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冥君哎,纵观冥君上任后,无人敢唤冥君的名字。
这人不但唤冥君的名字,还叫得那么亲。
看来冥君对这场包办婚礼也不是不喜欢嘛。
楚江王咳咳几声说道:“嫂子好!”
沈惑有些意外,这人嘴还挺甜。
他把人拉到拐角,小声地问道:“我问问,阿九工作的时候,是不是非常不苟言笑啊?”
楚江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他就是个工作狂魔,一工作起来就完全忘我!不过……”他话锋一转,“最近他很少加班,每次到点就会准时下班。现在看到嫂子,我总算明白了。啧啧,结婚就是好啊,工作狂魔都会准时下班了。”
沈惑心里暗爽。
楚江王又说道:“还有,最近他改了以前的风格,不用毛笔写字了,改成用钢笔写字……”
“我买的。”
沈惑非常自然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楚江王给沈惑竖起大拇指,说:“我就知道!难怪总会拿出来给我看,就是想显摆……”
“你在这里干什么?”
楚江王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连忙转身,冲阴九玄笑容道:“我、我现在马上就走!”
生怕阴九玄会叫自己,一溜烟跑得飞快!
阴九玄没去搭理,已经消失在拐角的楚江王,把点心放在沈惑的面前。
沈惑拿起来咬了两口道:“就是这个味道!”
阴九玄坐在他的旁边,替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你没家里?”
沈惑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没,我这不是挣钱养你嘛。”
阴九玄道:“……这次你又去了什么地方?”
沈惑擦了擦嘴,说道:“这次去的地方太怪了!”
“如何怪?”
“这次我去的地方,叫三官村,但我感觉叫三孝村更顺口。还没到村子就被黑山鬼和鬼狐追着跑!哎哟我去,你不知道,那密密麻麻跟蜂窝煤似的石壁,就是那群鬼狐的老巢……”
沈惑一边吃,一边讲这次遇到的东西。
阴九玄就坐在旁边听着。
等沈惑说话完后,他还不问阴九玄:“阿九,你听说过这个村子没?”
阴九玄道:“如果你说的是三旬村,我还知道一点。”
沈惑一听,立马点头说道:“对对对,以前的名字就叫三旬村!”
“二十年前三旬村出现大规模非自然死亡事件,前去勾魂的阴差没有勾到任何鬼魂。”
“你是说,三旬村的鬼魂都消失了?”
阴九摇头:“不是消失,是不存在。”
不存在?
人死后不就是成鬼,重新投胎了吗?
怎么会不存在?
“阿九你的意思是,三旬村的人,直接跳过死亡这个环节,直接变成了其他什么怪物?就比如之前鬼城的僵尸,世嘉广场的僵尸?”
阴九玄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沈惑瞬间明白了。
说不定,自己遇见的黑山鬼还有鬼狐,说不定就是三旬村的魂魄?
阴九玄说道:“既然你来都来了,就把之前那段背诵一遍,我再教你新的咒语。”
沈惑:“……”
为什么连睡觉都逃不过补课的命运啊?
沈惑在梦中被阴九玄上了一晚上的课,等他再次睁眼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
而自己手里面多了两截玉色的竹子,他美滋滋地把竹子放在包里,才穿衣起身,刚出门准备去洗漱。
便看见老人坐在石梯上,看着工作人员忙进忙出。
有工作人员给老人递烟,但被他拒绝了。
示意工作人员,自己只抽旱烟。
工作人员才悻悻离开。
“掌门你醒了?”翟鸿运走了过来。
沈惑看到是他一个人,便问询道:“你师兄去哪了?”
翟鸿运道:“我正想跟掌门说这件事情呢,师兄说让掌门先吃早饭,然后我带掌门去找师兄。”
“嗯?为什么要先吃饭?”
“……师兄是怕掌门一会儿看了之后,就不想吃饭了。”
虽然这个话题有些奇怪,但沈惑没有拒绝,只是吃了简单的猪油面之后,被翟鸿运带着后门绕去。
“怎么到后门来了,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东西?”
沈惑刚说完,翟鸿运就停下脚步。
他往前走了两步与翟鸿运并排,发现孟景同和王朝正蹲在水沟边上,嘴里说着什么,脸色有些凝重。
翟鸿运喊了一声孟景同,“师兄,掌门来了。”
孟景同和王朝这才起身。
“掌门。”
“沈掌门。”
沈惑看了眼,一本正经的王朝。
这王朝昨天不是叫自己惑哥吗?怎么今天就改口了?
他看见王朝脸上有一块淤青,忍不住问道:“王朝你的脸怎么了?”
王朝看了眼孟景同和翟鸿运,那两人事不关己的四十五度角望天。
他抽抽嘴角,忍住浑身疼痛说道:“没事,刚才我和孟师兄他们锻炼,不小心弄到的。”
沈惑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这货是被师兄弟俩给揍了,但他没有去拆台。
“刚才你们在看什么?”
“掌门你来看,这像不像张人皮?”
沈惑蹲在水沟旁边,看到水里浸泡着一个张类似人的皮囊,皮上面还有一些黑色的斑点。周边的皮,因为浸泡在水里很久都开始发白,溃散的迹象。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孟景同干巴巴地解释道:“鸿运在上厕所无意发现的。”
沈惑看到翟鸿运羞涩的面庞,不由捏住鼻子。
合着这还是一张有味道的人皮……
沈惑用树枝把人皮捞起来,放在边上。
“看着有点像老人的皮?”
孟景同道:“术业有专攻,这种事情,茅山派最熟悉,王朝给掌门解释一下。”
王朝解释道:“在咱们茅山古术有云,其皮囊青尸斑命人蜕,这的确是张人皮,还是一张被完美蜕下来的皮。”
“蜕下来?不是被人剥下来吗?”
王朝摇头,“并不是剥下来,而是他自己蜕下来的。就像蝉一样,到了一定时期,就会重新蜕壳一次,这张人皮也是。”
沈惑仔细盯着人皮瞧,越瞧越麻应,忍不住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这张皮还有老人斑,看着是一张老人皮啊?”
“沈掌门果然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沈惑道:“之前我住的小区楼下,有很多老人,他们脸上长的都是这种老人斑,所以我有印象。”
“没错,这就是一张老人的皮!”
“现在问题来了,这张皮是谁的?”
孟景同说:“会不会是这位收留咱们的老大爷的?”
王朝摇头道:“这种不太可能,我看那老人身上没有一点新皮的痕迹,应该不是他的。”
“能不能使用术法问它?”
王朝摇头,“刚才我试过,上面没有灵,只是一张空的人皮。”
推理暂时遇到难题,沈惑建议先把了人皮藏好,等有时间在分析。
三人觉得有道理,索性把皮藏在水缸下面。
农村的水缸,一般都是石凿出来的,本身很重,把人皮压在下面,一般不会有人发现。
当王朝目瞪口呆看着沈惑单手拎起水缸,“沈、沈掌门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惑疑惑道:“很重吗?”
王朝自己用尽力气,脸涨红成猪肝色也没有把是水缸抬起来。
沈惑失望地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多吃饭,瞧你瘦得跟麻杆似的,当然提不动了。”
王朝看着沈惑那比自己还要手臂还要细的大腿,不由抽抽嘴角。