬首往上方看去,没想到她一抬头却是对上了林娇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女孩如众星拱月般靠在老太太的怀中,瘦弱苍白的脸上恍惚中竟然带着丝丝的生气,哪里还有之前一副要死过去的样子。
不!
这绝对不是她伺候的那个病秧子!难道是什么鬼怪附身了不成?还是特地回来报复她的?
金杏越想越害怕,她已经顾不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此时此刻她只想离那妖孽远一点,不管如何,只要她出了这承恩侯府她有的是办法逃出天去。
于是金杏求助的眼神偷偷的看向了一旁的陈氏,如今也只有这个女人可以救她。
“奴婢知错了,主子饶命。”金杏一改之前有底气的样子开始不停的朝着主位上的人磕头,但是那方向却是隐隐的向着陈氏的。
陈氏端着茶盏子的手紧了紧,不动声色的偷偷打量着老太太的脸上。
半晌陈氏才试探性开口道:“母亲,如今这丫鬟留在府中,也必定是闹得满府上下不得安宁,如今那孩子也没保住,也算得了教训了,不如找个郎中把人治好了,找个牙婆远远的发买出去?”
老太太却是眼皮抬了抬摸了摸林娇婉的脑袋:“这事儿你问问婉姐儿,毕竟这是婉姐儿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不说她母亲了,就连老太婆我都不想为难了我家婉姐儿。”
看!
当老太太看一个人不爽的时候,那是句句话都能打得一个人脸生疼。
老太太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她府上的老祖宗都不想插手三姑娘房中的事。
你一个大伯母,你那里来那么大的脸面去管三姑娘房里的事,她上有母亲和外祖母帮持了,就不劳你多心了!
大夫人陈氏的脸又微不可查的一僵,转而像什么意思都听不出来一般,笑吟吟的看向林娇婉:“婉姐儿你对金杏那个丫鬟有什么章程?”
林娇婉一看大夫人陈氏那张笑吟吟的脸,再看看手中她极喜欢吃的松子仁儿,顿时觉得没了胃口,正要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一旁伺候的丫鬟,准备好好的跟陈氏来个斗智斗勇。
不想她才有所动作,魏珩就好像她肚子里的虫子般,抬手接过她手中吃剩下的松子仁儿,哗啦一下就着锦帕全都倒进了口气。
眯着眼睛像吃什么人间美味般,咔嚓几下就吞了下去,那享受的眼神,林娇婉莫名其妙的觉得魏珩根本不是在吃瓜子仁儿,是在吃她。
魏珩吃完林娇婉味的松子仁后,动作麻溜的把锦帕往怀中一塞,劈头盖脸就朝着陈氏怼去:“大夫人这话好生奇怪,这明明是你手下的丫鬟,那卖身契不是在你手上握着么?怎么的,自个儿想当好人?坏人就让我表妹来做?怎么做长辈的有你这般不要脸的!”
大夫人的脸这回可真正是绿得不能再绿了,她僵硬的坐在那里,眼中含着怒意,但是偏偏的对上的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煞星。
连宫里的皇子龙孙都敢照打的人,还会怕她这么一个三品命妇?
但是被一个小辈这般打脸,叫她忍下这口气她又不甘心,想着丈夫在朝中的地位,陈氏咬着牙把腰板挺得直直的:“世子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只不过是看着主仆一场,万一婉姐儿念着旧情呢。”
魏珩冷笑,眉眼黑沉沉的:“旧情算个屁玩意?那不如本世子爷一脚把那丫鬟踹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