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看了看地面:嗯。
一张床?
嗯。
楚天舒低声道,我现在就想唱一首歌。
?
爱是一道光
林槐:我们在现实里也是住一间。
绿光在哪里
林槐:你反应略过度了吧。
异地恋,异地恋啊!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楚天舒痛心疾首道,我看见了绿光,看见了耳钉的绿光。
林槐:通话中的耳钉就是绿的。
这天上的雨,根本不及我眼底三分楚天舒继续抒情。
让你少逛绿行街了。
艹,这帽子真晃,不,这地板真绿。楚天舒再次发出了被绿名言,我现在就想去找你
怎么啊。林槐故意拖长了语调,对你自己这么不自信啊?
哪儿能呢。楚天舒强调,是我对你的魅力太自信了。
沉默了一下,他又说:我现在真想来找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深情,林槐因此有些别扭地揪了下自己的袖子,哦。
我想来找你,想抱你,想吻你。我想亲吻你的腰侧,在你的脊背上用手指画圈。楚天舒通过耳机,一字一句地说着,我想在下着雨的早上睡在你身边,亲吻你的鼻尖,哪里都不去。有时候我想把你关在我的房间里,抱着你,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所以
你想我吗?
啧,这是直男说的话吗??
林槐感觉自己白脸一热,想
他转过头,只见路锦非常自觉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缩在房间的角落。
想我什么?想要我吻你吗?想我抱你吗?
靠林槐用两只手抓紧住自己的肩膀,连衣服都被他修长的手指抓出了褶皱,我总觉得你在搞黄色
然而他也隐隐约约地兴奋起来了。林槐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笑道:想啊。
我想让你抱我,想要你吻我,想要和你一起做更多、更多有趣的、让我们都快乐的事情。他故意捻住了每一个音调,让它们变得暧昧起来,现在你满意这个回答了吗?
楚天舒低低笑了:我
那个楚兄。另一个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关于副本
你和别人住在一个房间里?
林槐敏锐地察觉到了要素。他放下抱着自己肩膀的手,将右手,轻轻地放在了地板上。
额、额这个他听见对面的人似乎流了汗,暂时性、战略性的
你刚才还质问我?林槐危险地眯起眼,质问我的同时,和别人同居?
这这这,我们都是直男,他就是个兄贵啊!两米多那种,比威震天还壮!
我以前还是个直男呢,我以前还以为你也是个直男呢。林槐的笑声越发轻柔了,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咔咔咔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挖裂的奇异声响,你
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林槐说,不打扰你的副本了。
喂?喂喂?
开玩笑的,我还不够了解你吗?林槐虚起了眼,没事,你先忙去吧。
哦,好,明天再聊哦。楚天舒像是松了一口气。
林槐挂掉了电话。他思考了一会儿,并在不久之后发现,地板被自己抓裂了。
爱情使人盲目。他默默地收回了手。
睡吧。他走向路锦,明天还要早起你在干啥?
他抓起路锦的手机,虚起了眼: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不愧是你
这不是一般的!是无限流!路锦争辩,这是教材!我在增进自己的推理能力!
林槐:有道理,给我推荐几本。
两个人头靠着头呆了一夜,共同对几本著名的无限流进行了。路锦先撑不住睡着了,林槐的双眼,却始终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这边的兄贵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擅自闯入房间的他发现自己所目睹的堪称当代世界十大最令人惊恐奇观之一。
那个一贯对他们高冷得一笔的天楚如今却对着一个远程通话耳机,似乎在撒娇卖萌耍流氓??
冷汗从他的头上参差地往下冒。在挂断电话后,栗色短发的青年顿时抬起眼来:你有什么问题吗?
兄贵被冰冷的眼神刺穿着:没没、没有了。
天楚沉默了。
窗外依旧是绵延不断的雨声。他坐在窗台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兄贵知道自己这位兄弟一贯以策略惊人、多智近雕闻名,因此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他在思考什么?对于副本,他有新的想法了么?
好半天,他才听见对方从嘴里传来的,幽幽地声音。
妈的,天楚先是令人震悚地爆了一句粗口,异地恋太难了。
兄贵:
走吧,栗发青年从阳台上跳下来,掏出一个扳手,去干翻考官。
第二天,路锦精神萎靡地出现在了大厅里。
你昨晚到底看了多久啊路锦看向身边脸色发灰的林槐,担忧道,你精神还好吗,你可是我的大腿啊,不能掉链子啊
还好。林槐懒懒道。
可你脸色好差
我很生气。
杜重山恰从楼下上来,他端着一只碗:生气什么?
那本书的男主男配,居然可以天天绑定在一起做任务。林槐面无表情道,我很生气。
杜重山:?
他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路锦。路锦小声道:像你这样没有刻骨铭心的友情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杜重山:
其余几人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二楼大厅的长桌上,已经放置好了今日的早餐。分别是一杯清茶,一条煎鱼,一个苹果和一个饭团。杜重山首先坐下开始大快朵颐。见所有人都动筷子了,林槐也总算动起了筷子。
这顿早餐称得上是香甜,尤其是所有饭菜中,都有一股树叶的清香之气。用完早餐后,头顶的黄钟,又响了三下。
三声钟响后,一百余个白衣的女人,又再次出现在了街头。她们的脸上依旧戴着白色的面具,拎着白色的水壶,一个接一个地,来到了广场之上。
她们在打水。杜重山道。
白衣女人们悄声无息,井然有序。一个女人摇动着摇把,井底的泉眼中的水便被一桶桶地提了起来。
枯燥的声音不断持续着,然而队伍中竟然没有一个女人露出略有不耐烦的肢体动作。她们沉默不语着,一个接一个地拿过了自己的水,最终离开了广场。
在所有白衣女人消失后,这座白城再次呈现出了死一般地寂静。空气中,就连风吹动风铃的声音也无。
林槐看了眼天空。
是灰蒙蒙的阴天。
这里总共有一百二十个女人,正好分成六块,一人二十个。肌肉男掏出纸笔,将六边形划分成了六个三角形,我们一人负责一块,这样快捷。
正好,总共有六名人类女性。只要把她们都找出来,我们六个人都能活着出去。杜重山说,你是这个意思么?
肌肉男点点头。林槐却突然笑了:但我要怎么保证你们每个人都愿意共享信息呢?
他抛着手中红色的苹果:假如,一个区域之内,有两个人类女性,而另一个区域之内没有。那么我们凭什么保证,发现两名人类的那个人会如实地把消息汇报给所有人呢?
瞒报对他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林槐将苹果抛向空中,只是觉得你们不值得被信任。
他接下空中的苹果,将它在手上转了转:120个人,一个人在六天之内,也不是不能完成全部排查,我说得对么?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林槐再次将苹果抛到空中,总计120个白衣女性,其中有6个是真正的人类,那么这6个真正的人类,必定共享着相同的特征,又或者,与其他人不同的特质。因此,我们要做的就是从120个人里,找出6个有相同特质的女性。她们,就是真正的人类。以这个推论为基础
每个人单独负责20个人,会导致一叶障目。杜重山接上了他的话。
林槐再次接住苹果。肌肉男于是更改了他的计划:这样。
他将六个三角形趋于,以三层红楼正对着的区域为a,其他区域按顺时针顺序分别为b、c、d、e、f进行了给予每个人的再划分:我们每个人必须完成对一个区域的排查。在这之外,你们打算去任何区域再进行调查,都没有限制,这样行了么?
他说着,眼神却看向了林槐。林槐耸耸肩,将手里的苹果再次抛了起来
然后扔给了他。
行啊,他漫不经心的说着,走。
说完,他带着路锦离开了三层红楼。
刚出红楼,路锦就有些眼晕:艹,这到处都是一样的屋子要不是有红楼的大门在,我都不知道我到哪里去了!
我是c区,你是d区,先去c区看看。
好嘞!
两人来到c区。街道上,红顶白墙的房子整齐地排布着。白色的门扉紧闭着,其上,悬挂着一串用竹竿恰好能碰到的风铃。
卧槽,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啊路锦搓着胳膊,他看着空洞洞的街道,总觉得自己正被哪里的眼睛窥视着,咱们赶快点儿吧
林槐伸出竹竿,触碰到了风铃。
叮铃叮铃
他的心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奇异的想法。
她是怎么知道,我敲响的是她家的风铃的呢?
不过白城虽小,两栋房子之间依旧间隔较远,因此这个困惑,很快被他放在了脑后。
沙沙的步履声从门内传来,不多时,门开了一条缝。
戴着白色面具的女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打扰了。
女人点了点头。
林槐收起竹竿,正要进去。路锦紧随其后,然而
女人用手,挡住了他。
她伸出一根惨白的手指,阴阴森森地,比了一个1。
第163章 拒绝素颜
白衣女人点了点头。
她侧过身,让林槐进入小红房,却用身体将路锦挡在了屋外。
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街道,路锦魂飞魄散。他死死地抓住门把手,大喊道:不要留我一个人经受这世间的残忍
林槐仍在思考,半分钟后,他道:你用竹竿敲一下风铃试试。
哈?
路锦瞪大了双眼,林槐有些不耐烦:照我说的去做。
哦,哦,好!
房门在路锦身前关闭,林槐连同屋内的白衣女人,被隔绝在了另一边。
街道上,没有风声、没有雨声、只有令人发疯的寂静。路锦抡起竹竿,他是整个街道上唯一的活物。
他咽了一口口水,向左边看去。视野之中,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红房子鳞次栉比,杳无声息。在道路的尽头,则是隔绝了一切城外之物的,白墙。
一连排的建筑让他眼晕。他再向坐看,触目所及的,仍是一排排完全一样的建筑。
卧槽,简直就像是在商场试衣服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他在心底里吐槽着,两边都是试衣镜,一眼看过去,就是无数个我我我我我我我
那个硕大的风铃悬挂在屋檐之上,正好是成年男性手握竹竿下部、所能够到的高度。风铃的主体为一个银色圆盘,其下一周悬挂着长长短短共七根银色长柱,静止在空中。
怀着初入者的谨慎,路锦小心翼翼地举起竹竿,靠近风铃
叮铃铃
在竹竿触碰到风铃的瞬间,风铃响了。
诶?我还没用力路锦有些懵逼。
房门在他面前打开,戴着白色面具的女人,从屋内探出头来。
我我可以进来了吗?路锦试探性地指了指自己。
女人点了点头。
他踮着脚尖进入小红屋,房门在他身后,被女人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