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底穿着淡青水，脚上双缎子平底鞋。这男孩子得有些雌雄莫辨样子，脸上俏。
算子看向个女人，跟她说，错了，这里不用人陪。
林阮却只看男孩子衣服，觉得这件衫跟旗袍太像了，腰身收得么紧，把男孩子身段全显露来了。
想到这里，林阮又想起件红缎子旗袍，旗袍脏了，缎子上金线稍微擦就挂丝了，图案不成个样子，件衣裳是不能要了。
湛晞当然不在乎这件衣裳，他说家里有是好布料，件旗袍缎子虽然好，到底有些老旧了。等回头把些缎子拿来，再给林阮做。
做什么？总不能还做旗袍吧。湛晞没有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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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男孩子们退屋子，留个女人。算子看了林阮眼，道：“她叫玉香。”
林阮微微颔首算是见礼。
玉香客客气气回礼，她虽然身胭脂胡同，但身上没有风尘气，反而带着沉静气质。
玉香是这粟玉阁主人，手底养着七八个男孩子和十来个女孩子，男孩儿充作旦角养，女孩子就当丫鬟，手底成了名只有个，在这胭脂胡同，算是不太好。
但她并不在这上头多钻营，凭着她自己些熟客和时不时新客，日子也能过得去。
玉香说着走到屏风后面换了件淡青衫，随手用只簪子绾了头发，道：“看位也不像是来寻作乐，单纯是个好奇吧。”
林阮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耽误了玉香时间。算子自顾自剥吃，道：“我这位朋友搞写作，来收集素材，你就拣着你从前些事说来听听好了。”
林阮忙道：“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玉香看得他们相怜之意，笑道：“没什么不方便，都是过去事了。”
玉香倒了碗茶，“都说这里是风雪月，谈情说地方，但其实呀，大家都是逢场作戏，不见得就有多少真心。真让我说，我说不上来，倒有件旧事，我随便说说，你们随便听听。”
林阮看向玉香，玉香回忆道：“是我十岁，第次来见人时候。我第位客人是个年轻教员，被他两个朋友拉着来。他两个朋友各有相熟，唯独他是第次来。他是第次到这儿来，我也是第次见客，我们两个便聊上了。”
玉香说着，脸上带了些笑意，“他怕是把我当成他素日来往些读书人了，说些话我都听不懂。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很尊重我。天他走时候放了块大洋，这在当时算是多。”
“后来他又来过回，得知我不大读书，便说教我读书识字。”玉香道：“就是早时节，他每天午，从学校来之后便来这里教我读书，待到天昏黑了才离开。”
“后来呢？”林阮问道。
玉香低头喝茶，“后来又来了阵，他就成亲了，成亲之后就没再来过了。”
林阮愣，感觉这个故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玉香看他这个样子，就笑，道：“风月行当里很忌讳说什么情情，因为大多没什么好场。我之所以记着他，就是感念他份心。他个教员，每天往这边跑，不知道多少人当面上背地里笑话他，但他还是来了。他跟着我说，清者自清，不必在意流言蜚语。”
玉香声音轻缓，“你想，我们这行，最怕就是流言蜚语。看上去么风光，背地里都嫌弃。如果不是他跟我说些话，我想我心里总会有个结，日子也会难过很多。”
林阮看了看玉香，问道：“你是喜他吗？”
玉香有些不好意思笑，“时候年纪小，肯定是喜，这么些年过去了，觉得也就这样。”
林阮又问道：“你喜他时候，是什么感觉？”
玉香说不上来，掩着嘴笑，“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我又回到年轻时候了。”
算子看了眼林阮，林阮脸若有所思样子。不等他说话，外头忽然传来嘈杂声音。
玉香走去调停，算子和林阮坐在屋里，往窗外面看。
只见从西厢房间屋子里来个人，拉拉扯扯。其有个年轻清秀男人，衣冠不整，好像只是上了个外衫就被匆忙拉了来。
拉他是个穿军装男人，虽然拉着他，但还是有意识护着。两人身后是个油头粉面年轻男人，穿着对襟团老褂子，剃着光头。
穿军装男人把穿衫男人拉到外面，然后转头就给了光头拳，打得他鼻血直流。
穿衫男人吓到了，犹豫着该不该劝。林阮看到他没穿鞋光着脚，脚腕上圈青紫，手上也是。拉扯间露胳膊上也有很多印子。
玉香去叫人拉开他们，穿衫男人带着穿军装进了间屋子，院子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