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方法活着?我突然想到了太奶奶,她死了也有五十年了,却被太爷爷用魂塔摄女人生气来养在地底墓穴中,天天夜夜与她相见,不惧阴律、祸延子孙。
难道那个道士也像太奶奶这样借助某种法器而阴魂不散?
江起云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你以为你太爷爷做的事情冥府不知道吗?他年轻的时候挖坟掘墓、强开鬼门、杀盗匪响马,是个厉害的人物……那个魂塔,是阴律司的一位小官偷偷给他的,你说他的本事有多大?”
“本来时机到了,慕家就该灭门绝户以证天条阴律,可惜……”
他抬手抚上我的下巴,捏着晃了晃。
“可惜你出生了,是多少年难得一见的四柱纯阴棺材子,多亏了你妈妈对你的执着、还有你爸对你妈妈的执着……”
他的这番话让我和我哥都愣住了。
我们从来不知道长辈们的事,慕家是一个隐晦的家族,孩子长大后基本就自立门户,虽然都在这个圈子里,但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联系。
想也知道,太爷爷心里只有他的妻子,祸延后代都不怕,哪里有心思管子孙后代的福祚绵长与否?
“我想用你来孕育一个先天法力的灵胎,以此来破掉黄道村的混沌阴邪之气,所以……你家以前的业障,在那天夜里就被阴律司一笔勾销了。”
原来如此……难怪江起云说为了还债、我成了祭品。
我太爷爷还以为家里死那么多人是因为鬼王报复呢,因此将我献祭的时候念的祷告都是给那个鬼王的!
差点害死我!这臭老头子!
那个鬼王那么变态疯狂,怎么可能留下一个血玉螭龙的戒指给我。
“四柱纯阴的女子,需要红色有灵气的饰品来旺命火、挡灾祸,所以我给你这颗戒指,让你平平安安长大……”他伸手捏着我的右手,冰凉的手指拂过那只螭龙血戒。
吉祥,美好,男女之情,这样的聘礼,怎么可能是想要我死?
我眼睛有些温热。
难怪之前我说他折磨我、强*暴我,他会那么生气。
其实也不怪我啊,谁叫他那时候那么、那么粗暴……
我哥一直在安安静静的听,这时候实在憋不住了,开口问道:“妹夫,你喜欢萝莉养成和萝莉py?”
噗……
“慕云凡!你再看这么多毛片儿,我扔了你的电脑!”江起云哪里知道什么萝莉养成、什么萝莉py,我哥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样的!
江起云单手支颐靠在车门扶手上,他淡淡的笑着,曲起手指刮过我的耳畔,带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酥麻,刚才耳朵被他咬得红红的,那种冰凉的暧昧到现在还没有消散。
他缓缓的说道:“……等一个人长大,确实很磨练耐心。”
我哥轻蔑的嗤了一声:“我要是你,我早就下手了,你又不是人,怕什么‘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萝莉也一样上——哎哟!小乔,别用罗盘砸啊、这个很危险的!”
这是亲哥吗?!
我哥笑嘻嘻的说道:“……知道江起云不是要弄死你,我就放心了,咱们一家人的缘分还没尽,太好了。”
他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我却听出了他话语中暗藏的担心。
——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露过担心、表露过忧伤、也没有说过一句丧气话,他的心理比我强大很多。
“好了!知道小乔不是你的性*奴就好,啦啦啦……妹夫,养成个老婆不容易,别欺负我家小乔呀~~嗯,刚才我们是不是谈到了那个道士?怎么变成表白了……妹夫你也学会套路了啊。”
这跳脱的思维!
江起云听到性*奴的时候脸都黑了。
我不能笑。
帝君大人不仅帮我的朋友看房子、还被我哥说成了变*态,我不能笑出来。
》》》
司徒家是扎根帝都的一个显赫世家,家族行事低调,因为服务的对象几乎都是达官贵人,所以轻易见不到司徒家的人。
“冥府做了一个假设,如果那个道士懂些邪法、在被杀后附身于某人身上,引诱村民继续杀人果腹、之后又下咒术,给村子里的人造成一种‘只有吃了尸肉,身体才会舒服’的邪念,在村子变成一个异于人间、阴晦之气聚集的地方后,又上报国家、让国家用隔离的方法将这个村子的怨念最大的激发,最终形成一个恶痼,村民自相残杀死绝、幸存者迁走,他就在这里施法打通阴阳界限。”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就算是要报仇、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我纳闷的问。
江起云摇摇头:“……知道什么叫尸山血海吗?无尽的阴秽戾气,是修尸仙道最快的方式,死的人越多越好。”
“……那个道士还活着?”我缩了缩肩膀。
“冥府五万官吏差使、翻遍了六宫二十四狱和每一个关押点、查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的魂,只能是附身在活人身上、并且掩饰得非常好、没有被任何人发觉。”江起云的眉头微微蹙起。
我很想抬手拂开他眉间的那一丝忧虑。
可是手指动了动,最终也没有抬起来。
我只是一个凡人。
我哥好奇的问:“怎样的附身能做到滴水不漏?连冥府都不能发觉?”
江起云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似乎是鼓励我回答。
我不太确定的回答道:“难道是对腹中胎儿进行生魂分离、然后炼魂融合后、再夺舍而入吗?那个披着慕云亮皮的怪物很擅长这样的事。”
他唇角微微扬起:“有点长进。”
普通孩子三月初成人形,而灵胎比较特别,时间会迟两个月才成型,慕云亮之前绑架我说什么帮我、什么生魂分离,就是为了——
“就是为了抽出一半灵胎的魂,与他炼化后再回到胎儿身上,这样他就能拥有人的身体、先天法力、以及他的意念。”
道家把人体视为屋宇驱壳、是灵魂的屋舍。夺舍,就是说躯壳内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那个邪恶的灵魂要是变成我的孩子……想想就好恶心。
说到这里,我们都大概猜到了司徒家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