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群穿着赛车服的二世祖,个个身沾血迹,在医院的走廊上排了长长一溜。
费罗铭,还有桐三,以及这些人的父母,能抽出身的都来了,走廊上家长们个个声色俱厉,二世祖们一片小脸煞白愁云惨淡。
安笙对他们来说,倒还在其次,费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费罗铭脸上是从没有过的严肃,桐三表情再也内敛不起来,狠厉毕现,无声指着丧头搭脑的桐四,“等我扒你的皮。”
酒店那一天,桐三对于一个小服务员帮着桐四弄虚作假逃过惩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今天这件事,桐四自己也知道,按照他爸爸的脾气,费轩自己开车撞车跟他没关系,但他带出去的人没护好,这次不去半条命,是绝对过不去了。
好在手术进行的时间不算太长,最后得到的消息让大部分人松了一口气。
费轩被安笙护的算严实,除了肋骨有两处骨折,加上脑震荡之外,身上只有嘴唇破了个皮儿。
但是安笙的情况严重的多,头上多处伤口,整个后背被角钢整个豁开一指深,脑震荡,最危险的是颈部伤到血管,失血过多,再晚点估计就没救了。
等到安笙脱离生命危险,一群人陆陆续续的回家之后,走廊里只有后赶来的给费轩守夜的费家兄弟,以及桐四,还有跟着大伙一块儿过来的,因为出事没人送的食人兔。
费师坐了一会儿,他大概了解桐四的家教,表示同情的拍了拍桐四的肩膀,起身去看费轩,桐四坐在安笙监护室外面冰凉的椅子上,为安笙脱险松口气的同时,觉得自己这次凶多吉少。
已经快要亮天了,食人兔心里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反倒是庆幸桐四身边的女人躺了,她有了上位的机会。
对于安笙的死活并不在意,只是伪装成担忧的样子,一直陪在桐四的身边。
可是一晚上没睡觉,困的头疼,桐四一整夜嘘寒问暖都没一句,先前明明表现的那么喜欢她!
她站不住也坐不住了,又不好找地方去睡觉,烦躁的情绪有点收不住,这会儿特别想回家泡澡休息。
她倒是也可以自己打车回去,但是桐四在这里她不甘心,昨天飙车桐四赢了,她现在已经是桐四的人,凭什么要她自己打车回去。
“小四爷……”食人兔坐在桐四的身边,娇弱弱的开口,“我好冷啊,好困……”
说着,慢慢靠在了桐四的肩膀上,还对着他楚楚动人的笑了下。
这个笑容,要是换成昨晚上没出事之前,桐四能高兴的上天,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这笑容极其刺眼。
半夜他确实是打算送她回去的,活动麻木的双腿站起来,准备去上个厕所,却听到了她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就是有对儿狗男女去打野,被货车撞了嘛,一个是个有头脸的……”
“嗯,我跟你说,我现在不能回去,另一个就是桐四身边带着的女的,对,偷情呗,我得趁着这会儿好好刷刷好感度……嗯……”
这个医院住院区的厕所男女共用一个洗手台,相隔极进,桐四听到她满含嘲讽的声音,对于她那点热度已经凉掉了一大半。
这一夜,桐四发现她连装都装的不像了,到此时此刻,所有的兴趣已经消耗的干干净净。
“你现在就走吧,”桐四耸了下肩膀,躲开食人兔的脑袋,“这时间早班司机出来了,打车不难,”说着从腰包里面掏出了钱夹,抽了几百塞她手里。
食人兔错愕的瞪大眼睛,不知道桐四这是怎么了,心里极其的不舒服,却还是僵笑了一下说,“我没有要走,你在这里我怎么会走吗,我已经是……”
“昨晚上是在开玩笑,”桐四打断她的话,看着他惦记了不少天的这张脸,嗤笑一声,更多的却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眼瞎。
“你还以为我真的喜欢你?”桐四脸色肃起来,少了那一份玩世不恭,倒是真的像了桐三的儿子,一个家族涉黑太子爷的样子。
食人兔脸上煞白,僵硬的站起来,想要再说点什么,桐四却看向了监护室的门,她咬着嘴唇,心里恨出血,却完全不敢表露,又硬扯出了一个笑,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那我……先,先走……”
说完,见桐四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咬着嘴唇,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跑了。
桐四隔着门看安笙身上插了一堆管子,心里愧疚的要命,但是想到她拼死护着费轩,又看了看费轩的房间的方向,竟然有种羡慕的情绪逐渐升腾。
他现在彻底相信,安笙绝对是喜欢费轩的,安笙先前的否认是嘴硬,明明喜欢的连命都豁出去了。
不光桐四这样以为,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这样以为,连护士站里面的小护士都偷偷议论。
说昨晚上跟着救护车的医生说了,女孩子为了护着男孩子,整个被卡在车里,还抱着男孩的脖子不松手,她们又相信爱情了!
第二天下午,费轩先醒过来,醒来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问安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