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屋内待着,定是无聊,本尊今日找了人陪你说话。仙尊让苏灼朝着前方看去。
果不其然前方缓缓走来一人,那人身高八尺,一身的血腥味,脸颊上那道刀痕微微发抖,看上去就让人害怕,仿佛是什么恶鬼一般。
苏灼却有些诧异,战峰峰主?
他下意识的看向仙尊,难不成之前让战峰峰主保护我的,便是师祖?
之前苏灼从临渊仙宗打算天麟秘境之时,战峰峰主就一直在他身后跟着,说是受人之托,当时他以为是师尊,后来又以为是父亲,但后面发现都不是。
没想到竟是仙尊师祖?
仙尊颔首,本尊还有些事,他会陪你聊天,乏累了便让他送你回去歇息。
说话间,战峰峰主也到了眼前,对着仙尊便是抱拳行礼,流光仙尊。
流光仙尊点点头,你陪着他,他要什么,便给他什么。
是。战峰峰主就没抬起过头。
等吩咐完,仙尊这才转身离开,也不知去了何处。
苏灼等到流光仙尊不见了,这才看向战峰峰主,师祖被外界称为流光仙尊?
战峰峰主也是等到人不见了,这才吐出一口气,神色瞧着还挺不高兴,这年头,打架的还得被叫来陪人唠嗑,怎么,你不知道吗?也对,流光仙尊成名的时候我都还只是个玩泥巴的小孩,当年流光仙尊一己之力斩杀了妖界三大妖王,一战成名,随后就一直闭关,别说外界了,宗内都好多人以为他陨落了。
既未沦落,为何流光仙尊一直不现身呢?
战峰峰主选了块干净的草地,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就坐在苏灼旁边,他块头大,坐下后也跟苏灼差不多高,我怎么知道,这事也是我师尊跟我说的,我也以为他早死了,结果还活着呢,跟个老妖怪似得命长,搞得我现在成了他的指定打杂小弟。
苏灼想起上次战峰峰主保护他的事,微微点头赞同,你辛苦了。
战峰峰主则是一言难尽的表情摆摆手,不辛苦,命苦。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皇兄》
文案: 苏久一直以为自己没那么讨人嫌的,二皇兄对自己很好,四皇兄也常来看望自己,父皇虽忙但也偶尔会送东西给他,直到太子带着人逼宫,他被所有人推出来做了替罪羊。
一条条罪责数在自己身上,他放眼看去竟皆是一片冷意。
二皇兄说: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真以为跟我们是兄弟?
四皇兄说:兄弟跪在地上汪汪叫的时候,可真有趣,哈哈哈哈!
父皇说:你个逆子!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掐死你!
众目睽睽之下,他提剑自刎,终于了却万人嫌的一生,却化作幽魂盘旋在大殿不肯散去,他看到那个一向孤高冷傲的太子,抱着他的尸骨第一次失态痛哭。
然后他重生了,回到了他才七岁,跟二皇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二皇兄拿着一只小小的木头小鸟,温柔的问他喜不喜欢?
一心一意变强变大受x阴沉腹黑疯批美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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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054小凤凰
苏灼看向身前的那一片春景,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脸颊上,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灼热,很是温和。
让人下意识的想到了暖暖的春日里,庭院修竹,闲暇之时,小酌茶水,昏昏欲睡。
春风吹绿又一风,正是佳节晓眠中。
但苏灼此刻却没有睡意,他满心的疑惑,此刻正愁找不到人问个清楚。
战峰峰主,我师尊呢?他朝着旁边坐下的人问道。
战峰峰主扯出一根青草,然后含在嘴里,他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上去倒不怎么可怕,只是那双三吊眼偶尔透露出的几分杀气让人觉得可怕,本就是个杀胚,身上的修罗气息是掩盖不住的。
好像闭关了吧,听说伤得挺重。
外界,可有什么传言?这才是苏灼最在意的地方。
那日苏家遭逢天谴,四大家主皆在场,他不知道苏如慕为何要那么做,也不知道如今外界,又该传出了什么样的流言。
遭遇天谴这事,放在哪儿都说不清的。
若非逆天行事,实在被阴德到了极点,天道都不至于会落下天谴。
偏偏天谴还落在了他苏家,再加上之前四大家族在天麟秘境里面失了威信,这番不知道多少人会开始猜测他苏家的事,恐怕还会有人以为他苏家背地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战峰峰主却是心不在焉的,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你家炸了。
苏灼眼皮跳动了一下。
不过好像只损了些外围,里面没事,听说你爹也被炸了,四大家族其他人守着你家呢,不知道是不是打秋风去了。
苏灼倒不觉得其他三位大家主做得出打秋风这种事来。
皆为四大家族,谁能缺少那一点两点宝物的,况且四大家族息息相关,少了任何一方都无法镇压魔神,因此四大家族之间也彼此牵制,相互制约。
如今苏家只剩他了,怎么遭其他三大家主都不可能吞没了苏家,还得想方设法的稳住苏家的脸面。
只是苏如慕那边,如今怕是已跟其他三大家主结仇。
这让苏灼不得不多心一二,他实在没明白苏如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想要灭掉四大家族放出魔神?若是如此,只要杀了他就行了。
若不是如此,又为何那日要对其他家主出手?
因为被暴露的身份所以打算杀人灭口?
这个借口勉强说得过去,但也似乎并不算十分的合理。
以苏如慕的心计,能够算计到云尘来抗天劫,就说明他是一个铤而走险且手段狠辣之人,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等没什么收益之事。
即便是他身份暴露,但他依旧是苏家的家主,后面也有的是理由可以搪塞下去。
其他家主看在同为四大家族的份上,以及最近修真界不怎么太平的缘由,想来也不会太过计较。
至于他?他一向对苏如慕很是尊重,再者苏如慕作为他名义上的父亲的确抚养他多年,他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赶尽杀绝的事。
所以说,苏如慕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战峰峰主,可以劳烦你帮我打探一二有关四大家族的事情吗?苏灼看向战峰峰主。
只见战峰峰主嚼嚼嘴里的青草,然后扯了出来,小事情,不算麻烦,要说劳烦,是我得先劳烦你。
以我目前这状况,似乎也帮不了峰主什么事。苏灼有些疑惑,难不成战峰峰主还有事能够想要拜托他的?
战峰峰主把手上的青草给捏断,那个姓什么林的你认识对吧。
林玉碎?
嗯,是这名儿。
见过几面。
说起来他跟林玉碎之间的确有点来往,不过算下来两人也不算多熟悉。
战峰峰主摸了摸鼻子,回来的时候我瞧着他去围堵了花蛇兄妹,帮了他一把,结果他对我甩脸色,说我狗拿耗子。
苏灼想起林玉碎跟花蛇兄妹之间的恩怨,点点头,是挺多管闲事。
当初他放过花蛇兄妹,就是想着有一日林玉碎自个实力上来了可以亲手手刃仇敌。
估计林玉碎当时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机会,战峰峰主一出手,换个人都得不舒服。
但这又让苏灼想起之前在秘境时,林玉碎面无表情就杀死了那对表兄妹的事。
看来如今的林玉碎,倒是个手段干净利落之人。
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在苏灼看来是这样。
战峰峰主脸皮抖动了一下,你想请我帮我一个忙。
苏灼眉头动了动,你想要跟他赔礼道歉?
那倒不是。
苏灼目光询问。
只见战峰峰主搓搓手,然后摊开,我想睡他。
苏灼:
苏灼看着战峰峰主,好一会儿才缓缓眨了一下眼帘,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睡他,你能帮我想个办法吗?
苏灼抿紧了双唇。
他倒不是不知两个男子也能那般,事实上在上一世里,他被赶出家门后就听到了无数的流言蜚语,那些话有些还描绘得极其下流。
但听说是听说,实际操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苏灼不喜这方面之事的。
大抵是上一世的阴影吧,他总觉得跟另一个男子一同做那些事,有些,有些脏。
于是他侧开脸,此等事,该是你情我愿,战峰峰主不该强人所难,况且强扭的瓜不甜。
但是解渴。战峰峰主立刻补上下一句。
苏灼看了好一会儿风景,再次斟酌的开口道,我不太懂情/爱之事,若是战峰峰主心悦于他,便该以诚待人,若以肮脏手段,想来也是令人不齿。
战峰峰主不说话了,他低着头,看着草地看了好一会儿。
苏灼吐出一口气,他实在不太懂这方面的事,修真界的道侣,大多都是男女相配,虽自古以来龙阳断袖也不少,但都没明目张胆到众人皆知的份上。
而且他又修的是无情道,断情绝爱,根本对这些事不感任何兴趣。
倒是看过一些书,书上说,你情我愿才能长长久久,恩爱两不移。
所以,若是一方不愿,那么不该强求吧。
战峰峰主也不说话了,只是坐在那儿,直到流光仙尊回来,战峰峰主这才告辞离开。
此刻也差不多是傍晚了,夕阳落在旁边,将影子都拉出一片的血色,很长很长。
流光仙尊安静的站在苏灼的旁边,他耳边垂下的那道流苏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颜色,上面的小玉扣环环相连,他就如同他的尊号一般,月华流转,潋滟粼粼。
苏灼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祖还是有些警惕的,因为他不知道对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真的至少顾念徒孙之情?
可他们从未见过,也不相识,他只在他师尊口中,很偶尔一次听闻过这位师祖的事。
按照他师祖的说法,他跟师尊关系很是一般。
既是如此,跟他这位徒孙的关系,就该更一般才对。
苏灼垂下目光,有些不适的轻咳了两声。
如今的他身体很是虚弱,傍晚的风带着一两分凉意,让他有些不是很舒服。
流光仙尊见此,从他的纳戒里面取出一件银灰色的外袍,然后缓缓盖在苏灼的膝盖上。
还要再看一会儿风景吗?流光仙尊温声问道。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也很软。
苏灼下意识的看过去,他对上了流光仙尊的目光里。
那是一双将一切都隐藏在深处的眼睛,让人会想到一些很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比如凌晨悄无声息凝结而成的雾。
又似春夜中漫不经意吹过脸颊的风。
更像星空中,一闪而过的星光。
让人猜不透,抓不着,等到凝神看去之时,却早就没了踪迹。
你的眼睛,流光仙尊开口说道,很美。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着苏灼的眼帘,苏灼后退着,眯起眼睛,眉头有些不悦的朝着他看去。
这让苏灼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他明明跟这位师祖素不相识,这般有些亲昵的举动在苏灼看来,很是唐突。
即便是他的师尊,也不能随意这般对他做些亲昵的行为来。
而目前他的师尊,已算得上是苏灼比较信任的人了。
流光仙尊嘴角笑意凝固了一瞬,然后缓缓伸回手。
你不信任本尊,对么。
苏灼不说话。
流光仙尊缓缓站起来,也对,任谁突然冒出一个师祖,都不可能突然就全心全意信任的,但本尊可以告诉你的是,本尊不会伤害你,并且相反,本尊会对你很好。
为什么?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你觉得会是什么?
苏灼目光有些警惕了,只能是你有所图。
流光仙尊没想到苏灼会回答这样一个理由,忍俊不禁。
好一会儿他缓缓低下头,伸出手放在苏灼的下巴上,然后微微抬起,小凤凰,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都需要原因的,本尊喜欢你,愿意骄纵着你,你便可以仗着本尊的喜爱恣意妄为,这就是本尊给你的特权,明白吗?
苏灼被他抬着下巴,只能被迫与他对视。
他能够感知到流光仙尊话里话外的强势,这人,或许也并不像表面所表现的这般虚无缥缈,仙人之姿。
但让苏灼不适的是,这样话其他人听了或是会觉得高兴,他却觉得不悦。
他又不是什么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用不着仗着他人的喜爱行事,他是四大家族苏家之后,本身就足够尊贵强大,从不需要做什么攀附别人的菟丝花。
况且即便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打开笼门的那一刻,金丝雀也会毫不犹豫的就飞出去。
于是苏灼面无表情,只是皱起了眉头,师祖,我不喜欢。
虽然他打不过对方,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悦就是不悦。
为什么一定要取悦别人?
流光仙尊失笑了一声,指尖从苏灼的下巴缓缓移到了他的脸颊,他点点摩挲着,仿佛在抚摸着什么珍宝一般,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还以为经历浴火之礼后便长大了。
苏灼感觉被流光仙尊触碰的地方,一片的发麻,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真正的强大,是你根本就觉察不到对方的真实实力。
之前在师尊身边之时,他还能勉强感受到师尊强大的剑气,而现在,他面前的这位师祖深不可测,根本觉察不到对方的修为,这种才最为可怕,因为是绝对实力的压制才会让你连站在对面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