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还要准备作品参加一个摄影大赛,本来就是分身无暇才搬出的寝室,这会儿倒是每周固定来两趟,周二跟许亦涵在操场漫步一圈,然后匆匆坐车回家。有时候忙到八九点,来了只能见一面就走,许亦涵心疼他奔波劳碌,一再说不必非得过来,俞文彦听则听矣,到了周二照来不误。
等到周六下午,他就到学校里接她出去玩,文艺街小吃街商业街通通不落下,公园、园博园、咖啡馆、美术馆……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不能带着玩出乐趣的地方。他总是拿着微单,随时转过身来捕捉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不到一个月时间,攒了数百张照片,俞文彦精心挑选后,略做后期,印成十来页薄薄的册子送给她。这册子比相册好收拾,美观大方,按时间和主题区分,积攒起来厚厚一打,成就感满满,觉得所有溜走的时光,都被烙下了专属的印记,回望过去,倍感充实。
许亦涵向他学习精致地生活,努力观察从前忽视的小确幸,珍惜体会到的快乐和满足,感恩地将点滴幸福用心留存,还开始做起手帐来。
这乐不思蜀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半月,许亦涵整个人容光焕发,也不知道是被无比激情和谐的性爱生活滋润的,还是真像鸡汤里说的,“用心生活的人都是最美的”。
又是一个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许亦涵和言希收拾课本,一边商量着去哪个食堂吃饭,恰巧收到一条快递短信,许亦涵挥挥手:“那就这样啊,你去桂园老地方占座,我先去拿快递。”
最近她的快递都是些可爱的文具,尤其以入手账坑最先要沦陷剁手的贴纸为主。拿了快递,许亦涵兴致勃勃地朝桂园走,只是略感奇怪,包裹似乎有点重,也忒大了点。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她没放在心上。
好闺蜜一起吃了饭回到寝室,言希准备听英文演讲,许亦涵美滋滋地拆快递。
快递盒有点陈旧,看起来像是用过的纸箱再利用,上面还残留着上一张快递单留下的残片,“嗤——”地一下,盒子被轻轻一撕,就脆弱得完全打开,里面的东西全部洒出来,惊得许亦涵一愣,旋即是迟钝了的尖叫:“啊!!”
“???”刚戴上耳机的言希扭头一看,瞬间双目圆睁,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下意识地后退数步,颤巍巍的手指点着盒子里的东西,声线在抖:“这……这是什么?”
许亦涵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嗓子好像突然喑哑,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张着唇,急剧地喘息着,瞳孔战栗不止。
盒子里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仔细看,才发现是那种街上橱窗里常见的塑料模特的头部,本应光溜溜的头上盖着一顶乱蓬蓬的假发,血色——或许是颜料——从它的双眼里流下,一直蜿蜒到下巴处。模特本来完美无瑕的脸上,残留着凌乱凶残的刀痕,刮得乱七八糟,极其骇人。
乍一看去,几乎以为是真的,视觉冲击力不可谓不强。
人头脖子的截断面也被染了颜料,一片污浊刺眼的血色,很容易让人受刺激,或觉得压抑。
言希看清了那是个假人,乱跳的心脏稍稍得到安抚,一时注意力为之吸引,眼神很尖地搜寻到快递盒里还叠着一张纸,心底又是疑虑又是忐忑地拿起来看,才扫了两眼,突然浑身一哆嗦,失声叫道:“啊——”
扑通的横线纸张上,用血红的颜料歪歪扭扭地涂抹了一句话,像精神激动时愤然写成的血书:离开他!你没资格站在他身边!
颜料的味道闻起来很怪,泼洒在地上,溅在裤脚,恶臭味和干瞪着眼的假人,处处透着诡异和恐怖,这种只有里才能撞见的事,真切地发生在许亦涵身上,以至于别说是她本人,作为旁观者的言希也吓得不轻,晚上蹑手蹑脚地爬到许亦涵床上,两人干瞪着眼在黑暗里呆愣许久,宽慰的话徘徊在喉间,连自己都觉得轻率以至于终究没说出口。
许亦涵急促的呼吸显得缭乱无措,是少有的拿不定主意的表现。言希思忖良久,终于问:“怎么办?”
“啊?”许亦涵一时没反应过来,语气中透出迷惘。
心有余悸的惊惶被愤慨反弹淹没,言希抬高音量,问:“这事肯定是俞学长那个青梅竹马搞的鬼,实在是太过分了,要是心脏不好,还不吓出人命来?姑娘家的,心肠怎么这么狠毒?亦涵,你千万别瞒着俞学长,这人太疯狂了,她能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还能有什么底线?”
许亦涵心神恍惚,也不知道把这话听进去没有。最终在言希的多次劝诫下,终于还是委婉地向俞文彦提及了此事,但只说到恶心的快递和警告信,没有提及无根据的揣测。
俞文彦闻言大惊,匆匆赶到学校,三人在学生公寓附近的饮品店坐着。假人头早就被扔了,只留下那张字迹凌乱的“血书”。
俞文彦拿在手里再三观摩,言希忍不住道:“俞学长,你那个邻家小妹实在太过分了,之前在短信里骂亦涵,出口成脏,说得很难听,念在她年纪小不懂事,我们没计较,这回也欺人太甚了吧!”
俞文彦攥着纸条,不时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