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善大嫂子因为不知道夏月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加上姜瑞禾模样太过出众,所以就没给她安排差事。
第二进院里住着二十多个大姑娘小媳妇的,早晨起来大家说说笑笑地洗漱,互相帮着梳头好不热闹。
但是没过多久,大家三五成群地,根据头天晚上分配好的活计就都出门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姜瑞禾一个人孤零零的。
她本想去找善大嫂子问问,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之前听说第一进的院子里住的都是男伙计,她又不敢贸贸然地过去。
自己又不是来做大小姐的,早就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现的,结果头一天就被人单独丢下了,这让姜瑞禾心里急得不行。
她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才突然想到,昨晚孙旭送自己过来的时候,走的距离并不算远,中间也只拐了一道弯。
既然这边没有差事,自己去店里帮忙不就好了。
想到这儿,姜瑞禾赶紧拾掇了一下自己便出门去了。
夏月初当初租这套院子,就是在酒楼周边踅摸的,所以离着的确不远。
姜瑞禾虽然只是晚上跟着孙旭走了一遍,但是也记住了。
看着前面就是子丰胡同了,姜瑞禾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谁知刚走到酒楼门口,还不等她进门,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姜瑞禾被拽得一个趔趄转身,只见一张满脸横肉的脸近在咫尺,吓得她身子猛地后仰,若不是被人牢牢抓住了手臂,肯定要摔个四脚朝天。
抓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聚仙阁的老板,胡霸道。
胡霸道最近从外头花钱挖了两个厨子过来,也不再乱搞什么的高价噱头,店里的生意也渐渐有所回暖,毕竟不是所有人能都吃得起初味轩的。
贺荣贵对店里的生意还挺满意,账面上看也已经开始有所盈余了,县城里大部分酒楼都是这样的程度。
但是架不住酒楼所在的这个位置,偏偏就是在县城最红火的初味轩对面。
大部分人都免不了有攀比心理,看不见倒也罢了,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胡霸道每天眼睁睁看着对面红火得不行,再看看自己店里,心里总归是不得劲的。
今天他又闲极无聊地趴在柜台上,盯着对面的初味轩,总想要打点儿什么坏主意。
主意还没等想出来,就看见一个颇有些眼熟的身影从胡同口走进来。
即便穿得粗布麻衣,也遮盖不住她的曼妙身姿。
待人走进之后,胡霸道的眼睛顿时放出贪婪的光芒。
他嗖地起身,以完全不符合自己体型的速度冲出店门,一把抓住了正准备进入初味轩的姜瑞禾。
“啧啧,小美人儿,你这是被卖给谁了?都有钱来吃初味轩了,怎么还穿得这样寒酸?”
胡霸道抓着姜瑞禾的胳膊,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俏脸,即便是满脸惊慌,都是那么的诱人,让他浑身的血都不受控制地开始往不该去的地方涌去。
“你放手!”姜瑞禾拼命挣扎,“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也不是来吃饭的……”
“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啊!”胡霸道笑得一脸不怀好意,“那日去送牙婆家里挑人,哥哥一眼就相中你了,谁知道那死老婆子,硬是咬死了口不买,说你是要留着送给凌知府的。哥哥那日回家后,日思夜想的都是你这张俏脸,想得哥哥吃不香睡不着的……”
胡霸道的手在姜瑞禾胳膊上搓动两下,觉得虽然隔着衣衫,但是掌心好像都已经能够感受到姜瑞禾柔滑的肌肤,这让他越发的心驰荡漾,
“谁成想竟看到你这般落魄的模样,哥哥可是要心疼死了!”胡霸道边说边伸手制住不住挣扎的姜瑞禾,“美人儿,你就从了哥哥,保证你以后锦衣玉食。看你这白净细嫩的身子,这种粗布衣裳哪里配得上你……”
此时天色还早,整条胡同除了聚仙阁,其他地方都还没开门,连初味轩都还是门板紧闭,街上更是冷清的见不到人影。
姜瑞禾喊了几嗓子也毫无用处,气得眼圈发红,浑身都在哆嗦。
胡霸道见状越发大胆,伸手去揽姜瑞禾的腰,想要在街上就一亲芳泽。
眼看着那张油腻腻、臭烘烘的嘴巴离自己越来越近……
姜瑞禾心一横,低头一口咬在胡霸道抓住自己的手背上。
她这一口可是用尽全力的,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啊——”胡霸道惨叫一声,“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小婊|子——”
眼见胡霸道高高地扬起巴掌,姜瑞禾挣脱不开,只得闭眼缩脖,等待着巴掌的落下。
但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耳边却好似刮过了一阵风,随后传来胡霸道的嚎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姜瑞禾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胡霸道摔在几步外的地上,胸前还印着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真是笨死了,也不会喊大点声,要不是我耳朵尖,你就……”
出脚相助的年轻男子脸上还挂着惺忪的睡意,嘟嘟囔囔地数落着姜瑞禾。
“封七,少说几句憋不死。”酒楼的门板这会儿被卸下了两扇,夏月初从里头出来,打断了封七的话,握住姜瑞禾还在颤抖的手。
胡霸道在地上哼唧了半天,见都没人来过问自己,气道:“夏娘子,你眼瞎么?没看见你家伙计把我踢伤了么?”
夏月初啐了一口道:“踢你怎么了?踢得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居然敢在我家酒楼门口调戏我妹子?”
胡霸道听了这话一愣,随后嚷道:“你说是你妹子就是你妹子啊?你家伙计把我踢伤了你还倒打一耙?我看你是最近生意太好,都狂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告诉你,这件事不能算完!”
“之前打脸还没打疼是吧?还是被我们啪啪打脸打爽了,如今没人搭理你反倒不自在了?非要自个儿把脸送上门来找抽?”夏月初冷笑道,“这件事当然不能算完,我已经打发伙计去县衙报官了。当街调戏强抢民女,仗着有个在府城做官的姐夫,我看你才是狂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