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穷百姓家里买孩子,所以这些孩子都是被父母卖给了守卫的。”
离开安置孩子们的房间后,司无岫对唐宁道:“玉荷回来告诉我,据她暗访得知,这个所谓的习俗已经有三年之久,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向妖兽献祭童男童女,城中的百姓甚至都有人商量好了顺序,轮到谁家都不能推脱,必须将孩子交出来。”
唐宁只感觉到一阵恶寒,这些人不想办法对抗妖兽,反而宁愿牺牲自己的孩子去换取一时的平安,竟然还商量好了顺序?
“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他们会没有孩子可以献祭的。”唐宁皱着眉道,“那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办?”
“所以这些百姓还会打过往行商的主意,凡是看见有人带着孩子来的,都会想办法将别人的孩子偷走,然后骗说是妖兽所为。”司无岫道。
“这样一来,等我们走了以后,这些孩子岂不是仍然难逃一劫?”唐宁开始思考能不能将这些孩子带走,再找个地方重新安置的事情了。
“你这样想,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但这不是一个好法子。”司无岫摇了摇头道,“毕竟是骨肉分离,难道你还能让落日城里的孩子都离开自己的父母不成?到时候别人不会觉得你是善心,只觉得你拆散了骨肉亲情。”
“那你说怎么办啊?”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才是最有效的办法。”司无岫低头看着他,眼中透着自信的笑意,“阿宁明白我的意思吗?”
唐宁果断摇了摇头:“不明白。”
司无岫捏了捏他的耳朵:“揣着明白装糊涂,阿宁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我是真的不明白啊。”唐宁睁大眼睛道,“你说从根源上解决,那是想换掉落日城的守将,还是将外面那些吃人的妖兽给解决了,总要给个准话吧?”
“双管齐下,阿宁以为如何?”司无岫挑了挑眉。
“双管……你是两头都要管?”唐宁眨眨眼,有点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地去多管闲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还真的是被那些孩子的遭遇给打动了,像王飞舟的那次一样?
“阿宁难道忘记了,这西北黄沙深处,还有一头黄龙,手中有本该属于你的金杖。”司无岫一脸的严肃,“这疆界处的吃人妖兽是那黄龙的手下,解决他的同时若是能顺手将黄龙也除掉,那就更好了。”
唐宁哭笑不得:“那金杖也不是我的啊,而且黄龙躲在西北妖族的腹地,哪有这么容易能被你顺手除掉。”
何况对方既然能驾驭金杖,说明修为也不低,血脉也不同一般,至少是有角逐妖皇的本事的。
唐宁可不敢说他们一定就能打败对方。
“但是神宫主人、谷乐乃至元帝,都希望你能成为妖皇。没准我们运气比较好,不但能把黑心无能的守将赶下台,还能解决外面那头吃人妖兽,最后把统领西北妖兽的黄龙也除掉,彻底平定西北呢?”司无岫笑道。
“做梦吧你就。”唐宁白了他一眼,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能得到妖皇袍他就觉得是天掉馅饼了。
况且白虎军都在西北经营了这么久,从第一任元帅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平定西北,能够维持互相抗衡的局面已是不易。
再加上如今的白虎军元帅又没有白虎七宿铠,修为也没达到第一任元帅的武圣修为,能守住西北几个重镇,不说无功,起码也是无过的。唐宁这么一想,也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落日城这种地方了。
实在是,管不过来啊。
白虎军对落日城是鞭长莫及,这里的百姓又摊上了个不好的守将,大家还能怎么办?
很多时候,好人变坏,那都是被逼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当然,这不代表那些父母的行为就是值得被原谅的,有些错事可以回头,有些却再也不能。这批被唐二哥救下来的孩子幸运地保住了小命,但之前那些无辜的孩子,又有谁来为他们喊冤?
“又皱眉头。”司无岫轻叹一声,戳了戳唐宁的额头,“跟你说了多少次,这种事情有我来操心,你就负责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让我看着高兴就行。”
“那岂不是显得我很傻吗?”唐宁瞪了他一眼,他虽然身上毛茸茸的,但又不是真的吉祥物,他也可以帮上忙的。
“阿宁还是傻一点比较可爱。”司无岫道,太聪明就不像他了。
而且唐宁要是变得太聪明,那司无岫的足智多谋就没有可以发挥的余地了,这样一来就会少了很多乐趣。
两人照常拌嘴,从后院一路走到前院,这时天色已经有点暗了,赤红的晚霞高挂在天际,天空高远广阔,底下是茫茫黄沙,是大漠中独有的景色。
既苍凉,又仿佛有一种原始的魅力。
唐宁看得入了神,也顾不上跟司无岫争辩,就觉得眼前的景象可能一辈子都难得看到一回。
正打算好好欣赏一下风景,突然就被人堵住了嘴巴,唇舌不自觉地与对方纠缠,轻微的呻吟声混入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