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树藤红得发黑,不起眼的盘在树上。
是B级嗜血藤!
木维小心谨慎的跟在独狼身后,四处张望着,一路上各种高等植物千奇百怪,木维本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却也只能认出其中的百分之三十左右,其他的高等植物他连见都没有见过。
独狼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没有给他半个字甚至半个眼神。
木维跟着独狼快步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累的连呼吸都是痛的,只觉得嗓子里有股铁锈味。
娇贵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长时间的运动过,可是木维不敢慢下半步,生怕跟丢了独狼。
独狼脚步慢了下来。
突然慢了,是周围有敌人吗?
木维将离子软剑拿在手上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左右看着。
独狼没有说话,抽出固定在手臂上的匕首,然后将从身边黝黑的树上砍下一枝粗长的树枝。
木维放松了下来。
原来是钢木,是做成武器的好材料,这种木材有个作用就是活血。一旦被这种材料的武器击中,就很难止血。
独狼动作很快,一手托住树枝,另一只手似乎顷刻间化成了几道黑影,处理着这根钢木。
木维完全从欣赏的角度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还没有怎么好好打量过独狼。
独狼这个人很正,不管是气势还是相貌都是一脸正气,特别一举一动都有着一种挺拔的姿态。
浓眉大眼,高鼻梁,嘴唇宽厚。看起来很有安全感,令人信任放心。
独狼为什么会进到这里?木维一时看着独狼的相貌发起了呆。
只是片刻,独狼就结束了对钢木的雕琢。
一根黝黑的钢木被独狼削成了一柄长枪,枪头锐利,黝黑的尖头还泛着一丝光泽。只是杆身有些粗糙还带着毛刺。
“是不是再打磨一下会好用一些?”木维带着笑意建议着。
独狼拿着长枪看着他。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
独狼持枪,举在肩头,对着木维用力一丢。
“噗!”一声,木制长枪从木维右侧肩头整个穿过,木维被这个力道带的向后一送,背重重的砸在树干上,肩膀被完全刺穿,钉在树上动弹不得。
“啪。”一声,木维手中的离子软剑无力的掉落在地上。
血从长枪插入的地方一点点流出,浸染了橙色的囚服。
木维疼得失声,牙齿紧紧的咬死,面色苍白,呼吸急促,额头疼得聚满了冷汗。
“为、为什么?”木维咬牙问着看着他的独狼,他以为会护他周全的队长。
他明明没有招惹过这个男人,为什么会...
“刘洋、李奇。”
独狼只是说了两个名字。
木维这才从记忆中翻出这两个人来,都是警察,而且是查他的警察。
“你、你是警、警察?”木维由于失血脸色越来越白,看着独狼,“我没、没杀他、他们。”
木维疼得连话都说的磕磕绊绊。他虽然没杀那两个警察,但是那两个警察却间接因为他死了。
“所以,不杀你。”独狼将木维脚边的离子软剑踢远。
“别、别走...”木维眼睁睁的看着独狼转身就继续向前走,把他丢在了这里。
独狼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再也看不见一点痕迹。
死亡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近过。
木维清楚的感受到肩膀的疼痛。
好疼...好冷...
温度随着血液的流失开始下降,木维咬紧的牙关开始发抖。
一柄粗糙的木制长枪直直的将他钉在树干上,动弹不得。
会、会死。
木维的思维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
不能、不能呼救。
如果有人发现了他,那他的人头一定会被取走。
木维咬牙艰难的伸出左手无力的抓着背后腰带上藏着的影子匕首,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的握在手里拔了出来。
木维原本就疲惫,此刻又大量失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艰难的用手里的影子匕首去割断肩头的钢木木枪。
不可以,木维,不可以、不可以睡。
你可以的,木维,你可以的。
木维双眼眼前发黑,手上一个无力,影子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要死了...吗?
就这么...死了?
木维死死咬牙,腿向前迈出一步。
无声的嘶吼,木维面目疼得狰狞。木枪上的倒刺完全扎进了他的肉里,木维用尽全身的力士和勇气,身体向前移动了一下。
大量的血喷涌了出来。
连力气都在流失。
不行,不可以死,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
木维是怕疼的,也是怕死的,意志下身体里的肾上腺素开始增多。
木维疯了一样的无声张嘴,就像在发出无声的怒吼,身体用力向前挪动。
木维已经成了半个血人,肩膀上的伤口加剧,不知道有多少钢木倒刺扎进了肉里。
一步、两步、三步...
木维摔倒在地上,肩膀没有堵塞的伤口往外崩着血。
木维艰难的向前爬着,瘦弱的肩膀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全透了,可以清晰的看到伤口里面黑色的木渣和地面的样子。
就在那里...止血草...钢木树下...必有止血草...
木维意志开始变得模糊,全靠股力量在身体里面撑着。
手碰在止血草的边缘上无力的抓了几下,都抓了个空。
不、不行了...
木维的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了几下,视线中只有那一株血丝绿植。
耳边隐隐有脚步声,木维漂亮的黑眼睛没有了焦虑,视线渐渐模糊,暗了下去,不甘的闭上了,木维也晕了过去。
“独狼的人?糟糕成这样,独狼不会死了吧?”女声有些沙哑,“带走,独狼没死的话让他欠姑奶奶我一个人情。”
恐怕独狼都没有想到,最后间接救了木维的还是他自己。
“头,我们可以尝一下新人的滋味吗?”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大叔嘿嘿笑着问队里唯一的女性,也是他们的队长,罗婷。
“独狼杀了你的话我可不负责。”罗婷沙哑的女声声线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如果人在她这里被染指了的话...罗婷想了一下,罗婷的长相作为一个女性虽然有些凶恶,但是人却是谨慎细致的。
“男神,能麻烦你帮他处理一下吗?”罗婷带着笑意看向队里一身白袍的男人问。
“好。”男人的声线清雅,宛如嫡仙,身姿更是挺拔,如同青松。
“原地修整。”罗婷这才放下心给全队下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