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准备的。”太子呶呶嘴。
胤禛发现果子和茶水是双份,瞥他一眼,冷哼道:“这还差不多。”捏一个麻花,边吃边说,“二哥,你可不知道,我和崔掌柜驾车分六次才把那些箱子拉完。
“同国库官员交接时,他说想拆开确定一下,弟弟也想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就同意了。箱子全部打开,弟弟差一点吓死过去。我到现在胸口还砰砰跳个不停。你说我要是被你给吓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
“你既然这么害怕,孤的两个庶子过继给你一个?”太子打断他的话。
胤禛一噎,灌一口水:“开,开玩笑。不用,弟弟不缺庶子。”
“你还记得?看来没吓傻。”太子微笑道,“那你就再好好想想,你押运的那笔黄金是杂货店卖福/寿膏得的,洋人会分多少。”
“等等!”胤禛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洋人也赚那么多?!”
太子:“没有杂货店多,但也没差多少。”
胤禛张了张嘴,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爷抄了他们!”转身就走。
“站住!”太子揉揉额角,“人家凭本事赚的钱,你个光头阿哥去抄谁?!”
“我,我……”
太子:“我什么我?坐下,喝你的茶。”
“二哥,将近二十万两黄金欸。”胤禛伸出两根手指,“你是太子,你是储君,说句大不敬的话,过几年这天下就是你的,那么大一笔黄金流进洋人的口袋,你就甘心?”
“错了。”太子道:“你送去国库的有二十五万两。洋人那一份是十多万两,没你想的那么多。”
胤禛攥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一百万两白银。一年土地税也不过如此。二哥,那些可都是民脂民膏。”
太子:“在其位谋其政。孤如今只是太子,这等大事还轮不到孤。真有那么一天,孤自然会向洋人讨回来。现在明白孤为什么叫你看紧年底出海的八旗兵丁?”
胤禛点了点头:“汗阿玛有没有说准备怎么做?”
太子放下手中的,笑道:“孤听你二嫂说,她把写有曹寅名字的账册放在最上面,汗阿玛翻开几页就能看到曹寅。孤其实比你还想知道汗阿玛会怎么处置他的心腹。”
“曹寅?汗阿玛奶娘的儿子。”胤禛想起曹寅是何人,惊讶的合不拢嘴,“二嫂可真够,真是机智。”
太子跟曹寅不熟,不在乎他是死是活:“只是曹寅也牵扯进来,汗阿玛难免会迁怒石家。”
“石家除了石琳都在守孝,汗阿玛想逮住他们骂一顿也找不到机会。”胤禛道,“赶明儿他们出孝,两个大侄子也该满月了。汗阿玛看到两个大侄子,纵然对石家有天大怨言,也不会跟石家计较。
“再说了,小小的苏州织造在福/寿膏上面用掉一千两黄金,满朝文武也算是亲眼看到江南有多么富饶,他们这会儿指不定怎么合计,趁机把自己的人塞过去,更没心情跟石家计较。”
“你说得对,但用福/寿膏上瘾的人可能会咬着石家不放。”太子叹气道,“也幸亏石家老太爷去的巧,不然,明儿一早弹劾石家子弟的折子,可能比今天孤送给汗阿玛的账册还要多。”
胤禛反倒不这么认为:“二哥,只要你是太子,就没人敢明着跟石家过不去。”
“大哥和三弟呢?”太子问。
胤禛呼吸一窒:“我,我怎么把他俩给忘了。”不禁懊恼,“上次二嫂只是不用缠足的宫女,纳兰明珠就能闹得天下皆知,这次……”
“大哥和三弟胆敢趁机挑事,我就去惠母妃和荣母妃那里坐坐。”石舜华走进来,“爷大可跟大哥和三弟明说,他们在前朝为难你,我就为难他们亲娘,顺便跟大嫂和三弟妹聊聊。这话绝不是吓唬他们。”
胤禛目瞪口呆。
太子哑然失笑:“你怎么过来了?”
“喊你用饭。”石舜华道,“宫门快关了,四弟,我们就不留你了。”
胤禛看向门外,门房已点上油灯:“太子二哥,我先回去了。二嫂,弟弟想提醒你一句,你肚子里是俩孩子,不是两颗蛋。”
石舜华心梗。
“噗!”太子笑喷,“这个老四啊。太医说你极有可能早产,有事没事都不准出去。万一孩子突然想出来,你是打算生在延禧宫还是生在钟粹宫?”
石舜华无言以对。
太子:“孤这么大的人了,以前靠爹,现在靠媳妇,以后还怎么治理天下?”
“以后靠文武百官。”石舜华道,“朝廷养他们就是留着做事的。”
“行,你说得对,咱们用饭去吧。”太子走到石舜华身边,“要不要孤扶着你?”
石舜华:“不用。”轻轻松松跨过门槛,一点也不像有五个多月身孕的人。”
胤禛望着身后紧闭的大门,深深吸一口气,到家就对四福晋说:“以后在宫里碰到二嫂,二嫂说一你不能说二,她要你往东,千万不能往西。二嫂和额娘吵架,你要不都不帮,要不就劝额娘,别跟二嫂吵。”
“为,为什么啊?”四福晋不解,“宫里出什么事了?”
四皇子胤禛长叹一声:“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太子这几日太累,饭后也没去书房,直接随石舜华进屋歇息。
索额图府,纳兰明珠府和佟国维府上灯火通明。三位朝廷重臣,精神抖擞,没有丝毫困意。
隆科多推开书房门,看到几个堂兄也在书房里,不禁眨了眨眼:“今儿什么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
“你说谁呢?!鄂伦岱大怒。
法海提醒道:“大哥,叔父喊咱们过来商量事,不是来跟隆科多吵架。”
“可你听听他说的叫什么话。”暴脾气鄂伦岱很不高兴。
佟国维叹了一口气,转身打开多宝阁上的盒子,拿出两个婴儿巴掌大的瓷盒,“你们认识这个么?”
“什么东西?”隆科多走到佟国维身边,“药膏啊。父亲哪里不舒服?请太医了没?”
“侄儿如果没猜错,叔父手里拿的是堂堂杂货店卖的福/寿膏。”法海道,“一盒十两黄金。”
鄂伦岱心中一突:“叔父也用了?”
“我没敢用。”佟国维一脸庆幸,“幸亏没用。”
“什么跟什么?”隆科多听得云里雾里。
法海没搭理他:“据侄儿所知,京城的堂堂杂货店并不卖这个东西。叔父从谁那里买,不对,我说错了,是谁送给叔父的?”
“我五日前得到的,谁送给我的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冬日天冷,书房里有火盆,佟国维说着话把两盒福/寿膏扔进火盆里。随即推开窗户,“我怕这东西有问题,曾请同仁堂的大夫过来看看。同仁堂的大夫看到那东西一点也不惊讶,还说五个月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