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太着急了,脚底下没注意一滑,摔倒在了雪堆里面。
拖鞋是白的,费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次性,穿几次就扔,安笙爬起来,赤着一只脚踩在雪地里找鞋,脚下针刺一样发疼,身上和脸上也都麻的发疼。
围着花坛找了一圈根本没找到,安笙顾不上了,索性咬着牙,赤着脚朝着马路方向走。
她的速度因为少了一只鞋子慢了不少,许久没有运动,加上过度紧张,呼吸剧烈。
但是她穿的太薄了,冰天雪地里面,运动起的薄汗,才浸出肌肤,被冷风一吹,化为细小的刀子,割的她皮肤生疼。
穿过一段光线很暗的门诊大楼阴影,安笙加快脚底的步子,奔着路上全速跑去。
不知道是自己的呼吸声太大了,还是太冷,麻木了安笙的感官,身后有人踩着吱吱咯咯的雪,极速追上来的时候,安笙根本没有听到。
眼看再过两个花坛的距离就要到路边了,安笙赤着的那只脚,不知道踩上了什么东西,尖锐的疼痛迫使她脚步踉跄,眼见着要再度朝着雪堆摔进去。
落地之前,一双手快速拢上来,那手的温度太热了,拖住安笙的手,几乎把她冻的发疼的手烫伤。
熟悉的气息笼罩上来,安笙竟然奇异的没有心颤,几乎是平静的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被纳入一个过于火热的怀里。
“你出来找死的吗?”费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颤音。
安笙很快被打横抱了起来,双脚离开雪地,很快被费轩不知道从哪里拽出来的衣服包裹住。
费轩用宽大的羽绒服把安笙整个卷了,自己就穿着一件骚气的真丝睡衣,踩着和安笙的同款拖鞋,横抱着她,快步朝回走。
费轩也才没好多久,平时安笙一打他,他就装胸口疼,但是这回抱起安笙脚步又稳又快,安笙折腾了这么半天的距离,费轩迈着大长腿,似乎没有一会走抱着安笙走了回去。
安笙没有挣扎叫骂,更没说话,甚至顺从的伸手圈住费轩的脖子,老老实实的缩在大衣里面,感受着冷到发疼之后的痒。
很快进门,大楼里面的暖气铺面,安笙把自己整个埋在费轩的肩膀上,两人进电梯之后,费轩看着安笙这样子,嗤了一声道,“你挺精神的,半夜三更不睡觉朝外跑,你想去哪呢?”
安笙还是不吭声,费轩也没有再说,出电梯费轩抱着安笙一脸戾气路过护士站,回到病房后,把安笙放到床上,第一件事是去放热水。
安笙等着他发难,费轩气冲冲的回来,在外头穿着真丝的衣服溜了一圈,他嘴唇也泛着青,却第二件事就是蹲在床边上,把安笙包着的脚拆开,拿到自己的膝盖上,灼热的掌心覆上去,借着融化在安笙脚上的雪水搓。
他的力气不小,不知道是安笙冻的太狠了,还是费轩搓的太快,安笙觉得他的手心很烫。
“疼……”安笙一只小脚通红,躲了一下,费轩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安笙,眉梢上扬,眼神锋利,眉心的皱出的一道竖纹,把那颗中和满脸狠厉的小痣给挤没了,此刻的费轩像一头脱笼的野兽,攻击性十足。
那神情似乎是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把安笙嚼吧嚼吧吃了。
“你还知道疼?”费轩松开她搓红的小脚,拿过另一只,继续搓,还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你真是好样的。”
装的那么乖,结果半夜三更的给他上演了一出雪夜奔逃,费轩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甚至觉得有点荒谬。
他这些天绞尽脑汁的逗她开心,哪里都不去,他一个连个水果都没亲自洗过的人,连安笙的内衣裤都蹲在卫生间亲手搓……
巨大的背叛感蔓延全身,费轩侧脸绷的死紧,牙根咬的发酸,一腔燎原大火,被他压抑着,给安笙的两只脚都搓出了热度后,这才端了热水过来,又把安笙的脚塞进热水里面。
老妈子一样,压抑到自己发抖,找了干爽的衣服让安笙换,然后自己躲去了卫生间。
安笙跑的时候就有打算,最坏的结果,就是被费轩逮回来,费轩看样子气的不轻,今天这场“狂风暴雨”看样子是躲不过了。
“哎……”安笙换好衣服,随手把沾了雪的衣服放在床边地上,低头看着水盆里面通红的两只脚丫唉声叹气。
她不想用这种方法和费轩撕破脸,要不然她早就那么做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不管剧情怎么歪了,费轩一颗心系在她身上,尽管让人窒息,尽管让人承受不住,那其中的用心的地方,那些细碎的好,安笙是能感觉到的。
她同样觉得费轩喜欢她,这件事不过就是剧情一时歪了,只要她离开费轩,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自动修正。
费轩的感情,除了女主谁能接受谁敢接受?安笙自认没那承受能力,更没那胆子,她不想再死了,死亡的感觉太可怕。
但今天出走失败,被逮回来,撕破脸是免不了了……
只是这会儿,她看着自己泡红的脚,闻着从洗手间传出来的丝丝缕缕,不甚明显的烟味儿,又看了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