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南,齐二林,高东。还有谁来着。”
爷爷人早已杖朝之年,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太多不记得了。
宁上校带着试探,说了句:“老首长可还记得宁万红?”
爷爷先是摇摇头,脑袋费力的想了想,又道:“我只记得有个叫宁歪把子的。好像……是二林子身边的警卫员。”
宁上校激动道:“正是!二爷曾跟我说过,他年轻那会儿有个诨名就叫歪把子!”
如此,宁上校彻底相信了爷爷的身份,当即恭敬敬了个军礼,喊了声老首长。
爷爷站起身,看看宁上校,点点头:“我虽说跟他不熟,好歹见过几面。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过你二爷是个汉子。他还活着吗?”
“他老人家二十年前意外瘫痪,现在一直靠轮椅代步,人还算精神。如果您愿意,现在可以连线过去通个电话,或者您有空的话,欢迎您来做客。”
“打过去吧,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我这把老骨头。”爷爷也要让他们对自己的身份彻底抛开疑虑,这是他们翻盘的关键。
此时林谦二人都是高度紧张的,不过瞧着爷爷应付自如,也都暗暗松了口气,转过头看看那买家,果然,他头上都见了汗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以为是再普通不过的农村普通人家,最多是多养了几只牲口有点家底,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背景。看宁上校的恭敬程度,这件事多半不是假装的。
原本以为只是信手拈来的小事,谁能想到踢钢板上了?
宁上校回头,亲自拿出手机拨打出去。爷爷转头看向那买家:“别见怪,我也是人老了想看看故人,偏偏常年住在小地方,人脉都断了,倒是麻烦你了。”
买家笑容发僵,道:“哪里哪里。”
爷爷晾了他几秒,正在他坐立不安的时候,又开口给了个台阶:“你说你需要什么样的药方,可以说来看看。回头我们翻翻,若是有用得上的,我们送你就是了。这玩意我们家传当宝贝,事实上,扔街上也未必有人会捡。不过是本治疗疑难杂症的杂书,有的人拿着也许一辈子都用不上一个药方。”
“实在不敢劳烦您,若是真的有用,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前头也是我着急了,不懂得分寸。”
这人倒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不过是习惯了仗着身份压人一头罢了。此时爷爷身份让宁上校都敬畏,自然不敢造次了。
何阳轩松了口气,低头看小元清正在吃手,将他手拉下去。
很快,宁上校回头,将手机双手递给爷爷。爷爷拿过来,放到耳边,很快对面传来了苍老的声音:“是林师长吗?”
那声音有些沧桑,又有些虚弱。爷爷听了颇为唏嘘:“好多年没见了。”
虽说二人不熟,可同一个时代走过,此时能够交流两句,也足够让两位老军人热泪盈眶。
“林师长啊,这些年,您去哪儿了?当年齐军长一直不相信您有事,走之前的两个月,还念叨过您。”
“军长……二林子都成军长了。出息啊。他啥时候没的?”
宁万红顿了一下,半晌才想起来:“小十年了。”
爷爷笑道:“也不知道咱们这样的老骨头,还能活多久。”
对方略沉默,又道:“师长!您什么时候来我这里坐坐。现在我还能联系到几位老熟人,咱们可以聚一聚。”
“再看看吧。人老了,走不了太远。”
二人同时叹口气,一时间有些无言。
最后还是爷爷提出以后联系。左右家里有卫星电话,留下电话,以后有空联系。
挂了电话,爷爷的情绪不是很好。将电话递还给宁上校。
宁上校等了一下,看爷爷没有话说,开口道:“那老首长,您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就跟我去一趟总部吧。您是老干部,在之前就是师长,至少应该是少将待遇。这么多年了您一直没有享受到退伍待遇,应该及时补上相应程序。”
爷爷却摇摇头:“我当年既然走了,就没打算再跟兵扯上什么关系。几十年不当兵了,就当没有过吧。你应该也有的忙了,别在我一个老头身上浪费时间了。谦儿,回家吧。”
爷爷站起身。宁上校忙拦了一下,无奈道:“话不能这么说。不论当初您为什么离开,可您当初上战场留下的成绩是不可抹去的。当年您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您该享受您当享受的权利。”
爷爷看一眼宁上校,开口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当兵!”
宁上校立正,却没急着回答。
爷爷却帮他回答了:“为的是保家卫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卫身后的万里河山!当兵该享受的权利,应该是在冲锋号中冲向枪林弹雨,而不是去计较个人得失!小同志,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不过这些我都不需要。我孙子养得起我,我现在吃饱穿暖的,虽说做不了什么,却也不想成为负担。我这一辈子,除了敌人,不曾带给任何人麻烦。别特么老了老了,让我成个吃老本的老混蛋。”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