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又祈求地看着他,“虞哥,我、我......我真的不能说。”
他不说安虞也有法子,自己可以去问何叔叔,“你不说是吧。”安虞佯装生气,转头就走。
“虞哥!”何禹诺急忙喊住他,脸上的表情纠结、又害怕。
“我、我......”何禹诺磕磕巴巴,说不全一句话,断断续续道:“我、我说......”
安虞便松口气,停下来听他说。
“上次......你借给我的三十万还给高利贷了,可是那些人又说还欠利息,利滚利,我爸没钱还了,又继续跟他们借钱,想拿钱去赌,赢了钱就可以还给他们了。”
安虞一听,真是气得想撞墙,还了钱又继续借去赌,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吗。
结局可想而知。
“我爸又把借来的钱输光了,不但没法还高利贷的利息,连同后来借的十多万也输进去了,高利贷的人让他想办法还钱,三天内不还就要把我爸的手砍了。”
安虞惊了一下。
这么血腥暴力的事,他只在电视上看过,黑社会就是这样的,动不动就要砍掉人家的手,特别可怕。
何禹诺说着,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一群黑社会老大哥堵在自己家门口,还拿着刀,差点就要对他爸动手了。
“那你怎么不找我啊,我可以借你钱啊,总好过他们真把你爸的手砍了。”安虞气急道,何父再不是东西,也不能真把人的手砍了,那以后他们家更困难了。
“我、我也想找你来着......”何禹诺说,当时他和妈妈躲在房间里,听到那些黑社会要砍掉他爸的手,也顾不上害怕了,从房间里跑出来,跟黑社会保证,他一定会还他们的钱,连同上次的利息和这次借的总共二十多万一次性还清。
黑社会问他一个毛小孩哪儿来那么多钱,他说他可以找朋友借。当时何父急中生智,附和道:“对对对,我儿子有个朋友很有钱的,是南华中学的学生,南华你们知道吧,咱们市最有钱的人家都把孩子送去那里读书,那儿都是有钱人,几十万块钱对他们来说就是吃顿饭的事,明天一定会还给你们!”
黑社会的并不全信,一个穷得连身新衣服都买不起的人家,能认识那种有钱人?
何禹诺确实打算跟安虞借钱的,除了安虞他也没有别人可以找了。但是......当时出了点状况。何禹诺斟酌道:“那天晚上,他们差点把我爸的手指砍了,然后,是......是祁修救了我爸。”
安虞的眼睛瞪得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祁修?!”
“对......”何禹诺低着头说。
“是......你们班那个祁修?”
何禹诺点头:“对。”
安虞:“......”
安虞摸了摸脑袋,有点不理解。
“他帮我爸还了钱,解决了那些高利贷,让高利贷不敢再来我们家闹事了。”何禹诺道。
“......”安虞继续震惊,祁修......这么仗义的吗?
不对,他为什么要帮何禹诺?他们是什么关系?
难道......祁修喜欢他?
“祁修帮了我们家这么多,只提了一个条件......”何禹诺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是祁修让他保密的,可是他现在一五一十告诉了安虞,祁修知道后肯定会生气,“就是......他让我以后离你远一点,就算你来找我,也不要理你,躲你远远的,以后我们家再有什么事,也不准再找你帮忙......”
“......”安虞的眼睛一点一点瞪大,转而怒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何禹诺说,“他就是这么说的,他帮了我家大忙,我不敢不听他的话,虞哥,我不是故意疏远你的。”
安虞做了个深呼吸,气得胸膛都在抖,眼里的火星仿佛能冒出来。
何禹诺见状,紧张地道:“虞哥,他让我别跟你说,你要替我保密啊......”
“对不起,这恐怕不能如你愿,我必须找他算账!”安虞安抚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揣着满腔的怒火走出去了。
除了愤怒,不理解,还有点委屈。
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年,祁修已经变好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霸道蛮横的坏蛋了,可是......事实证明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对,他现在是没有那么明晃晃地霸道无礼欺负人了,但他学会了伪装,把这一切隐藏在那副谦谦君子的皮囊下。
外表光鲜亮丽,内里龌龊卑鄙。
根本就算个伪君子!小人!比小时候还可恶!
那天还假惺惺地跟他说要跟他交朋友,亏他还信了他的鬼话,以为这个人改邪归正了,没想到......
他还是这么恶劣!嘴上说着跟他做朋友,背地里却干出这种事!
像小时候一样,他不许自己跟别的小朋友玩,让小朋友们离他远远的,他被同学们孤立,没人敢跟他玩。
安虞想起了被他欺凌的那段时光,心里不禁泛了委屈。
都十年过去了,他还不肯放过他,是不是打算让他没有了朋友、被全世界孤立他才开心啊。
安虞怒气冲冲地冲进八班教室。
这是大课间,大部分同学都去吃早餐了,教室里没多少人,看见安虞杀气满满地冲进来,有的同学吓了一跳。
谁惹了虞神气成这样。
安虞直奔目标,走到祁修的面前,看见他这副伪君子的面孔,心中更气了,狠狠地踢了一脚他的凳子。
“你出来!”
“......”祁修抬头看他,似乎有点茫然。
其他人一脸“哇奥”,有好戏看了。
虞神好生霸气!这是要跟天生A单挑吗?
气势上虞神赢了,可是......安虞的妈妈粉兼颜粉不禁担心,虞神这小身板,打得过天生A吗?
安虞放下那句狠话就走了。
而祁修,以不变应万变,淡定地跟上他的脚步,其实心里慌的一匹,虞虞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惹他不高兴了?
难道是因为他发现“小银鱼”的谐音其实是“小淫虞”?
他当然不会告诉他,“小淫虞”的由来是他做了个梦,那个梦......骚了点,梦里的虞虞主动得不得了,又主动又浪,骑在他身上......
太淫了。
他死都不会承认的!
教室内外,不少同学看见他俩,一个一副要单挑的气势,而另一个像个做出了事即将跪搓衣板的妻管严。
可问题是,为什么祁修在安虞面前,会出现“妻管严”这种词?
走廊和楼梯人太多,安虞直接走下楼,到一个彻底没人的地方,从停下来,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