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这边,她凭借拿到了一个最佳女配角的提名,刚才在红毯采访被拽住了,又去补了个妆,所以来得比较晚。
岳云把手机界面给她看,她噗地笑了:“斗地主啊。有石老师在,谢导就不可能输。”
斗地主是个三人游戏,可无论怎么玩儿,衣飞石都会向着谢茂。所以,不管岳云抓到地主还是农民,他永远都是一打二。农民云经常被农民石打得昏头转向,地主茂毫无廉耻地迅速跑掉。
“蔻蔻来,报仇!”岳云剥夺了衣飞石的游戏资格。
桑晚和楚扬也都双双提名了最佳男配,这会儿各自趴在座椅背上,给岳云和秦思蔻出主意。
谢茂冲衣飞石勾勾手指:“你来给我看牌。”
……
邻座几个剧组看着这群现场手机斗地主的年轻演员,心里叹息:现在的演员啊,真的是没文化没内涵。
这么严肃的场合,大家娴静地坐着,含蓄地微笑点头就行了,居然当茶馆围一圈聚众赌博。就这么一圈人竟然还提名了那么多奖项……想起那个巨无霸的电影,各人心肝都痛。
这么好的项目啊,我怎么就没遇上?目光又忍不住在谢茂的脸上打转。
是谢茂的处女作,很多人把它当成谢茂的镀金之作,毕竟有阿鲁带来的名导御用班底全程打辅助,谁会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第一部作品就拍出这种划时代的神作?
现在横空出世,反响剧烈,第二部也已经杀青进入后期制作。
倘若的质量不比差太多,谢茂的招牌就能稳住了。惊天大饼谁不想舔一口?
于是,隔壁几个剧组里某几个小明星终究还是坐不住了,矜持地起身走到谢茂身边,打招呼:“谢导好。”
谢茂正在和衣飞石商量出牌,闻言一回头,那小明星正跟围坐一圈的所有人打招呼:“嗨,蔻蔻。大家好,石老师好。桑哥好……”
“你好你好。”谢茂倒是蛮客气地,寒暄了两句。
对方就称赞拍得好,恭维谢茂,最后表示很希望有机会跟谢导合作。
……
这位起身开了打招呼的口子,就有各人络绎不绝地前来寒暄混脸熟。
没办法,谢茂实在太懒了,很少出席什么活动,圈内人想搭他的线非常不容易,第二电影内部也没人能主导影响谢茂制作的电影项目。恰好公共场合遇上了,过来见面说说话,说不定就舔上下一口饼了呢?
谁也没想着去挤谢导未婚夫石蹦蹦的主演位置,可电影不止有男主角,还是有女主角,男二、男三不是?
得,斗地主也别想打了。
谢茂就坐在一边等着人来说话,衣飞石含笑陪着。
第637章 两界共主(151)
天灵灵地灵灵月半出鬼门 就在她坐在中宫最显赫的后位上, 等待着亲子加封太子, 等待着一世至高无上的荣华时……
她甚至有些不相信,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先是家中庶弟惨遭横祸, 弟弟杨靖上门告状时,杨皇后还在想,这算什么事?这京中谁敢招惹我家,必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她万万想不到的是, 谢茂进宫不到半个时辰, 她的弟弟就死了!
杨靖是承恩侯夫人的老来子,杨氏出嫁时,杨靖才出襁褓。她做皇子妃时, 还能偶尔回娘家探望,看看弟弟,等她做了太子妃, 弟弟就见得少了。反倒是谢茂, 从小被她看着长大,感情上更亲近几分。
何况,杨皇后很清楚,谢茂与人为善, 脾性和软, 连下人都不会轻易打骂,遑论杀人?
所以, 尽管得知弟弟被刺身亡悲痛万分, 杨皇后还是耐心地守在宫中, 没有过问。——她相信,她的丈夫会给她说法,她抚养长大的小叔子也会给她说法。她嫁入谢家这么多年,侍奉皇帝,抚养叔叔,管家治下,没有一点儿失职之处,她赢得了皇室的敬重,她有被重视的资格。
思及此处,杨皇后眼中多了一丝恍惚。
她等得,她痛失独子的阿娘等不得。
承恩侯夫人气冲冲地来长秋宫哭诉,要她为弟弟报仇。她一生坚强惯了,轻易不会流泪。承恩侯夫人进来之前,她已经哭了一场,当着宫人的面,她绝不可能和母亲一起抱头痛哭。
她没有哭。她端坐在皇后宝座上,看着承恩侯夫人哭。
她是皇后。这种时候,她不能哭。
“我竟不知你跟着姓谢的生出这等狼心狗肺!死的可是你亲弟弟啊!他被谢茂杀了,你问过一句吗?你就守着这中宫之位,自以为稳如泰山?杨至纯,你在宫中二十年,你知道什么?你可笑,你蠢不可及!”
“这世上只见过追封嫡母做太后的,几曾见过请太妃住长信宫?琰儿已十二岁,皇帝登基近一年,为何不立太子?——你就没想过,文帝宠爱十一王有求必应,朝阳宫那贱人为何不扶亲子,反倒扶立你丈夫?杨至纯,你耳朵聋了,眼睛瞎了,心被狗啃了!”
承恩侯夫人愤怒之时,指着长信宫的方向骂。
正是这一番话,彻底将杨皇后,将杨家,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皇帝刚刚安抚好朝臣,步行至长秋宫外,听了个清清楚楚。
“娘娘,陛下驾到。”
杨皇后习惯地起身接驾,坐得久了,浑身竟有一丝僵硬。
皇帝已长驱直入,走进了中宫内寝。他身边除了大太监秦骓,另有两名神情干练的年轻阉宦,束手缩颈站在角落里,丝毫没有存在感。原本牢牢守在门窗处的宫女们则鱼贯而出,将门户紧闭。
这一双天下至贵的夫妻对视良久,杨皇后眼中露出乞怜之意,皇帝竟也目露柔情:“梓童。”
杨皇后微微垂首,低声道:“别叫我。”做了半辈子夫妻,她太了解皇帝了。皇帝如此柔情,她就非死不可了。
“朕很心痛。”皇帝叹息,他口中说心痛,却绝不肯走近杨皇后,已心存提防。
“妾也心痛。”杨皇后重新坐回妆镜台前,拿起粉盒,慢慢掩去眼下憔悴的青痕。她知道皇帝是来杀她的,她要强了一辈子,总要死得体面些,“一转眼就是二十年了,午夜梦回时,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