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家常旧袍服,个是石青,个是藕合, 面料上也没有暗绣, 不像是府里手笔, 倒像是外头人常穿衣服。
该不会是?
齐悦亮着眼睛望向阿哥, 脸上还有些不敢相信, 该不会是打算晚带她门逛逛吧?
“京城又不比草原,人多繁杂,万遇见认识人可怎么好?”他们两个到底谁是穿越个, 怎么感觉阿哥胆子比她得多呀。
齐悦边担忧述说, 边却悄悄将包袱往自己身边拉扯着,充分演绎了是心非这个成语正确表现形式。
阿哥浑不在意,“有呢, 你怕什么,哪家还没有个胆?你只说想不想去。”
对于他来说,这带个人门逛逛还真不是件事,也就是因为担心外面人多不安全,所以才让小格格换上件男装,更平常些。
“去!”齐悦脱而道,中秋节京里热闹非凡,傻子才不去逛呢。
拿着衣服就进了里屋换上,将自己头发编成辫子,严严实实带上小帽盖住脑门,换上双男靴,自满意得不行。
齐悦特意从扇匣子里取了把,等走门时候就咔嚓打开,特别有股范儿,闹得几个丫头都背过身子在偷。
“札喇芬就交给你们照顾了,千万别让她哭。”齐悦拉着福嬷嬷个劲叮嘱,实在是太小了,要是这会年纪些,她都能带着孩子块去。
把闺女交代给福嬷嬷和几位奶娘照顾,自己悄摸裹了件带帽黑披风,遮着脸就跟着阿哥往前院走去。
明明两个人都是府里正儿八经主子,行走时候却鬼鬼祟祟,齐悦路上都悬着心,生怕路上就遇上了个微服巡康熙,微服逛街三七□□十阿哥们,然后当场被逮住自己男装门罪行,想想就恐怖。
憋着气等着坐到了马车里,齐悦才敢放心,拍拍自己胸脯道:“咱们这算不算是小孩瞒着家里人意思。”
阿哥没回答,他倒觉得不像,反而颇有类似偷/情意思在里面,更添了点别样刺/激。
像这节日宵禁,般宵禁时间点都是往后延,不到三更不落门,所以在晚上七八点这会,城里照样很热闹。
当然,这个城指就是外城,里城这会管还是比较严格,不让经营娱乐免得带坏八旗子弟兵,只有外城才允许玩乐。事实上其实这条禁令压没有什么用,人家该玩还是在玩,打个招呼就奔外城去了。
天亮了再偷摸遮着脸混进内城就行,没哪个守门会在这方卡人不让进。
齐悦坐着马车了内城门,外城这会家家都挂着彩灯,街小巷都有人在逛,再坐马车就不合适了,两人带着苏培盛从车上来顺着街慢慢逛,剩个侍卫看着马车就行。
京里中秋习俗是卖兔儿爷,街头街尾都摆着摊卖这个,阿哥才马车就看面前过去了对,见人家手中都拿着个,忙拉着齐悦手往摊上走,准备也买个给她。
齐悦连忙摆手,凑上前努努嘴道:“这方兔儿爷太了,拿着又重又不好玩,咱们去锣鼓儿,边兔儿爷好,才掌,身上铠甲和表情活灵活现,哥保准没见过。”
阿哥这才恍然悟,小格格可不是什么门不门不乖小姐,正相反,似乎她小时候比自己所预想到还要淘气调很多。
连条街上卖东西更好都打听来了,肯定不是才去过回两回。阿哥刚准备问呢,就看齐悦心急得朝他勾,直接在街上握住了阿哥手。
阿哥初时还有点别扭,这人也太多了,可见着家似乎都没在意他们两个,小格格又脸坦然,自己握着手就不自觉着被牵了过去。
剩个苏培盛张着嘴看两位爷往前走,恨不能上前提醒句,主子爷您怕是忘了,齐侧福晋儿穿是男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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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八成就是有人在盯着咱们了,哪有这么巧,跟爹在同天遇到事。“齐武摸着在桌上说着猜测,心里觉得他们两背后该是同伙人。
有道理!”齐文拍手掌,认真道。
齐父也跟着点了点头,米万钟字帖般价格奇,遇上相投卖去百两都不止,文斋老板又怎么会以百两折价卖给自己,还笃定自己买起。“看要不然咱们这段时间还是少门外妙,省得再遇上这些事情。”
“有道理!”齐文用力拍手掌,附和道。
齐武压着声音反对,“人家都已经盯上咱们了,就是窝在家里又能怎么办?说不准还容易告诉别人咱们发觉不对劲了。”
“有道——”
齐文正准备继续附和,突然就被老父亲同弟弟齐齐怒视喝道:“住!”
让他个听众就已经是给这个子/哥面子了,还老是惊乍拍手掌吓唬人,他掌能是般人掌吗?拍起来跟敲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