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阴世的权力,要什么呢?
要替受欺负的女孩子报仇。每年一百个名额,她要亲自去找案子并杀人。
白小青提出这个要求,衣飞石无法做主,只能请示谢茂。
“阴阳不相干涉,这是铁律。”谢茂考虑了片刻,说,“亲自杀人肯定不行。我可以准许她对案子进行调查,查有实证之后,特事办会和她进行对接,阳间事特事办处理,阴司事她自行处理。”
这实际上依然是阴人干预阳事,不过是间接干涉而已。
谢茂退了一步,大概率是因为他也不喜欢总有悬而未决、不为人知的欺凌杀戮之案子存世。白小青有心翻找,他为什么要反对?隐盟被收编打理之后,特事办完全有余力处理这部分事务。
讨论好白小青的问题,谢茂突然问:“你和刘奕到底怎么回事?”
衣飞石很意外:“我和刘奕无事。”
“他只是说了一句气话。你不会真的要将他逐出师门?”谢茂将衣飞石搂在怀里坐下,低声道,“小衣,我凡事不愿瞒着你,所以告诉你未来之事。你若为此对他心怀忌惮,这就不对了。他为你才如此,可见他对你忠心耿耿……”
“先生,我没有存心将他逐出师门,是他不愿意再做我的徒弟。”
“他后世确实做了我的徒弟,我与他也有师徒的缘分。可有些时候,时间不对,关系就不对。他生在这个时代,想法与我是有些不相合,我与他也不必要彼此强行牵绊。”
“就算这辈子他与我无缘,此后世易时移,或许还有再结缘的机会。”衣飞石说。
谢茂考虑问题时,只能用“先生”的身份去思考。谢茂从未想过,在衣飞石的心目中,他不仅仅是陛下,是温柔的先生,同样也是随时可能恢复记忆的君上。
谢茂可以乐呵呵地告诉衣飞石,你徒弟为了你追杀我呀,这孩子咋这么死心眼?不过么,他对你这么忠心耿耿,我就喜欢他。
君上呢?君上也会这么大度不记仇么?君上可没有先生这么好脾气。
将随时可能追杀谢茂的刘奕留在身边,不仅仅要冒着刘奕犯上伤害谢茂的危险,衣飞石也得担心这孩子实在教不好,约束不住,终有一日被发怒的君上赐死。
与其费力掰扯,不如逐出门去,彼此都安全。
正如他所想,这一世刘奕不能做他的徒弟,下一世,或者下下一世,迟早也会做他徒弟。
何必着急?
只是这些考量,衣飞石不会告诉任何人,连想也很少想。
他知道谢茂的时间轴能读取心思,他不想被谢茂知道自己对君上的忌惮。他懂得什么是爱人的心情。明明谢茂这么深爱他,一心一意爱护他,他却忌惮着谢茂,为此不惜将弟子逐出师门,
若是被先生知道了,必然会伤心。
所以,他不会让谢茂知道。
第656章 两界共主(170)
青盟大比的赛制比较简单粗暴, 昆仑石随机排列对手, 输一场直接淘汰, 没有再战的可能。
轮到大比决战之日, 也是个正规赛事无法理解的程序, 因为决战是一场混战。
仅剩的二十名修士一起上场,目的有两个。第一,先淘汰一半。青盟只排前十位。淘汰一半之后呢?开始循环赛吗?青盟大比并没有如此严谨的赛制, 紧接着剩下的十人就自己排位——
比如某人人缘好,大家都服气, 行了, 我们一致同意,你就是青盟甲。
又比如这波三五人关系好, 小团伙联合起来,先把另外一个战力强大的打跪下, 咱们兄弟笑到最后, 蹲下来猜拳排位, 这也是青盟大比所默许的事情。
盖因华夏原本就是个人情社会, 大部分人都默认会做事更要会做人, 在混战的环境下,能1V9固然是战力超群众人拜服,能利用人际关系或亲和力,甚至纵横家的谋略, 最终登上老大的位置, 同样是值得钦佩的一件事。
何况, 青盟排名并非永固不变。拿到青盟令牌,实际上才是获得了真正挑战的资格。大比结束之后,青盟癸去挑战青盟乙,一战而胜,二人就得交换排位令牌,青盟癸直接从十位晋升第二位。
很多时候,次年的大比还未进行,去年的青盟排名就换了一圈。
为了保证自己的排名不下滑,青盟诸子必须勤恳修行,日日砥砺,否则昙花一现,引为笑谈。
也正是因为这样不讲道理的赛制,方才显得霸榜多年的宿贞天资绝艳。宿贞在还道嫁人二十年后,依然被隐盟大佬们客气地尊称为首座,可见她当初在青盟的统治力何等惊人。
决赛名单出来之后,花锦天的庞大亲友团们就围坐研究了一番。
“这是李家的姑娘,她师父和我是这个。”龙咎比了个铁哥们的手势。
“苏黄久,昨儿才跟他爸爸来拜访过。”连璇说。
“这陶轩么,陶亭的师哥。味儿自然跟着小天。”杨昭指了两个自己很熟悉的孩子,味儿正是他的师侄。
众人议论一番,觉得花锦天夺魁是十拿九稳了。杀进决赛的修士里,四成不会与花锦天刻意为难。
倒不是说花锦天要仗着谢茂爱徒的身份,强行威逼一个青盟甲回来。他面临的第一个挑战,其实是不要被孤立和针对——决赛上半场二十人混战,花锦天与陈春科一战成名,众人都知道他战力非凡,若是十九个人联手揍他一个,花锦天就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了。
只要获得一个公平作战的机会,哪怕花锦天打守擂战,车轮对付其余九人,他应该也不会输。
毕竟,他会祷系大杀器,直接借用师父的力量。
在决赛名单里,还有一个鹤立鸡群的名字:常宿回。
常宿回这几日也常来拜见宿贞,说话聊天很是亲热。不过,他始终没有表态放弃青盟大比。
待亲友团散去之后,衣飞石特意到花锦天屋内,叮嘱道:“人心难测。擂台之上,除非同门师友,旁人皆不可轻信。常家那位长辈来者不善,你要仔细。”
衣飞石说话没有任何证据,花锦天也深信不疑:“我知道了,师叔。”
“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和先生都在旁观战。”衣飞石停顿片刻,终究还是劝了一句,“凡事尽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