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接到的单子并不多,相对于江子溪每天忙到飞起的工作状态而言,沈宵倒还算是比较清闲,所以主动承担了接送沈锐的任务。
这天傍晚,沈宵下了班刚准备去幼儿园接沈锐,却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沈宵皱了皱眉本不想接,但往往他刚挂断,那边很快就会接着打过来,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
沈宵接通了电话,还未开口说话,就听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稚嫩童声。
“你骗我,你说谎,我爸爸根本就不爱我!我讨厌他!!”
没头没脑的撂下这么一句话,还不等沈宵有什么反应,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若非刚才电话里的那稚嫩的童声听起来有些耳熟,沈宵估计会以为这是打错电话或是谁家熊孩子搞得恶作剧呢。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沈宵想了一会儿后,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刚才那声音让他耳熟了,那声音不正是前不久在他们家里借住过两天的小姑娘林舒舒的声音吗。
爸爸?
林舒舒的爸爸,不就是江子溪那个坐牢的继兄吗,似乎他前不久刚刚刑满释放。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沈宵立刻回拨了过去,但每次刚一拨通电话就被挂断,到了后来干脆直接是忙音,看来是小姑娘是打定了主意不接他的电话了。
想到江子溪的这个哥哥,沈宵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虽然对于这部剧的细节沈宵不太清楚,但一些大概的情节发展他却是知道的。
江子溪的继兄名叫林旭海,原本他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保险公司做销售,还和同公司的女同事结了婚,生下了林舒舒,一家人虽然称不上非常富裕,但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但大概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销售这行经常需要应酬的缘故,林旭海也渐渐开始喝酒,偏他又继承了他父亲的毛病,酒品极差,还管不住嘴,平时在家里也就罢了,可有时候需要陪客户,他喝了点酒以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在老板和客户面前频频出丑,以至于公司把他辞退了。
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换一份不需要应酬或是减少应酬的工作对于林旭海这样酒品不好的人而言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可林旭海被辞退后不但不再去找新的工作,还决定破罐子破摔,和他父亲一样彻底迷上了酒精,成了家里的第二个酒鬼,每天醉生梦死,一天比一天荒唐。
喝没了工作,喝跑了老婆不说,酒品又奇差无比,出事也是早晚了。
一次林旭海和狐朋狗友晚上一起喝完酒,酒精上头,在酒吧和人打了起来,把人肋骨打断了一根,直接判刑了。
后来好不容易刑满释放了,连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就二进宫了,依旧是酗酒斗殴,只不过这次他算是踢到铁板了,和他发生冲突的那人是个富二代,家里有权有势,除了要赔一笔天价的医药费以外,判刑的时候因为有前科加上对方家里人打通关系,直接判了十年。
沈宵之所以会对这个人有印象,完全是因为在林旭海第二次被抓,刑期还没判下来之前,林家老爹和江子溪的亲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找上江子溪,求着江子溪帮着林旭海偿还那笔天价的医药费,只有还上了那医药费,林旭海才有可能得到减刑。
当时江子溪已经与原主这个渣男离婚了,在朋友的帮助下重新找到了一份工作,儿子的病情也在离开了原主后有所好转,虽然两人的生活依旧清贫,但好歹总算能够看到点儿希望了。
但命运好像总是喜欢和江子溪开玩笑,每当江子溪的生活终于开始有些起色,立刻就会有一双无形的手想要将她重新拖回泥潭。
江子溪与原主离婚的时候虽然拿到了房子,但为了给查出自闭症的儿子沈锐治病,不得已之下把房子卖掉了,原本想要拿着这笔钱换一套小一点的房子,剩下的用于给儿子治病,房子都已经看好了,合同也签了,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个个的都惦记着这笔钱。
并且惦记着这笔钱的那些人当中,有一个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这让江子溪如何能不心寒。
说得好听是借,说不好听其实就是白给,明知道这钱借出去就像打水漂一样,有去无回。
江子溪刚开始非常强硬,但是在看到母亲每一次上门时,身上就会添上很多伤口,甚至到了后来江子溪都不敢去扶她,因为她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无处下手。
劝说让母亲离开继父已经江子溪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劝了多少次,无论江子溪说什么,无论江母受到了怎么样的对待,都不同意与继父离婚,这次为了要钱,甚至不惜在江子溪面前上演苦肉计。
看着遍体鳞伤的母亲,江子溪妥协了,将已经订好,签了合同的房子退掉,赔了一笔违约金,最后拿出五十万给了出去,咬着牙和母亲断绝了关系,这五十万全了母子两人最后的情分。
从那天开始,江子溪真的没有家了,没有母亲,没有丈夫,她只有沈锐了。
当这些剧情在沈宵的脑海里如同幻灯片一样过完以后,沈宵在车上坐了很久,他伸手从旁边的杂物袋里拿了支烟出来,用火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