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还没失去,看到看向石姣姣的眼神,充满了惊惧。

    他不能动了!

    “别怕,”石姣姣伸手拍了拍他脑袋,笑眯眯的凑近他,“我不杀人,但是得让你听话,你这种在剧情里面,连一滴墨都没有的填充角色,我亲自给你加戏份,你应该高兴。”

    “你既然要养着乐正海,那你就先养着吧,听话点,我给你留个人意识,按照我要你做的去做,算是我亲自给你加戏的筹码。”

    石姣姣站在落地窗前面,眉梢轻挑,还是喜欢自己这种无所顾忌的感觉。

    所以何必要心软。

    原季很快就在技能的作用下失去意识,没多久等石姣姣把他修改的十分顺滑之后,他又醒过来,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面对石姣姣的时候,温顺的像个兔子。

    石姣姣走的时候,是原季亲自开车把她送回去的,不用伺候人的滋味不要太爽,她回到家,把主卧里面乐正海床上的各种东西一股脑的扫到地上,然后趴在柔软的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

    她又把郝天成搞回来伺候她,再不去问他和江雪的事情,绿帽就绿帽,也不是她戴,她只管把怨念值彻底消除了就完事儿。

    乐正海满心欢喜的和他好叔叔走了,结果一进原家没到半天,就被关在看逼仄脏污的地下室里。

    他信赖的好叔叔,在第二天喂狗一样给他扔吃的东西的时候,告诉了他爸爸的死因,顺便说了下石姣姣一直在查他爸爸的死因,还说了那些给他看的所谓证据,都是伪造的。

    这当然是石姣姣的手笔,在家里躺着就能听到怨念值下降的滋味,还真是久违了。

    她想了想又拨通电话,电话那头,原季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温润,“您有什么事。”

    “你让他吃苦可以,但是不能让他瘦了,”石姣姣躺着张嘴,接郝天成塞在她嘴里的水果,“营养均衡一点。”后续治疗腿是彻底消除怨念的重要条件,身体不好可不行。

    于是乐正海每天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食物却还算是好,只是如果吃不完或者挑食,就会有人进来给他硬塞进去。

    伺候他方便的人对他冷嘲热讽,甚至还会顺手打他,并不是疼的那种,可是羞耻让他恨不得去死。

    他一个不慎,又跌进地狱,这样仅仅五天的时间,他每天对着巴掌宽的小天窗朝外看那一条细窄的光亮,好容易养下去的颓败和麻木,重新回到脸上,连晶亮的眼底,都蒙上了一层灰雾。

    他心里的憎恨,又开始增长,恨上了所有人,但是这时候,石姣姣来了。

    乐正海透过那细长的小窗子,听到她被原季赶出来,正想开口喊,屋子里突然闯进了一个人,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石姣姣寻摸了半天,专门摔在小窗子只能看到一点点,却不能完全看到的角度,痛呼了一声,叫道,“你照顾他我没有意见,是他自己跟你走的,但你让我见见他!”

    石姣姣声音带着哭腔,“他在哪,你要是不让我见他,我就报警了!”

    她喊完,原季冷哼一声,“轰出去!”

    说完之后,他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石姣姣使劲儿拍身上的土,边拍边发出像是被打的声音。

    屋子里的乐正海呜呜着却挣扎不过按着他的人,眼泪簌簌的朝下滚,却再也听不见石姣姣的声音。

    殊不知石姣姣演完了,回到了客厅里面,原季亲手沏了茶给她,把小屋子里的监控给她看。

    石姣姣接过来,漫不经心的撇了眼,神色顿时不好了。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少年蜷缩在地上,肉眼可见的全身颤栗,房间里面昏暗脏污,他看上去十分的不好。

    石姣姣同情心有限,而且越看越生气,想到先前自己把他养的那么白白胖胖的样子,他非要和怪蜀黍走,现在弄成这样,能怪谁呢!

    她抿着嘴唇,正想说什么,空间里面今天早上涨的一些怨念值,骤然下滑了。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她前面废那么大的劲儿只掉20%,现在她不过演场戏,就掉了20%。

    石姣姣心里那点不舒服,又很快消失了。

    这小崽子不就是贱的?好赖不知!

    乐正海一共被关了十天,等到石姣姣空间怨念值停留在了39%不动了,她又让原季把他收拾干净,带去酒会,安排了点小狗血,准备把人接回自己身边,毕竟腿还得治。

    酒会上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原季直接和乐正海说,要是他敢不老实,下次石姣姣再去别墅,就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当然也是石姣姣要原季这么说的,主要是试探一下,自己现在在乐正海心里,有没有一点分量,到了什么程度。

    就算原季不威胁,乐正海而已根本不会求助,到现在这种境地,所有人对他避而远之,他根本无人可求。

    石姣姣在酒会一开始,就坐监控房去了,这酒会是再原季的酒店办的,石姣姣靠在椅子上,看着乐正海一个人坐着个轮椅,在大厅里面接受别人的视线,一直低垂着脸,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

    请的这些都是乐正海曾经接触的,上流社会那个圈子里的人,甚至都是以前和乐正海玩在一起,捧他为老大的。

    但是此刻大多数装作不认识他,不肯沾他的边儿,就算有打招呼的,也都是神色怪异,淡淡一两句,以他为中心,简直像是雷区一样,根本没有人踏足。

    乐正海坐着,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石姣姣隔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不喜欢他死气沉沉的样子。

    “你不是安排了小节目吗,上吧。”石姣姣对原季说。

    乐正海其实什么也没想,经历过这么多,这种程度的羞耻,已经不足以让他动摇。

    但是他的椅子突然被推动,回头看了一眼,当初和他混的最后的一个朋友,叫徐旭。

    “这屋子里多闷啊,我推你去阳台上待会儿,”徐旭快速推着乐正海朝阳台边上去,开放式的大阳台,外层的栏杆不翼而飞,只剩下浅浅的一层水泥槽。

    徐旭一直推着他,乐正海起先没在意,一直到到了阳台上,徐旭还在向前,眼看着就要把他顺着阳台推下去,乐正海才开口,“徐旭!”

    徐旭却在轮椅的底部撞上了水泥台的时候才停下,乐正海胆战心惊的抓住了轮椅的扶手,震惊的看向神色晦暗不明的徐旭。

    “害怕了?”徐旭突然笑起来,笑的让人毛骨悚然,蹲在身,凑近乐正海耳边,“你也会怕死?我以为你那么骄傲,落到这个地步,宁愿去死呢……”

    “你这是干什么?!”乐正海低吼道。

    “我干什么……”徐旭松开乐正海的轮椅,站在他的旁边,笑容有些怪异,没有回答乐正海说的话,而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