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带着妻儿回了屋,李二嫂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有些担心地问李二:“你说他走了没有?”
李二不在意道:“不走老子就让官差来抓他!”
李二家的想起刚刚那少年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不,不会有什么事吧?他看人的样子怪瘆人的。”
李二虽然也觉得那少年的目光让他不舒服,不过在自己女人面前他只是嗤笑道:“怕他做什么?长得跟个娘们儿似的,我就不信他能将我怎么样了!真要比谁的拳头硬谁怕谁?”李二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这时候外头又响起了敲门声,李二夫妇没有理会,过了一会儿外头的敲门声却是更大了,大有里面的人不开门不会甘休的势头。
李二家的看向李二:“怎么办?他还是不走!”
“操|他奶奶的!”李二倏地起身,随手操起旁边的一根晒衣棍,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老子去教训他一顿,好让他长点记性!”
李二冲出去一把将院门给拉开了,正要动手,却发现站在外面的并不是刚刚那个俊秀少年,而是四个陌生人,不由得一愣,狐疑地问:“你们找谁?”
当头的一个高个子看了一眼李二手中的晒衣棍,笑了笑,和气地道:“这位兄弟,请问是不是有个叫小木头的孩子住在这里?”
李二见他们也是找小石头的,以为是刚刚那个少年请来的帮手。一脸凶恶地朝他们道:“不是说了那小崽子已经被官府的人带走了吗!有本事你们去官府要人去!别再来找老子的晦气,不然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说着李二挥了挥手中的棍子,又一次甩上了门,见对方人多李二没有动手。
李二刚将门关上,他斜对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俏寡妇走了出来,朝着高个子几人飞了个白眼:“吵什么吵嘛!吓死奴家了!”
斗鸡眼看着俏寡妇眼睛都直了,俏寡妇又赏了他一枚白眼。
高个子踢了斗鸡眼一脚,拿着小木头的肖像画走到俏寡妇面前:“这位娘子可曾见过这个孩子?”
俏寡妇低头看了一眼:“见过啊,小木头嘛。以前住这里的。”
“以前?现在不在这里了吗?”斗鸡眼凑过来问。
俏寡妇叹了一口气。一脸的矫揉造作:“早些日子就不在了,听说被李二哥家那黑心肝的婆娘给卖了。哎!可怜见的!”
“卖了?卖到哪里去了?”斗鸡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俏寡妇那高耸的胸|脯上,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俏寡妇摆了摆手:“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包打听!”
斗鸡眼还想再问,俏寡妇嫌弃地看了他那张丑陋的脸和五短的身材一眼。扭身回了自家院子。将门给关上了。
胖子问高个子:“大哥。怎么办?”
高个子想了想:“看来小木头是真不在这里了,不过那李二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斗鸡眼眼珠子一转:“刚刚听李二那意思好像在我们之前还有人来找过那孩子?难道贺家大姑娘另外还找了别人来寻人?”
高个子想了想:“应该不是贺家姑娘的人。看刚刚李家的态度我们今日怕是打听不出来什么了,不如明日再来!我先将今日之事告诉贺姑娘。如果真如李二所言小木头是被官府的人带走的,我们就不方便出面了。”
斗鸡眼摸着下巴,小眼睛里冒着精光:“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打听到了小木头的下落,无论最后人能不能找到,剩下的银子贺姑娘应该会给我们吧?”
高个子踹了他一脚:“先别想着银子了!赶紧的去绣庄送信!”
高个子四人一遍商量着接下来要怎么做,一边离开了关公庙胡同。
李二家的在院子里探头探脑地听外头的动静,等到终于确定外头的人都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对李二道:“怎么有这么多人来找小木头?他们以后不会还来吧?”
李二不耐烦地道:“他们再来别开门就是了!明日我再去找杨老六,既然人被他们带走了,这麻烦就该让他们来解决!”
李二家的一提起这件事就满肚子的气:“老六这人可真不厚道,把人带走了银子独吞了不说,连句话都没有!烂摊子却要我们来收拾。”
李二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看那表情心里对杨老六也是十分的不满。
***
朱衣少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灰衣男子,冷冷地道:“好狗不挡路,滚开。”
灰衣男子却是好脾气地道:“宁公子,我家主子已经恭候多时了,还望您能一见。”
宁易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是令人不寒而栗:“我记得一开始就说过,跟你家主子合作的人只有我,不要去打扰我的家人。你告诉我,现在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灰衣男子立即道:“宁公子别误会,小人今日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我家主子之前捎了好几次信进去都没有等到公子的回音,今日得知您出宫了,主子才派了小人前来等候公子,有事相商。”
宁易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那显得有些阴冷的目光似是在看着眼前的人,又似乎是在走神。
“宁公子?”灰衣男子小心地唤道。
宁易终于冷冷地道:“带路。”
灰衣男子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到前面给宁易带路,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早已经等候在了关公庙后巷的巷子口。
宁易上车之后,灰衣男子坐上了车辕驾车,毫不起眼的青帷马车穿街过巷,最后停在了城南的一座宅子前。
“宁公子,请下车。”灰衣男子跳下马车恭敬地道。
修长苍白的手指掀开了马车帘,宁易俊秀的脸出现在了车帘之后,下了马车之后他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面前这座毫不起眼的宅子,没有再理会恭候在旁的灰衣男子,径直走了进去。
这座宅子从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内部却是十分宽阔,打通了周围好几座民居,宁易一进去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护卫模样的人给拦住了:“什么人?”
宁易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灰衣人立即走上前:“退下,这是帮主的贵客。”
灰衣人的身份似乎不低,那两个护卫立即躬身退下了。
宁易瞥了灰衣人一眼:“你家主子到是深谙大隐隐于市的道理,要是不知道内情,谁会想到这座毫不起眼的小宅子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凤神帮老窝。”
灰衣人不知这话从脾气阴晴不定的这位口中说出来是褒还是贬,只有低头道:“公子谬赞了,这边请。”
宁易一路畅通无阻的跟着灰衣人走到了宅子的主院里,一间像是书房的屋子前。
“宁公子请。”灰衣人停在了门口,冲着宁易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易推开门走了进去,这间书房布置得十分雅致,一进门就能看到靠着墙摆放的好几排摆满了书的书架,墙上挂着好几幅画,以宁易的眼力一看就知道都是前朝大师的真迹,书房里弥漫着墨香和一阵清幽的茶香。
一个声音从右面的房间里传来:“贵客来了,有失远迎啊。”
宁易循着声音走过去,绕过了屏风,在罗汉床上盘腿而坐的男子抬起头来看到宁易便是一笑,指着自己对面的空位道:“宁公子这位贵客可真是难请,快来这边坐。”
这是一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相斯文,从穿着打扮上看还带着几分书卷气。
宁易冷冰冰地道:“赵三爷还真有闲情。”
赵三爷闻言哈哈一笑,朝着跪在一旁烹茶的侍女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侍女将茶水斟好之后,静悄悄地退下了。
“宁公子快来品一品这茶如何!”赵三爷笑着招呼道。
宁易走过去坐下,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一套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白瓷茶具没有动,只是掀了掀嘴角:“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可惜了茶具不对。”
正端着茶杯眯着眼睛陶醉地闻着的茶香的赵三爷愣了愣,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哦?”
“上好的普洱当用紫砂茶具。”宁易捻起自己面前的白瓷茶具看了一眼,嘲讽道:“你这一套白瓷茶具,真是糟蹋东西。”
赵三爷手一顿,然后将茶杯放下,叹了一口气:“让宁公子见笑了,赵某一介草莽出身,不像是宁公子出身名门,所以爱好风雅在真正的风雅之人看来也只是附庸风雅罢了,惭愧惭愧。”
宁易却不以为意:“赵三爷既然姓赵,又怎么会是出身草莽?若真是自认出身草莽,又与宁某谈哪门子的合作?寒暄自谦的话少说,言归正传吧。”
赵三爷闻言面上也不显尴尬,只是哈哈一笑,将面前的茶具都推到一边去:“好,宁公子是爽快人,我们谈正事,谈正事!”
宁易淡淡地看了赵三爷一眼,等他开口。
赵三爷正色道:“赵某之前已经给宁公子捎了信过去,不知宁公子意下如何?”
**********
很抱歉,昨晚回来得晚了些,结果写到一半的时候抱着电脑睡过去了,请大家原谅……(ㄒ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