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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59

作品:生随死殉 作者:藕香食肆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不像岳云,他们打算找谁去演岳云?我本色出演好不啦?——我居然被黜落了!”

    衣飞石轻嘘了一声,指了指楼上。

    谢茂这些日子脾气很不好,也不像从前那么粘着衣飞石,这会儿他懒得和吴悠见面,就在楼上卧室玩游戏。

    平时他都会在安全的地方玩,比如随身空间的公寓里。上回他在随身空间待了几个小时,出来时就发现衣飞石失踪了,这让他至今耿耿于怀。衣飞石好心劝他去公寓里玩游戏,随身空间里必然安全,这就戳着谢茂的心窝子了,压着火气生生质问了两个时辰,问得衣飞石不得不承认错了,再不敢让他回随身空间才罢休。

    岳云也知道这俩最近气氛不对,谢茂独处时神情寥落还暴躁,衣飞石孤独沉郁不理事,还常常吵嘴。

    ——当然,就岳云看来,多半是谢茂不耐烦找茬,衣飞石就站起来赔罪。

    他想想衣飞石烦心事也够多了,但是,衣飞石好歹还会听听他的抱怨。谢茂才懒得理会他。若是把在楼上的谢茂惊动了,衣飞石就要去哄谢茂,那时候谁来跟他聊天,听他倾诉心中的委屈?

    岳云只得强忍住自己高声质问世道苍天的情绪,小声嘀咕:“拍,居然不让我当主角。这个导演是不是不行?起码眼光不行。我觉得与其换了我,不如换了导演。你看我演这个主角,都不用体验生活,活生生的就是一个岳应祥……”

    不塞演员的承诺是谢茂给的,除了谢茂,谁来找衣飞石哔哔都没用,他不可能违背谢茂的命令。

    岳云也知道谢茂说一不二的脾气,找衣飞石嘀咕换导演,也就是嘀咕两句。

    他依然在寻找铠铠。

    过了这么多天,衣飞石已经摸清楚了谢茂和岳云的深浅,能够在二人眼皮底下召唤铠铠而不惊动。

    随便岳云怎么叨叨,他充耳不闻地听着,茶干了就替岳云斟茶,其余时候他就一刻不停地寻找铠铠。

    谢茂的情绪已经快要濒临崩溃,他这碍事的记忆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计划的实施,谢茂这些天无心视事,除了拼命修行就是和他角力。谢茂看似努力不逼迫他,然而,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压力?他的记忆,甚至于他的来历,都已经成为了计划的累赘。

    衣飞石很想封印住自己的记忆,可是,没有铠铠,他封印了自己,计划同样无法进行。

    砰地一声。

    谢茂摔门而出,站在二楼走廊下顾:“上来。”

    谢茂吩咐衣飞石的口吻不算严厉,可衣飞石依然从中听出了一丝暴躁。

    第423章 乡村天王(182)

    衣飞石即刻与岳云告罪一声,匆忙上楼听命。

    谢茂没有在走廊上等他, 卧室门微微豁开一道小缝, 里边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

    往日衣飞石就推门进去了, 今日不知为何有些忐忑,立在门前请示道:“先生, 我能进来吗?”

    里面传来谢茂不耐烦地声音:“要我再三请你么?”

    衣飞石不敢再犹豫,即刻轻轻推门而入。卧室是极其熟悉的卧室,然而,衣飞石刚进门就觉得处处不对劲, 直到眼前光影连闪,他才意识到——谢茂对他施术了。

    很霸道的法术, 直接控制灵台强行问讯, 被称之为“君臣问答”。君有询,臣不敢不答。

    如果谢茂不是被放逐在诸世界中封印了修为,这法术能让衣飞石直接变成听话的傀儡,有问必答。

    衣飞石闭上眼。目前的谢茂根本无法让他中术,偷袭也不行。这是绝对的等级压制。就像小孩用充气锤偷袭大人,哪怕小孩用再大的力气敲打,大人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那日离开的几个小时,你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知道了什么事?”背后传来谢茂低沉的声音。

    和往日里充满了各种感情的声音不同, 施术中的谢茂声沉音冷, 带着不容抗辩的威严, 更接近衣飞石记忆中的君上。这让他膝盖有些发软,口舌干涩。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明知道谢茂宠爱自己,在谢茂跟前撒谎的后果就不那么可怕,若是君上呢?——倘若谢茂没有失去记忆,衣飞石根本不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

    被君上阔别已久的威压镇压,衣飞石稍微沉默了片刻。

    他不知道的是,谢茂面前摆着一面古旧的铜镜,镜中折射出诡异的两种异光,投影在谢茂的手心里。

    这两道异光代表着屋内存在的两种清醒意志。若施术成功,衣飞石的意志会服从于谢茂的意志,两种异光和而不同。现在两道光各行其道,证明衣飞石根本没有中术。

    衣飞石的沉默让谢茂目光微凉,就在谢茂打算再问一次时,衣飞石低声答道:“先生,我不能说。”

    他不打算撒谎。

    哪怕现在谢茂的情绪已经暴躁到濒临崩溃,哪怕佯作中术顺势撒谎并不困难,衣飞石还是不打算撒谎。

    他低头跪下,承认道:“我不曾中术。请先生恕罪。”

    谢茂将铜镜扣入手中,两道异光瞬间消失。

    二人一坐一跪,在卧室内僵持良久。

    主动对衣飞石释放了术法,谢茂略觉理亏。不过,他已经忍得太辛苦了,这种理亏丝毫不能抵消他的愤怒。

    衣飞石更不敢在此时撩拨谢茂。谢茂稍停片刻不说话,他就懊悔自己说话太冒犯了。直言自己没有中术,岂不是嘲笑君上修为太差?他印象中的君上可从没有这么窘迫的时候。

    衣飞石不敢抬头看谢茂的脸色,低声道:“请先生责罚。”

    谢茂将失去异光的古旧铜镜把玩在手中,不言不语。今日对衣飞石施用问讯术,只是个试探。

    ——衣飞石不肯说的事,他又特别想知道,总会偷着去了解。从前有听事司效命,如今只能靠他自己。

    “说这些话没意思。你觉得我能把你怎么办?”谢茂淡淡地问,“不就是因为知道我拿你没有办法,你是吃定我了么?我打你一顿,你不说还是不说,我能把你打死还是把你打跑?……我还怕你跑了不回来。”

    “先生……”

    “你知道的事情就那么重要?”谢茂突然问。

    衣飞石沉默片刻,答道:“很重要。先生,我对您绝无一丝恶意……”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